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封了我的力量,我怎么通过审判殿堂?若是魔兽或是堕天使攻击我,我不是只有乖乖等死的份?”清弦瞪着梅菲斯特,看他一副悠然自若的模样就来气。果然,和恶魔交易,吃亏的永远是自己。
“怎么会?我只是封住了超出炽天使级别的力量而已。还是说小姐改变主意,不想去地狱了?”梅菲斯特靠在椅背,托着下颔说道,丝毫不理会对方喷火的表情,一副“休想讨价还价”的模样。
清弦一愣,随即看向自己掌心。血管中若隐若现的逆十字只是阻碍了龙神力量的流转脉络,而没有封住所有。她缓缓舒出一口气,只要能够闯地狱就行,无所谓力量到底有多少。
“离开地狱的时候解封?”她释然地再次挂起漫不经心的笑容,尽量保持轻松的问道。此时的清弦非常害怕梅菲斯特不肯收回封印,担心之余而忘记思考为什么一个恶魔有能力封印她的力量。
“这个自然。”
“好,那明晚见。”清弦起身,随后毫不留恋地走出鬼泣占卜屋。
姑娘,你现在的行为可有点过河拆桥的感觉。梅菲斯特目送她走到门口,无奈地笑了。
占卜屋大门关闭,梅菲斯特的目光闪烁不定,注视那扇门很久很久。最后他幽然一叹,四角的蜡烛瞬间熄灭,公寓陷入完全的黑暗。没有人看见,原本耀眼的金发正一寸寸改变着发色,逐渐与黑暗同化。
缓缓睁开眼睛,紫色高贵的窗幔映入眼帘,浅淡的紫罗兰香味萦绕鼻尖。斯莉莉闭上眼睛,然后睁开。不是梦?记得那个什么玛门抱着她跳进亚诺河,然后清弦出现,亚诺河河水倒灌,接着自己就晕过去了。难道清弦经常说的神神怪怪真的存在?见到长了黑色翅膀的玛门和随意能操纵河水的清弦,她还说是做梦,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绑架?莉莉猛地坐起,正掀开紫罗兰图案的锦被,一双白皙的手撩开床帐,随即传来一声带着稚嫩中带着欣喜的声音:“小姐,您醒了?”
莉莉一愣,四目相对,对方绽开明丽的笑容:“小姐,你饿了吗?要吃什么?”
白色半袖长裙袭身,紫色水晶的额饰反射室内的光芒,异于人类的精巧尖耳朵从黑发间露出,她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盯着斯莉莉,可爱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见到如此可爱的小女孩,斯莉莉心里的恐惧瞬间烟消云散:“我不饿,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玛门殿下的宫殿。”小女孩娴熟地收起床帐,而后走到床的另一边,拉开窗帘,“小姐是殿下第一个带回来的女孩子,您一定是殿下常说的最爱的人吧?”
绚烂的光芒透过彩色玻璃洒落室内,合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映照出整个房间的全景。栩栩如生的紫百合浮雕覆盖圆形拱顶,卧室墙壁上皆是缠绕盘旋的紫罗兰和百合图纹,就连卧室当中的床亦是雕刻着百合与紫罗兰。整个房间被这些图纹陪衬得高贵典雅,素淡中不失尊贵。
床的右侧安放着梳妆台,藤蔓状的装饰和紫宝石装点,宛若一朵巨大的盛开的百合花。再过去便是透明玻璃镶嵌的窗子,而后是衣柜与一面人高的镜子。床帐拉开,斯莉莉和那小女孩的身影便倒映其中。
正对床的淡紫色墙壁上悬挂着巨大的油画,一个身着西欧古典贵妇装束的女子摇着一柄羽毛扇安坐,她的身后紫罗兰盛开得如火如荼。
床的左侧,暗红色书桌紧靠墙壁,陌生文字的书籍堆叠其上。墙壁上有一块长方拱门形的凹陷,明亮的镜子镶嵌其中,一座古老的时钟安静地摆放着。
“呃……”听了小女孩的话,斯莉莉无语地抚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玛门那是绑架,这女孩怎么扯到爱上了?
“小姐是不是很喜欢百合和紫罗兰?”
斯莉莉一愣,而后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小女孩闻言,兴奋地拉起床上的莉莉,带她来到窗前,手指指着下方:“殿下说,他最爱的人喜欢紫百合和紫罗兰。殿下为了她还特意建造了这座宫殿,连殿下的父亲路西华陛下也没有这个殊荣呢!小姐,你看那花圃的花,难道这不能证明殿下对您的深情吗?”
透过透明的玻璃,莉莉的视线落在小女孩所指的方向。地狱的天空,宝石般的星辰闪烁,神秘而又高远。暗夜中的花圃却是光芒四射,一丛丛的紫色百合沐浴在乳白色的光芒之中,宛如植根在天堂一般。
见惯城市的灯光,斯莉莉见到这个场景并不感觉意外,但是小女孩的一番话却让她大吃一惊。
“地狱没有白天,所以人间界的植物基本上无法生存。为了让紫百合和紫罗兰能够在地狱绽放,玛门殿下花费了千年的时间挖掘地狱矿藏,采集上万吨的六方水晶作为光源,安放在花圃里,这才让这些花盛开在地狱。”小女孩十指交叉,水眸荡漾着别样的色彩,“如果有一个男恶魔为蒂法建立这样的宫殿,蒂法一定嫁给他。”
六方水晶结构特殊,它能够将灵子禁锢在一个空间,让能量循环其中。越黑暗的地方,它发出的光芒越耀眼。
六方水晶?清弦曾经说过,人们口中的夜明珠其实是结构特殊的水晶,科学家称之为六方结构。人间的夜明珠多来自玄妙的外太空陨石,非常稀有,人们仅知的两块六方水晶在美国和中国。玛门竟然花费千年的时间采集上万吨这样的水晶,只是为了一个他爱的人?说实话,不感动,那是骗人的。但是——斯莉莉无奈地笑了笑,拍拍蒂法的肩头:“我喜欢紫百合和紫罗兰没错,可真的不是你们玛门殿下爱的人。”
见斯莉莉否认,蒂法水灵灵的眼睛浮起雾水,脸上显现出焦急神情:“为什么小姐不相信呢?您知道这一千年来殿下过得多么痛苦吗?小姐是不是生气殿下流连花丛?小姐,殿下虽然风流,但从没带女孩子来这座宫殿。他说,这是献给他最爱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