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禾道:“姐姐当年因为姨娘的事开导我说,心里不能总想着不开心的事,那样,会蒙蔽双眼,看不到这世上其他美丽的事物。我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姐姐有这种及其不自信的想法,只是,姐姐,你是这样的优秀,任何一个和你在一起的人都为你着迷,不是因为你的容貌,而是因为你的气质,你有一双深不见底的双眸,我们兄妹几个平日里在一起玩闹,可谁都看不清你那深邃眸子里的东西,平日里你总是一副懒懒的样子,可是你却明明精明无比,你对我们每个人都很好,可是有时我都能察出你那一丝疏离,而你那一丝疏离里还带着一丝倔强,这样矛盾的你,真的让身边的每个人都想去疼你。”
锦清听了锦禾的话,一时愕然。过了老大一会儿,才笑道:“妹妹的意思是让我放开手赌一把,就赌北平王一定会迷恋上我?”锦禾笑道:“姐姐那么迷人,肯定会把北平王迷的团团转。”锦清忽而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道:“不错,如若有一天他敢背弃我,我就让他生不如死。”锦禾见她解开心结,笑道:“那是,我家姐姐别的本事没有,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多得是。”锦清道:“死丫头,敢消遣我,看我先让你生不如此。来,听小爷给你唱首歌吧?”锦禾大呼饶命,忙塞住耳朵,门外映雪与小柔也只好摇头,承受着天外魔音。
北平王在外面恍恍惚惚的转了一个下午,都天黑了才回到王府,晚膳用了几口,便回了房。回房后,便拿出那只杯子,只来回摩挲那杯口,当天晚上睡觉都把那杯子放在枕边。书房里,康亲王问他身边小厮:“你主子怎么了?”那小厮甚是机灵,道:“中午去赴了威武将军张锦成的宴会。下午回来就精神恍惚。”康亲王又问道:“可又见了其他人?你主子素来冷静,何曾见过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那小厮又道:“与张将军同去的还有一个少年,王爷进雅间没一会儿,张将军就出来了,只剩下那少年和王爷在里面。后来就见那少年红着脸出来,张将军也没给王爷道别,就追了那少年出去,王爷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才出来,出来后就精神恍惚,小的陪着王爷在外转了一个下午才回了王府。”康亲王隐约猜到那少年很可能是锦清女扮男装,又问道:“你主子回房之后又做了什么?”那小厮道:“听伺候爷梳洗的小文姑娘说,爷整晚上只拿着一个杯子看,如入了魔一般。”
康亲王笑道:“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罢。”待那小厮走后,康亲王妃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道:“看来咱们那冷面儿子的相思病了,不如你明日把张承祖约出来吃茶,问问他的意思,找个日子把婚定了,依你之前说皇兄的反应,八成是想锦清入宫的,此事只能尽早,不可再拖,你明日再把皇兄的反应说给张承祖,他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知道怎么做的。”康亲王笑道:“不错,还是王妃想的周到。明日我便去找张承祖。”
第二日,康亲王下了帖子,请张承祖过府一叙。张承祖知道康亲王找他的意思,去之前便问锦清:“清儿可想好了?”锦清道:“父亲只管应下吧,我同意了。”张承祖道:“你素来极有主意,为父尊重你的选择。”说罢,拍拍锦清肩膀,便出去了。
康亲王府,康亲王父子坐在花厅里等着张承祖的到来,爷俩一样的焦急,康亲王斜眼打探自己的儿子,见宋允暮正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端坐在那里,心里笑道:“这孩子,居然还挺能沉住气。”其实,宋允暮因为要见自己未来的岳父大人,心情总不能平静,但又要给未来岳父留下好印象,只能练清心咒平复心情,但看在康亲王眼里,就成了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张承祖来了,康亲王父子站起来与他客套一番,三人便坐下品茶。康亲王道:“让张兄过府一叙,是想问问张兄,若你我两家结成亲家,你意下如何?”张承祖笑道:“自是再好不过。”宋允暮试探着问了一句:“锦清小姐同意么?”张承祖显然对他这一问甚有好感,笑道:“清儿早晨对下官说,她愿意相信你。”这回,宋允暮的脸居然又红了,他也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站起来,道:“世伯先与父王喝茶,小侄还有些琐碎事情。”说罢,便出了花厅。康亲王暗道:“这小子的脸皮还真薄,一点也不像他老子。”康亲王又对张承祖道:“既然张兄同意此事,那本王明日就奏请皇兄,上报宗人府,聘了官媒,选下吉日把文定做了。”张承祖道:“凭王爷做主。”康亲王又道:“此事说来,还得费些时日,张兄还要耐心等待。”张承祖问道:“居下官所知,上报宗人府也不过一个月,为何王爷说还要费些时日?”康亲王叹口气道:“之前皇兄见了锦清那一面之后,心里就……”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承祖打断,道:“此时全靠王爷了,还请王爷多多周旋,下官在此就先谢过王爷了。”康亲王道:“本王自会尽力,张兄请放心。”张承祖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回了张府。
第二日早朝过后,康亲王便去了尚书房觐见昭帝。
昭帝笑道:“这么急来找朕何事?”康亲王笑道:“想请皇兄给允暮指婚。”昭帝问道:“允暮看上谁家女儿了?”康亲王笑道:“是张承祖的嫡女张锦清。”昭帝一愣,道:“她?”昭帝心道:“你倒是麻利。”抿了口茶,笑道:“我还想把她指给老三呢,你这比我快多了。”康亲王笑道:“皇兄的意思是?”“朕要亲自问他,我家老三也是不错的。”康亲王心道:“指给你家老三?你怎么不说你自己看上她了?”当下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召进宫来,问问?”昭帝心道:“是你小子怕我使诈吧?”“好啊,来人,传旨,传张承祖携其嫡女觐见,把北平王和睿亲王找来。”昭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