过了几日,锦荣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一家人十分高兴,锦荣洗漱一番就到上房给云氏请安。云氏含笑看着他道:“我家锦荣如今也是男子汉了,我瞧着这半年多的历练,你倒是成熟稳重不少。”锦荣笑道:“人总是会长大的,不是么?对了,母亲,怎么没瞧见家里其他人?”云氏道:“你父亲如今在内阁,忙的很,每天都到酉时才回来,你大哥一早就去骁骑营了,锦清要你大哥探探骁骑营里有多少三方势力的人。锦清这几日称病没去上朝。这会儿,应该与锦禾在厨房里收拾午膳。”锦荣笑道:“这倒是新鲜,妹妹什么时候这么贤惠了?她会做菜,我倒是知道,因为之前她写给酒楼的菜谱很是详细,连大火、小火、放油多少都很详细,酒楼大厨按她所说做出来的菜,果然美味的不行,后来我问过她一次,她说会做,我当时还不信,以为她是骗我,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云氏笑道:“你不知道,你妹妹做的菜式大家都没见过,有些看着寻常的很,经她一说才知道做起来很是麻烦,今儿听说你来了,说是要给你做烤肉,而且,前些日子,还用各色果子酿了几大坛子酒,最近咱们家的吃食可是变着花样来,每天都不一样,有时,我都纳闷,你说她那脑袋里都装些什么,真是让人稀罕。”锦荣笑道:“妹妹从小就聪明,什么事看一遍就会,我去厨房瞧瞧她们去。”
云氏笑道:“楚师傅来了,带来些什么养颜奇药给她姐妹两个的,听几个老妈子说,这楚师傅前几日连男女之事都说给两人听了。起初我还不信,后来问了小柔和映雪,见她俩的脸红的给什么似的,这才信了,我本来是想去找楚师傅理论一下的,她们两个再怎么也是没出阁的闺女,可后来映雪告诉我,是锦清先提出的,而且后来锦清说的那些话却是大胆之极,我也只能作罢,平日里你与楚师傅关系最好,不如你去打听打听,那日他们都说些什么?”锦荣道:“母亲,楚师傅在咱们家这么些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就看他对薛嬷嬷的那份感情,你就应该相信他是个好男人,再说,妹妹这半年多整日和一些男人混在一起,什么样的话没听过,一个闺阁女子在外为官,除了把脸皮脸厚,还有什么方法?总不能听几句荤段子就脸红吧?母亲,你要相信妹妹,她不是那种没分寸的女孩子。”云氏叹道:“自从你妹妹做了定远侯,我整日里都提心吊胆的,唉,不说这些了,你去看看楚师傅吧,我有些累了,去歇会儿。”锦荣行了礼,道:“母亲注意身体。儿子告退。”
楚锐见锦荣回来,也是十分高兴,又问了一些锦添的事,锦荣问道:“楚师傅这回会多住些日子吧?”楚锐笑道:“怎么也要等你大婚之后。”锦荣笑道:“那可好,小侄先在这里谢过了。”两人又各自谈起分别后的种种,两人又讨论了一回生意上的事,说笑间时间过得飞快,两人正说着呢,就听小厮来传:“午膳做好了,请二少爷和楚师傅去饭厅用膳。”锦荣笑道:“那咱们就去瞧瞧做的什么好吃的膳食。”
锦荣与楚锐到了饭厅,众人都已到了,云氏笑道:“大家开动吧。”锦荣夹起一块烤肉来,咀嚼一番,笑道:“妹妹,果然好手艺。”众人也跟着夸赞。锦清笑道:“今日这餐,是我做的知道,锦禾亲力亲为的,怎么样?还不错吧?”锦荣打趣道:“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啊!”云氏笑道:“我这个女儿也是个伶俐的,才几日这厨艺就小有所成?”锦清笑道:“那是,都不看看她师父是谁?本侯爷的徒弟怎么能差了?”云氏笑道:“大家都甭理这只猴子,快多吃些。”一家人说说笑笑,好不温馨。
锦荣既然回来,云氏就开始着手准备锦荣的大婚,因为在这个当口,张承祖想着一切从简,不想大肆操办,就问问锦荣意见。锦荣也知道父亲担心大操大办中会有小人从中作梗,说道:“儿子是没意见的,不如问问外公和舅母的意见。”云氏道:“那这样,我明日再问问嫂子的意见。”
第二日一早,云氏用罢早膳,换了衣服,便去了云府。云太傅早朝还没回来,云氏就直接去找了嫂子姜氏。姜氏听罢云氏说完,道:“这个无碍,只是我给阿水置办的一百二十台嫁妆没法当天送过去了,不然,叫锦荣凑个吉日来府里接嫁妆,到初十那天只一个花轿,就不会这么扎眼。”云氏听罢,道:“嫂子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到初十那日,再叫锦成暗地里跟着,保护阿水,这个当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姜氏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你可要对我们阿水好些。”云氏笑道:“嫂子还不知道我?”姜氏待云太傅回府后,又同云太傅讲了,云太傅也点头应了,说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安全要紧。又挑了个大吉日让锦荣将阿水的一百二十台嫁妆接回张府。
阿水陪嫁的嫁妆有:黄梨木家具三十台,皮毛披风与各色绫罗绸缎二十台,各色金银首饰二十台,古董字画三十台、珠宝玉器十台,六家铺子,四个农场庄子。压箱金是六百六十两黄金和六千六百两银子。方莲华见道,心道:“我当时的一百台嫁妆在京城算是拔了尖的,如今看来,这二弟媳妇比我的还多出这么些,只是可惜这种时局不能大操大办,要是大操大办,是何等风光!”
十月初,锦添签好了九里殇的铁矿买卖合同,又把注意事宜说给了康亲王的亲信,由康亲王的亲信独自去了西连,自己则回了家。众人见锦添赶了回来,也是万分高兴,特备是楚锐,拉着锦添说了一晚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