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王八的指认,知县立马怒斥道:“人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人,我与他们本就有过节在先,他们这是在诬陷我。你怎么能听他的一家之言?”林川岳不服的辩解到。
“你还是不认?”
“我本就无罪,为何要认?”
“那好,本官就让你心服口服。”知县又是一拍桌子:“来人啊,上物证。”
“物证?”林川岳好奇,哪来的物证?
之间衙役不一会就端上来了一个红布盖着的东西,放在了案台之上。随后知县掀开了红布,把那件事物拿在手中:“人犯,此物可是你的?”
林川岳抬头一看,居然是他作为教具的一把小刀。以前一直放在工具包里的,现在不知怎么回事会出现在这里。
随后立马就一身冷汗,自己今天回家门可没锁,当时因为急着休息,倒是没查看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这下可就糟了。
于是立马风怒的盯着胡庆义:“胡二爷,好手段啊,好手段。”
那胡庆义还在装模作样的假哭,用左手抬起了袖子遮住了脸,偷偷的看着林川岳,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得意。只不,他就本坐在知县面朝的左手边,他这还抬左手遮脸坏笑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被那知县看到。
“大人。”林川岳重新对知县说道:“此物确实是我所有,但是我今天不在家中,被别人盗走了。”
“好你个狡猾的人犯,被盗走?谁盗走的?什么时候盗走的?别人什么都不偷,偷你一把刀作甚?”知县厉言反驳道。
“大人,且听我一言。此人口口声声说他看到了我杀了胡老爷,那我倒是想问问,他是在什么地方,何时看到的?”说完,就看向了王八。
王八他们当然也早就串通好了,随即说道:“小人今夜在胡府看到林先生从后院书房走出,随后不一会就有人发现老爷死了。”
“好好好,你说你看到我从书房走出,那么你亲眼看到了我杀了胡老爷的么?”林川岳再次问道。
“额...这...没看见。”王八被他问住了,低声回答道。
“你既然没看到我亲手杀了胡老爷,又怎敢言辞凿凿的说我就是凶手的!”林川岳厉声问道。
“这个嘛...老爷吩咐今夜他有事,不许任何人靠近书房的。既然没有其他人进去,那唯一从里面出来的你,自然就是杀害老爷的凶手了呀!”王八答道。
“哈哈哈哈,可笑,既然禁止任何人靠近书房,你又是去做什么的?”林川岳放声大笑。
“我,我起夜的时候路过的!”
“你起夜路过?你想去你们老爷的书房撒尿不成?还有,夜深人静,你是属猫的,能在没有灯光的书房外看清我的脸?就指认是我杀人?满嘴胡言乱语,还敢坑害于我?”
王八再次被林川岳问住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最后只得一头磕在地上,对着知县大叫道:“大人明鉴呀!我晚上确实看到了身着和此人一样服饰的人从老爷书房出来的呀!”
这知县也不是傻子,立马就发现了问题:“王老八!你刚刚明明口口声声说亲眼看到是他,现在怎又变成看到如他服饰一般的人了?大胆的王老八!”说完猛的一拍惊堂木,吓了王八一个哆嗦,顺便也吓的胡庆义一个哆嗦:“你说清楚,到底有没有亲眼看清从胡老爷书房出来的人的脸!”
被这知县一吓,王八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然后回道:“小人没有。”
这一下可就露馅了。其实想要坑害林川岳这事,也就是这群人临时起意,自然没想到如何回答林川岳的反问,更加没有什么精巧的设计。
胡府的人知道了胡老爷死了后,胡庆义这群狗头军师立马就给胡庆义出主意,不管最后凶手是谁,先去诬告一番林川岳。无论结果如何,先让县令打他一顿,让胡庆义痛快一下再说。可是不知道这胡庆义哪来的本事,居然还弄来了林川岳的刀子,倒是让他们惊奇不已。于是胡庆义和手下的人一拍即合,随即就告上了官府,抓来了林川岳。
回到公堂之上,只见知县满脸怒气:“好你个王老八!你既然并未看清何人,何故一口咬定就是被告所为?你这可是诬陷之罪,来人啊,给我打!”
这“打”字刚说完,胡庆义站了起来:“大人请慢!”
“胡二爷,你有何话说?”知县一愣,随后放下了准备丢下去的红签。
“我家下人虽没看清凶手长相,可是这凶器确是明明白白的在此的。仆人们只不过是知道了凶器是谁的之后,凭由印象推断罢了。何来诬陷之罪?”刚刚还在哭天抢地的胡庆义,此时倒是口齿清晰,逻辑严明了。
“唔,这到也是。那先记下此人过错,稍后再说。被告,我问你,这凶器你如何解释呀!”这知县听完胡庆义的话,稍微收住了点火气,随后问林川岳道。
“大人,草民已经说过了。今日家中失窃,此物丢失了。他人拿着此物行凶也不无可知啊。”林川岳一脸的委屈,随后再次出言道:“且,小人有一重要证人,可证明我今晚并未外出。自然的,也就不可能是我杀了胡老爷了。”
“哦?谁可以给你作证啊?”
“家姊柳蓝羽”
“宣证人柳蓝羽”
于是一波衙役们又出去找人了,这次倒不用费事,柳蓝羽肯定会出现在衙门外面的。
林川岳意味深长的看着胡庆义,自己可是姐弟俩同住的。只要柳蓝羽来了,说明自己没出去就行。洗清了冤情之后,再慢慢收拾你。
胡庆义也一脸的淡然,这柳蓝羽是林川岳的姐姐,他完全可以说柳蓝羽为了维护林川岳做的假证就是了,依旧可以告林川岳杀人。
就在这俩人“深情对视”中,外面的人已经把柳蓝羽带进了堂内。林川岳此时居然心理有点小期待,为什么?因为这柳蓝羽可是神仙,她进来到底是要不跪下呢?这知县入非要她跪下又会如何呢?林川岳很期待接下来的发展。
结果这柳蓝羽走进堂内后,居然只是对着知县做了个揖,就站立不动了。这知县还没说话呢,林川岳倒是忍不住了:“你怎么不跪下?”
柳蓝羽瞟了林川岳一眼:“我有功名在身,自然可以不用行跪拜之礼了。”
“什么?你个女子,怎么会有功名在身的?”林川岳惊讶。
这下倒是轮到柳蓝羽奇怪了:“谁告诉你女子不可以有功名的?”
“笑话,我大明朝哪有女子能考取功名的?难道女子还能做官不成?”被柳蓝羽这么一说,林川岳感觉脑子有点乱,不由得放大了声音。
结果柳蓝羽还没说话呢,知县咳嗽了一声说道:“休得胡言论语,我大明朝虽然有功名的女子不如男子多,但也是有不少的。至于女子做官,六部尚书有两人为女子。锦衣卫都指挥使四人皆是女子,内阁大臣八人,有三人是女子。何来女子不能做官一说的?”
林川岳听的目瞪口呆,他只知道这个大明朝和自己记忆中的大明朝有点不一样,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不一样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