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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姑母去世

表姐回老家已经半个多月,天气越来越闷热了。我们正常人都闷得上不来气,更何况一个肺癌病人呢。

看着天气,我想着姑姑的病。于是,给表姐发了个信息,想知道姑姑怎么样了?

表姐的回复很简单:“很不好,她总有轻生的念头。”

我的心提了起来,我想回去看看,还是让表姐拦住了:“你来了看见更难受。天那么热,人那么多,先别过来了。”

我的心每天都在揪着,生怕有表姐的电话。又盼着有什么好的消息。

日子在矛盾中纠结着。又过一个礼拜,也就是我刚刚起床的早上,我接到了表姐的电话。

当我下意识地接通电话的瞬间,我听到了哭声。

我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挂掉电话,不知所措地找着衣服,不知所措地把车库门锁上,坐上了去老家的汽车。

路上,我流着泪接到了哥哥的电话,哥哥和爸爸正在从廊坊赶来。

远远地看见了姑姑的家门口,看到了竖在门口的纸人,我的泪像决了堤一样,我看到了姑姑的灵位,看到了哭的嗓子哑了的表姐妹们。我跪倒在姑姑的灵前……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谁把我拉了起来。

过了很久,我才平息了自己的情绪。表姐也跟我说起了姑姑的恶化,是因为她的连续自杀导致的。

我想姑姑肯定是太难受了,才想早点结束自己。姑姑太可怜了!也许,这样才是真正的解脱。

哥哥和爸爸是下午赶到的。看着爸爸让哥哥扶着走进灵棚,看着爸爸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触摸着姑姑的遗容,我深深体会着兄妹情深,那种长兄送妹的哀痛。

妈妈因为皮肤过敏,在家来不了,也打来了电话。

老姑赶到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老姑有心脏病,我看着她哭就害怕,生怕她犯病。时时刻刻地守在她的身边。

按照姑姑的嘱托,我跟表姐妹的待遇是一样的,披上了女儿的重孝,连续三天守灵送葬。

当时,老家正赶上火化成风,姑姑只好先火化再入土。

就在姑姑送进火化池的瞬间,我跟表姐妹们都处于泪崩的边缘,看着表姐妹们声嘶力竭的呼唤,我的眼泪也要流干了。

可是,为了照顾老姑,我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把老姑搀到了院里。我默默地看着高高的烟筒,冒起了灰色的烟雾……

生命的鲜活,蔓延于无际的天宇,一如瞬间的流星,闪亮。

本是一粒尘埃,漂游于风沙间。挥洒的是质朴与坚实,无奈。

尘世风云多端,飘悠于风的端口,拂去狂飙,跌落凡尘。

纷纷飘落的残香,回报着大地的温存。

爱在温存中升华,与趋渐悠暗的尘世,辞行。

阴郁间,尘埃在闪烁。

——尘埃落地。

表姐没有跟我回来,她还要处理一些后事。

回到车库,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我是坐着哥哥的车回来的,他们没有在我这里停留,因为爸爸的身体也不好,直接回廊坊了。

我是傍晚回来的,又累又乏,洗洗躺下,什么也没吃就睡下了。

半夜醒来,再也没有了睡意了。于是,我打开了电脑。

看着慕枫跳动的头像,我知道他在找我。

我这三天的失踪,对于他来讲,也是一个小小的煎熬。我看到了空间的留言:“忽忽,偶来看你了。”

“忽忽,宝贝我好想你!”

我没有回复他,我想为姑姑写点什么了。

《忘却的记忆》——祭奠姑母

“姑母终于结束了,她那痛苦的最后旅程,以安详的姿态飘然而去。

那慈祥的面孔,随着沉痛的哀乐,慢慢滑向殡仪馆的炉火。我感到了生命的终结,终结于一缕青烟,一捧灰烬。

而生命的意义,沉淀下的只是姑母的精神和平凡。

四个月前,姑母确诊为肺癌,生命的倒计时无法阻止。癌细胞的逐渐扩散,痛苦和窒息也逐渐加大。而坚强的姑母,从来不吭一声。

每每看到姑母皱着眉头,我们皆掩颜而泣,生命的无奈,对于每个健康的人来讲,是何等的不堪!

姑母是成千上万平凡人中的善良人。从妈妈的讲述中知道,姑母年轻时是自由恋爱的,和自己青梅竹马的人结合。姑母的善良和宽厚,使她的生活很幸福美满。

表姐和我同一年出生。由于姑母奶水不足,我和表姐同时饮妈妈的奶水长大。我和表姐同时拥有两个母亲。

十七岁那年,由于妈妈的工作调动,我们全家迁移。当时,最小的姑姑也远嫁。家乡就只剩下姑母一人。

记得搬家那天,随着车轮的移动,姑母放声痛苦。年少的我被异地的新奇吸引着,无法理解当时姑母的心情。

随着岁月的轮回和年龄的增长,异地的孤单,使我对家乡的思念日益增长,也就逐渐理解了姑母当时的心情。

父母的年纪相继增高,对家乡的思念也愈加浓烈。

退休后,每年的清明是回乡的时刻。每每此时,姑母兴奋得如孩童一般,为父母整理出干净的被褥和房间(即便父母从不在乎这些)。

父亲脾气不好,但对姑母从没发过脾气。姑母的温和使认识她的人皆感到亲切,周围的乡亲无论大小烦事,都求助于姑母。姑母一句话如同一包解药,药到病除!

以至于姑母的噩耗,使得众多人泣不成声。包括严厉的父亲(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

姑母对自己的节俭,也是众所周知的。小到对平时的饮食,好的都让给姑父和孩子们,自己吃剩下的。大到对自己的身体,从不舍的对自己的病情吃药打针。也许这就是导致病症发展的原因吧。

今年返乡,见到姑母日渐消瘦的面容,冥冥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和表姐劝说多次,姑母只答应只去医院检查。

结果的震惊,我们无法对姑母讲出实情,而姑母的坚强是一个平凡人无法做得到。姑母是平凡的,更是伟大的。

生命的轮回与价值,不是留在人们的眼里,而是永存在我们的记忆里。”

日志写完,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我就像是完成了一件重大使命一样,下线睡下了,多想姑母入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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