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摆明了是刚刚羞辱了胡二,他找人寻仇来了。林川岳可不想接这个茬,站起来就对众人说道:“这位兄弟,我们素味平生,何时于你商量过此事的?”
那人说道:“哎呀,林先生,明明之前说好的呀。你说胡老爷子爱好武艺,我们俩再此表演一番,让大家开心开心的呀。莫非,您怯场了?”
这话可就是刚刚林川岳说胡二的,现在被原话奉还了。
“在下武艺浅薄,难登大雅之堂,怎敢在众人面前献丑啊?”刚说完,林川岳就知道不好,还是被绕进去了。
听到林川岳的话,那人立马说道:“唉,林先生都说自己会武艺了,表演一番又有何不可?大家都是熟人,哪有什么献丑不献丑的?我等今日只是给大家助助兴,逗胡老太爷一个乐罢了,难道林先生连胡老爷的面子也不给了?”
说完,看了看胡二。胡二立马就开始偷偷的给胡老爷子说完,之后,一脸得意的看着林川岳。
果然,胡老爷子站了起来,一脸开心的说道:“林先生既然有此,那老头子我也不便驳了林先生的面子。来人啊,收拾出一块地方来!”
这下,彻底堵住了林川岳的嘴,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下人们行动飞快的给各桌的人腾开位置,众人也等着看热闹,也纷纷配合,不一会,院子中间就空出了一大块的场地。
那人走到空地中央,抱拳道:“林先生。”
这时候就轮不到林川岳再推脱了,他只得走上前去,抱拳问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胡得风,乃是武当门下弟子。林先生,请!”来人说道。
“胡得风?”林川岳一愣,随后看向了主桌的方向。果然,胡老头子一脸期盼,胡庆仁一脸紧张,而胡庆义一脸的得意。这林川岳还不懂么?肯定是胡庆仁家的孩子了。
但是还是出言确认到:“小兄弟姓胡?不知是这胡家的......”
“小可乃是胡家长孙!”胡得风的语气中充满了自傲。
这下可就让林川岳难办了,如果是胡庆义找来的打手,自己随便羞辱一顿打个半死拉倒了。可偏偏来的是这位小少爷,这让自己如何出手?
林川岳的功夫厉害在什么地方?厉害就厉害在打人软肋,效率优先,讲究一个快准狠。拆招换式可不是他擅长的,这真一下子把胡家长孙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可是不好说的。反过来,自己被他打一顿,那也是死活不愿意的,对胡家客气是客气,也没到能随便胡家搓揉的地步呀。
可看面前这个小伙子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林川岳直到今天这事没那么简单就完了。只硬着头皮上去:“我们俩既然助兴,那就点到为止如何?”
哪知道这胡得风一点不给面子:“哎,林先生这话可不对了。我们胡家乃是将门之后,可是知道的,这武艺如果点到为止,何来真功夫?莫非林先生以为我们胡家和街上卖艺的人是一个水平?”
林川岳还没反驳呢,那边胡二起哄了:“对啊对啊,我大侄儿这话说的太对了!我们武人切磋,自然要全力以赴的呀!”
听到老二夸老大的儿子,胡老爷子居然开心的说道:“唔,老二啊,别看你平日不学无术,可是这话说的倒也没错。但是呢,今天是大喜之日,还是小心为好。孙儿啊,别伤着林先生。”似乎老头子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孙子会吃亏。
“孙儿领命!”胡得风恭敬的说道,然后一脸挑衅看着林川岳:“林先生放心,我下手自然会有分寸的。”
林川岳倒也没受激,寻思着这胡老爷子不是什么狂傲之人,他既然说出这些话,那定然说明对他孙子的武功是极度自信的,自己可要小心了。
双方就此站定,拉开了架势。
林川岳他又不是正经“科班”学生,哪有什么架势?也就小头一歪,把长袍塞进腰带,卷了卷袖子防止碍事罢了。
可这胡得风就不一样了,扎马推掌,一手在后护胸,一手在前蓄势。动作优美流畅,一看就是练家子。
随着胡老二一声开始,胡得风抬步上前,直接提手上式,对着林川岳胸口就是一掌。这身形似慢实快,刚看胡得风身动,林川岳就感觉胸口有一股风压,手掌已到胸前。
不过林川岳也是以速度见长的主,左手一个勾拳打在了胡得风的小臂之上,将他手掌托起。随后直接一个大回身一个鞭腿,就奔着胡得风的双腿而去。
胡得风不闪不避,就任由林川岳一脚踢在他双腿上,自己反而双掌拍出,就要和林川岳以伤换伤。
林川岳无奈,只得一手支地,鞭出去的腿轻轻的点在了胡得风的腿上,然后借力往后一滚避开了胡得风的双掌。
看到林川岳在地上打滚,胡庆义第一个大笑了起来:“林先生,地上灰多,你可要当心呀!”
林川岳没理他,而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胡得风。
胡得风也一脸得意的看着林川岳。
这下林川岳明白了,他仗着自己不敢伤他,就是和你硬来。刚刚那一下,换做真的和别人相博,林川岳早就一脚蹬在他的关节之上,先废了他一条腿了,可现在却是不行。胡老太爷八十大寿,自己当着他的面废了他孙子一条腿,那就是再好的关系也得立马翻脸不可。
两人再次站定,胡得风也提招再上,这下胡得风立马就占了上风,林川岳一拳挥出,胡得风就送胸口。一脚踢下,胡得风就送小腹,反正破绽多的是,有本事你就打,一副无赖的样子。
而林川岳这处处受制,不敢伤着他,留力不说,还得躲着他的进攻。如此还有什么办法?只得抬手一味的格挡,几轮下来,已经气喘吁吁,双臂震的生疼了。
不过这胡得风也很不开心,自己都用这样的无赖打法了,居然一时半会的拿不下林川岳,顿感丢人。
要说起来,他为什么没在主桌?因为今天他请来了一群师兄弟,自己跑师兄弟那桌陪酒去了。这群师兄弟可都是行家,人家自然看得出来自己是在用很无赖的招式,如果三下五除二的拿下林川岳,那回去多多少少的还能得到一份喝彩,并且可以狡辩一番:是他不敢打我,我又没不让他动手。
可如果这样还斗一个伯仲之间,双方互有来回,回去可就得被别人背后说闲话了:就是那个胡得风,人家不还手他都打不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