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一问,没有别的意思。”沈婉茹低笑道,她自然不会不相信陈逸凡。
因为她也认为刘氏他们说的是真的。
“此事你也先别着急,我会让人调查清楚,你娘在牢房里也不会有什么事。”
见她这般笑着,陈逸凡却更觉得心疼,她都已然那么担心她娘了,却还要坚强的撑着说没事。
“嗯,我也先回去了,如是有什么进展,还要劳烦大人再通知我一声。”
沈婉茹淡淡应下,这会也觉得乏了,于是向他辞行。
“我送你回去吧?”
陈逸凡主动提出,沈婉茹却是摆手拒绝了。
“不了不了,多谢大人的好意,我一人可以的。”
为了自己的事他已经花了不少心思,她实在是不想在这种小事上也要去麻烦他。
“那你路上小心些。”陈逸凡知她介意,倒也没有强求,只是嘱咐了声就先走了。
回到了家中后不久,沈婉茹正疲乏地想要休息,门外却又传来了些敲门声。
还以为是这么快陈逸凡就查到了消息,她匆匆跑出去开门,到了却发现来人却是更元。
“得知姑娘方才去了县衙,属下特来问问事情进展如何,一切可还顺利?”
更元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询问。
“还得多谢你查出了张瘸子在昏迷前曾受过撞击的事,此事才能取得一大突破,很顺利,大人已经让人再去彻查了,但要想找到线索,怕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起先有了进展,沈婉茹本是十分高兴,但这会一说,她却又陷入了烦躁之中。
彻查是彻查了,可要想再找到谁是凶手,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姑娘莫非是忘了,曾有过两个嫌疑人?”
更元低笑了声,提醒起了她来。
“嫌疑人?两个?你是指的谁?”
沈婉茹秀眉微蹙,她怎么不记得他曾说过什么嫌疑人?尤其还是两个?
“向宇航,刘明,不知对于这两个名字,姑娘可曾有印象?”
更元笑着又问。
他们不是早前沐枫向自己提起过的吗?难道他所说的东家,是沐枫?那他为何不让他表明这点?
沈婉茹一想,心下高兴之余,却也是觉得不大能理解,只是这会她却没那么多心思去问那些。
“你可有从他们身上查出什么吗?”
既是沐枫派遣来的人,这会沈婉茹也有了些底气,好似他并未离开自己,始终是在她身边一样。
“暂时还未有头绪,不过我想,我们可以查查张瘸子在瘸腿以前做过的事,说不定会有新的线索,查出些什么因果关系来。”
更元淡淡又道,既然她是公子吩咐要特意照顾的人,那么他也自是要想方设法帮助她。
“好,那你帮我查查张瘸子以前与向宇航和刘明的事,等事情有了进展,你再告诉我。”
沈婉茹沉声说完,心中悬着的大石也稍微落下了几分,只要有了线索,那么便有希望。
相信要想救出她娘,证明她娘的清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好。”更元低笑着应下,没多久也先告辞了。
沈婉茹静静望着四周,恍然想起了以前沐枫为了给她调理身子,还故意去炖各种适合孕妇的补品,甚至买些适合孕妇吃的零嘴的事。
身为男子,却能细心到这种程度……
“想什么呢?”
在她愈想愈发出神时,她却又控制住了自己的思绪,暗暗警告了自己一声,让她莫要再胡思乱想。
与之同时,燕都之内。
沐枫在从屏南口中得知了苏豫的计划过后,就匆匆写了封书信,告知了上头的人。
约莫过去了一日,海东青就传来了消息。
“……不得有误。”
信笺上最末端简单的四个字,看得沐枫心下愈发凝重,此事若是不做个了结,他是没有办法回去的。
“斓白。”沐枫沉吟之下,终是唤来了他。
很快斓白推门而入,也习惯性地反手关上了房门。
“你亲自回去一趟,转告沈婉茹,说我有要事在身,无法回去,少则十天半月,多则,半年,让她如是有事,可找你与更元相助。”
沐枫紧握着信笺,薄唇紧抿。
这次的行动,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连他自己也说不准,他只能在行动前,先将沈婉茹安顿好。
眼下他只能让她先自己去面对,不过他虽无法陪伴在她身侧,却也能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帮她。
“公子,你是想让我自行回去,不再回来了?”
斓白惊愕不已地望着他,他跟了他那么久,突然就要将他赶走?这让他怎么答应。
“你知道她是我的妻子,也怀了我的孩子,我必须地顾着她的安危。”
沐枫沉声开了口,嗓音竟隐隐有几分沙哑。
“属下不在这里的时间,公子也要照顾好自己。”斓白沉吟再三,终是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趁着夜色走了出去,连夜往回赶。
而在他走后,沐枫也叫来了侯尧,将信笺递给了他,让他自己看。
“公子,这是?”
侯尧不解地蹙眉。
“是上边给的指示。”沐枫淡淡开口。
信笺上完整的内容是:
格杀勿论,不得有误。
简单的八个字,也决定了此行的凶险。
“你若不想去冒险,我也不会强求,这次的任务,是分给我的。”
沐枫见他有所顾虑,也充分的给了他反悔的机会,他可以走,他不会强逼。
“来都来了,哪里能走?”
却见侯尧抬眸紧盯着他,淡淡轻启了薄唇:“既是决定了要跟随公子,那么不管发生什么,都要一起承担才是。”
听着他坚定的嗓音,沐枫终是忍不住,一时后轻拍着他的肩,长叹道:
“果然没有看错人。”
二人很快换上了夜行衣,匆匆准备了一番就开始上路,这次入了燕都的异乡人,连同苏豫,共有六人。
他们的落脚点沐枫早已查到,但也知晓他们武功出神入化,每一个是好的对付的。
这次,是场硬仗。
“只我们两人,无援军?”在二人潜伏在落脚点外时,侯尧还是忍不住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