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亲王看着锦清远去的背影,心道:“皇兄,这步棋,你赌对了。这天下,她没兴趣。”宋允暮笑道:“父王如今可放心了?”康亲王笑道:“别以为父王不知道,张锦清的一举一动你早就知道,居然还瞒着父王,装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些个暗卫对你比对你老子还忠心!你小子,这还没娶进家门呢,你就这样宠,日后看不爬到你头上去!”宋允暮笑道:“那也是儿子自愿的。”
回到张府,锦清就跑到书房找张承祖,“父亲,这下,咱们可以歇口气啦。”张承祖见她眉飞色舞的样子,问道:“何事?如此高兴?”锦清坐下抿了口茶道:“女儿刚才去康亲王府,与康亲王详谈了一番,之前女儿拿不准康亲王的可信度,所以一直对他们父子有所保留,今日看来,女儿之前是想多了,如今,由康亲王父子助咱们,咱们接下来的事情就会轻松许多。”张承祖笑道:“父亲自是相信你的眼光,如此清儿就可以歇口气了。”锦清笑道:“可不是,不光女儿,就连二哥、三哥也可以不那么劳累了。不过,父亲与大哥的日子还是不会好过,我刚才从正门绕过来的时候,见有好几拨人在门口盯着。”张承祖笑道:“这个无妨,为父这些事还能应对的来。”父子两个又在书房说笑了一会,张承祖见锦清的脸上露出许久没见的笑容,心里也是十分欢喜。
晚膳的时候,张承祖特意吩咐云氏让厨房多做了几样锦清爱吃的菜。云氏见她比平日里多吃了些,心里很是高兴,这些日子以来,锦清脸上虽然至始至终都挂着一抹微笑,表现出一种风轻云淡,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云氏看出,自从锦禾被赐婚西夏,到她自己被封定远侯,再到现在,她那漆黑的眼眸总像寒潭一样冰冷,纵使终日里笑嘻嘻的,云氏知道,她一点也不快乐,倒是今日,那眼眸里总算有了一丝温度,当下,十分高兴,就劝着她再多吃一点。
用罢晚膳,锦禾陪着锦清在园中散步消食。
“今日倒瞧着姐姐气色好了许多。”
“因为姐姐把大难题解决了一半了,接下来总算可以歇歇了。”
“如果这世间没烦恼便好了,没烦恼,没欲望,人就不会再这样勾心斗角了,算了,这终是个愿望罢了。终有一日,我也会这般勾心斗角的过日子。”
“好了,锦禾,说些快乐的事吧,楚师傅快来咱们府上,八月初的时候收到的他的飞鸽传书,说九月初就来道,过两日就九月初一了,说不定,楚师傅就到了。二哥估计过几日也来到了,三哥过上一个多月应该也能回来,看,世间不光烦恼的事儿,高兴的事儿也不少,不是么?”
九月初一,楚锐果然来到张家,张承祖也是十分高兴,热情款待,与楚锐把酒言欢,两人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天休沐,锦清难得清闲,拉着锦禾便跑到楚锐院子,楚锐刚起来,用过早膳,见她两个来了,忙道:“用早膳没?”锦清道:“用过了。”楚锐笑道:“我这走了一年时间,你们两个都长大了,这次为师来主要是为了锦禾来的,我听闻锦禾及笄之后便要嫁到西夏去,所以,这回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锦禾问道:“楚师傅还能说的详细些么?”
楚锐道:“锦清与我飞鸽传书讲了你的事后,我就专程让天机宫的人打听了这李延宗的喜好,这一打听,居然发现这个人居然、居然……”锦清见楚锐支支吾吾,脸色还有些扭捏,锦清便猜到大半,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这李延宗在男女之事上有什么特殊癖好?”楚锐见锦清一个姑娘家都这么问了,当下,索性撕开脸,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道:“据说此人在男女之事上欲望甚强,经常一夜宠幸数个女子,所以,我就翻了天机宫里一些记载奇术的书,我发现上面记载了一种药丸,服后可美容养颜,服用半年以上身上就会有异香,而且服用之人由于个人体质的不同,所散发出的香味也不同。我想着锦禾能服用这些药丸,你们也知道,在不能与这个男子做精神上的交流时,能留住他心的就只有女人的身体。而且此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伤害,每隔五年服用半年便可,服用五次,就会青春永驻,我师父就用的此药,因为我师父是男的,所以身上就有一股木檀香的异香。”锦禾红着脸说道:“谢谢楚师傅如此为锦禾着想,只是那要如何服用?”锦清笑道:“楚师傅,这么好的事不会只有妹妹才有吧?”楚锐看着锦清一副无赖嘴脸,心中好笑,笑道:“有的,怎么可能把你忘了?”
锦禾问道:“楚师傅,出了这事,您还知道那人的其他事么?”楚锐道:“知道一些的。这李延宗是西夏皇帝的十二皇子,西夏那边不是母以子贵,而是子以母贵,这李延宗的母妃虽是西夏贵族,但家族有些没落,在宫中的地位不算低,也不算高,她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为了保全自己,便依附在皇后的儿子皇九子,也就是太子身边,当时,在太子身边时隐忍了十年,可以说是出谋划策,当牛做马,当时,在众人眼中,李延宗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可是,就这样的一个人,却在这十年里,把自己的势力一步步在太子眼皮底下壮大,瞒过所有人,包括西夏皇帝,太子直到被他五马分尸时才知道这些年真正的敌人却是身边这个当牛做马的十二弟。西夏皇帝却因此十分赏识他,觉得他是帝王之才,所以便扶他做了太子。”
锦清道:“如此看来,此人很有心计,能在自己的敌人身边不动声色的壮大实力,就他这份隐忍也是一般人所不能及。他要娶锦禾,肯定不是咱们开始想的那样简单,只是单纯看上锦禾生的好看,估计,他早就知道咱们家的事,而且是有所图。要是如我推测这般,咱们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