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慕容恪刚与将士商议完第二日攻打徽县之事,回到自己营帐,见一白衣女子负手站在帐内,三千青丝尽数散着,眉目妖娆,只是身材过于高挑,不似平时女子圆润,可那相貌,那眉眼,让人看了就有麻酥之感,慕容恪不愧是沙场老将,此时屏住心神,提到警惕,问道:“姑娘是何人?为何夜闯军营?”那女子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抛过一个媚眼,似有无限风情,一边笑一边走向慕容恪,慕容恪一时竟看得痴了。那女子忽的飞身而起,一掌拍向慕容恪,慕容恪猛然回过神来,用掌相迎,慕容恪天生神力,一掌能拍死一头牛,可那女子与慕容恪对这一掌,不但丝毫不伤,还将慕容恪逼退小半步。这时,慕容恪发觉不妙,帐内大将遇袭,为何帐外士兵没有任何动静?当即使出自己的绝学赤炎掌,拍向那女子。那女子微微一挑眉,抽出一把软剑,身形极快,只见剑光闪了几下,那女子已将自己双腕割破,慕容恪大惊,自从自己这赤炎掌练成以来,从没有人活着逃出这套掌法,而今日,这女子一把软剑三招之内便割破自己双腕,武功之高,令人惊讶。那女子见慕容恪发呆,本想取他性命,可又想到那锦囊上所说,只是微微一笑,施展鬼魅身法,从慕容恪身边如风一般擦肩而过,夺出营帐。
慕容恪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有人用北戎话高呼:“将军遇刺身亡了!将军遇刺身亡了!”慕容恪忙走出营帐,只见北戎将士乱成一团,都向他的营帐奔来,哪里还有那白衣女子的身影?其实,这时他要看的仔细些就会发现站在他不远处,就有一个小兵还刚才那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此人不就是刚才袭击他的人么?只可惜,没看到。
众将士见慕容恪走出营帐外,均道:“将军不是遇刺身忙了吗?这不是好好的?难道中了敌人诡计?”话音还没落,就听兵马司的士兵来报,说战马全都倒地身亡了。慕容恪此时才知道,中了敌人诡计,一边懊恼自己大意,一边急急去兵马司查看,还没到兵马司,忽见东南方向起了大火,道:“东南不是粮草库么?”身边一小将答道:“回将军话,的确是咱们的粮草库。”慕容恪气极,骂道:“大周好不要脸,不敢在战场上与我等真枪真刀的打,居然使出如此阴谋诡计!”随后,又有小兵来报:“说是粮草被烧了大半,还够两天用的。”慕容恪道:“既如此,只能派人回燕都(北戎国都)求圣上派兵马支援了。”又问道:“尔等可看清贼人长相?”其中一个兵马司的小兵道:“回将军的话,那些人都蒙着面,轻功极高,小的们追不上,更无法近他们的身。”慕容恪道:“你是说人很多?”那小兵又道:“小的觉得的有几百人之多,而且身影鬼魅,都是眨眼工夫就没有了。”慕容恪心道:“都怪我大意了,觉得康亲王伤重,大周必败,才放松警惕,才让这群人有机可乘。”当下便回军营,写了折子,让军中轻功较好之人连夜送往燕都,向拓跋宏求助。
徽县,大周军营。
三皇子见道康亲王世子这在卸掉脸上的胭脂水粉,笑道:“平日里谁要是多看你两眼或者背后评论你容貌的,你都会将那些人挖眼的挖眼,割舌的割舌,今日居然扮了女子去色诱那慕容恪,这等事若是传到京城,你的一世英名可全都没了。”康亲王世子冷笑道:“三皇子认为有谁这么大的胆子把此事传入京城?得罪本王的下场你又不是不知道!”三皇子笑道:“来,说说,你是哪根筋搭错了,今日扮成女子?”康亲王世子冷笑,道:“拿去看。”说着,把锦囊递给三皇子,三皇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着:“男扮女装,对慕容恪施美人计,切记,留他性命,拖延时间,扰乱军心,以助三皇子乱中行事。”
三皇子道:“好一个连环计!此人真是高人,虽手段有失光明,可却最是有用。”
康亲王世子道:“难道你没发现此人将你我了解甚深么?”
三皇子问道:“此话怎讲?”
康亲王世子道:“他知道你善轻功,善使毒,对否?”
三皇子道:“不错,他还知道你武功好,但心狠手辣,怕你杀了慕容恪,特又嘱咐你不许杀他。”
康亲王世子道:“此人不但熟悉我等,就连暗卫中有人会北戎话也知道,父王说施计之人不是军中之人,我还真想见见他。”
三皇子笑道:“见他作甚?要报男扮女装之仇么?”
康亲王世子笑道:“将他抓来,扮成女子,卖进青楼,也让他尝尝男扮女装的滋味!”
两人正说笑,康亲王进来了,道:“将谁卖进青楼?”
三皇子笑道:“将那个让王兄男扮女装之人也扮成女子,卖进青楼!”
康亲王道:“此话只能在这说,万不可让张锦成知道,否则,你两保不齐被那神武大炮轰死!”
康亲王世子道:“父亲认得此人?这人与张锦成是什么关系?难道是张家之人?把一男子扮成女子送进青楼,最多也只是与我等翻脸,到不了拼命的地步,难道,此人是个女子?”
康亲王道:“此话可是你自己说的,父王可什么也没说。”
康亲王笑道:“父王不会是答应皇伯父什么了吧?”
三皇子又看康亲王的表情,道:“皇叔,王兄不会是猜对了吧?”
康亲王忙岔过话题,道:“快看看,第二个锦囊里说的什么?”
三皇子拿出自己的锦囊,见锦囊上写的,“施毒很过瘾吧?接着用,不过要用在慕容恪身上,将皇上临行前给你的天蚕丝网涂上三皇子的独门软筋散,去巨石峡附近的迷雾森林里等着活捉慕容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