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试图进入识海自救,却发现自己的识海,竟然看不见那轮昭示着金丹的圆日,而是漫无边际被淹没的灵海。
北炎枫陷入了濒死的深渊,脑中却逐渐浮现那雪衣女子,从来无惧鬼神,我本为神的踏霄仙帝,第一次感受到窒息的恐惧。
苏韵灵无数只神兽袭来,咬着唇,闭上眼,意欲同归于尽。
一道紫光从天而降,漫天红霞中,那一身雪衣的男人挥袖斩断袭来的兽群,裂开天幕。
这所谓的天裂,便是神灵用术法布下的天堑结界,将兽群拦在结界的对面。
雪衣男子的到来,使得苏韵灵阻断了对北炎枫的灵爆,北炎枫浑身湿透地出现在对岸的天幕。
北炎枫深深地看着对面,看着雪衣男子将地上的雪衣女子拦腰抱起,消失在半空中。
烈风在耳边呼啸,苏韵灵却感觉不到一丝寒凉。
她心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已经换了张脸皮,就连北炎枫都没认出来,难道楚黎渊认出了她。
是啊,楚黎渊是什么人,换了张脸皮而已,怎么会认不出。
她的脸靠在男人的胸膛,直到那冰凉如清雪的衣料,终究被她晕染成一片温热。
清淡的梨花香从男人身上蔓延至鼻息,不用睁开眼,她便知这人是谁,恍若已经熟悉到骨子里。
身上的情潮灼痛已经麻木,她到现在脑子还是晕乎乎的,酸软的指尖无力地揪住男人的胸前的雪缎。
她微微掀开眼皮,眸光落在男人脸上。
他并未戴上面具,下颚的棱角泛着清透冷冽的弧光,熟悉的面容,陡然闯入苏韵灵的心上。
噗通。
噗通。
她心底生出一丝慌乱,要如何做?
装作不认识,还将他当做不离,亦或是——
苏韵灵脑子里一片混沌,焦灼地恍若滚烫的熔浆,反应过来,才觉自己是庸人自扰了。
不离又如何,楚黎渊又如何。
他又不知我是谁。
苏离这个名字已经跨越了数千年。
我现在只是被他随手一救的——主人?
恢复一丝清明,体内更汹涌渴求的情愫却让她难以自已。
苏韵灵脑海不经思考地回忆起年幼时偷看过大师兄洗澡的场景,那肌理分明的流畅曲线,那白皙冷淡的皮肤,那修长如竹节的冷玉指骨——
一身雪衣,立于琼山之巅,悲悯万民。
那是一个和情欲丝毫不沾边的男人,此刻竟然突兀地在她脑海里浮现,且挥之不去。
苏韵灵懊恼地想要将这些画面挥走,却更加惊恐的发现,体内的情涌随着那些画面的涌现,愈发难以自已,男人怀里渗透而出的梨花香,犹如催化的药剂,让她更加难以自控。
“嗯。”
一声低哼从喉咙发出。
苏韵灵懵了。
犹如一道天雷,炸得苏韵灵的羞耻心,四处瓦解。
她竟然在楚黎渊的怀里,发出这么令人羞耻的声音。
这是她敬畏的大师兄啊。
即使她恨他,那也是她最敬爱的大师兄。
苏韵灵崩溃了,猛地闭上眼,不敢抬头。
装死吧。
她不知如何睁开眼面对如此尴尬又令人羞耻到绝望的一幕。
可是,温柔乡的毒素已经蔓延至全身。
苏韵灵焦灼地想要推开楚黎渊,自己却想解毒之法,却又在伸手时,舍不得这怀里的体温。
楚黎渊低眸看着怀里娇小的女人。
此时的她,犹如一只熟透的果子,浑身的皮肤都泛着诱人的甜香。
他不知她此刻心底百转千折的想法。
身体却并未比她好受多少。
他是真龙,发情期临至,本来凭借药物,可以暂时抑制,但此时怀里抱着让他渴求了无数日夜的女人,她身上任何一丝变化,对他来说,都是无法自拔的情涌。
楚黎渊低眸落在女人身上。
她揪住他胸前衣衫的指骨,已经捏得森白,纤长卷翘的睫毛,无助地扑闪,耳侧泛着软香的耳垂,晕染了迷人又可爱的诱红。
他喉咙上下划过,心底漫过一丝心疼,想到那下毒之人,眸光闪过一丝淬冷的寒意。
苏韵灵享受着男人身上的淡香体温,却无法遏制的一泼冷水将她浑身淋透。
他是楚黎渊啊。
就算装作她已经认出来他是不离的事实。
那他也不该抱着她啊。
她不是苏离,他们不过相见两次,楚黎渊为何抱她。
苏韵灵脑中一片浆糊,隐约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关键。
她按捺住爆棚的羞耻心,恢复冷淡清明的神色,伸手欲将楚黎渊推开,又隐约放缓了声音。
“楚将军。”
“你可以放下我了。”
她的声音冷淡疏离,没有注意到男人眸底一闪而逝的失落。
楚黎渊并未动作,而是继续飞行,冷泉碎玉般的声线,清淡道:“前面便是天山境内,有一处天池,可压制你体内的毒素。”
苏韵灵淡淡道:“多谢。”
声音中多了一丝她都不曾察觉的雀跃。
天山境内,天山派便处于天山境内,苏韵灵突然生出一丝近乡情怯之感,不过也幸亏楚黎渊没带她回天山派,去那灵池,否则,真要遇上从前熟悉的师门,还不知如何应对。
楚黎渊落在一处山巅,这山巅竟然是一座孤峰,周围相邻的山峰,也相隔甚远。
天光红霞,幻若烟海。
苏韵灵见楚黎渊降落,便欲下来,却被男人扣住腰肢,早已瘫软酥麻的身体经不住男人的触碰,即使她拼命咬住唇齿,也无法遏制那一声嘤咛溢出唇角。
“唔。”
羞耻心一寸寸炸裂在脸上。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人家好心救你一命,不过是随手一举,你却不知羞耻的无法自抑。
苏韵灵,住脑啊,别再胡思乱想了。
苏韵灵绝望地咬住唇,腰肢却更加酸软无力,那温柔乡也是上品毒药,竟然使得她一介混沌灵根,都遭受如此境遇。
苏韵灵不知她中了温柔香,身上那股折磨人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冲击着楚黎渊的感官。
她不知她情动时身上有梨花香,那是他最喜爱的味道。
她不知从此以后,他便用梨花晕染衣衫,她才会总闻到他身上的梨花香。
她不知他同样煎熬,舍不得松开又下意识搂得更紧。
温柔乡已经毒发至中期,浑身不再是灼热,而是无尽的酥痒从体内蔓延。
恍若无数只蚂蚁在体内啃咬。
苏韵灵难受至极,不住的扭动,头顶传来一声低醇的嗓音制止。
“别动。”
苏韵灵不敢动弹,却逐渐毫无意识地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