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万再次来到了那个如同仙境的地方。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漂浮在河面上了,而是实实在在的坐在了山峦之上一个清雅的小院内。让他无比舒畅。当然,如果边上没有一个恶心人的怪物就好了。
林百万从来没有这么近这么认真的看过澜瑜佛,一身恶心人的鳞片反射出更加让人恶心的光芒。动物特有的竖瞳中,散发出让人不安的气息。更加别说时不时吐出的蛇信了,虽然没有带出腥气,但是也让人感觉危险无比。
“所以,您老把那个柳先生怎么处理了?”林百万问道。
“吃了。”澜瑜佛的回答干脆明了。
林百万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一条大蛇把人吞下去的景象,不由得汗毛直竖。立马转移了话题:“现在时间有的是,我们可以聊一聊具体的事情了吧?”
“嗯。”
“你让我帮你对付的另外四人,分别有什么能力,掌管什么,都给我说说呗。”林百万说。
于是澜瑜佛开始给林百万解释了起来。
这“大明”天下,一共有五位神灵掌控。分别是钧律,幽出,苍问,瑶昕,加上还有一个坐在林百万面前的澜瑜。均律掌管金钱财运这类东西,整个大明朝的小商贩大商人基本都祭拜他。幽出掌管战斗士气等等,主庙在燕京,大明朝的大小帮派包括军队都祭拜他。苍问主管农业手工业等等事项,祭拜的人群基本都是小手工业者,农民这些。而最后一个瑶昕主管姻缘,年轻男女为求一佳偶,基本都信奉她。
至于澜瑜嘛,林百万也不用解释。多少知道一些,基本河边的人呀,行船的人呀都祭拜。林百万家其实就有供奉,只不过他没注意过罢了。
“啊,这么说你们这些神灵并不是按照具体地皮划分职权反而的,而是按照各自的能力?”林百万问道。
“是的。”
“也就是说,我并不需要去什么特定的地点,天下所有地方都能做你想要我做的事情咯?”林百万再次问道。
“没错,你只要让他们的的信徒减少就行。并不限定于非要去他们的主庙等地方行事。”蛇头微点。
“唔,这事倒也不难。”林百万说道。
“你有办法了?”澜瑜的竖瞳闪过了一丝兴趣。
“当然有办法了,虽然有几个人不好办。但是只要从头做起的话,终归会影响到他们的。”林百万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道。
“说说看。”
“崇拜神灵,无非是寄托一份期望。而当你知道的东西越多,这份期望就会越小。就比如说长生不死这件事。如果所有人都明白了不可能长生不死。或者说,所有人都能长生不死,那自然就不会去求神拜佛了,你说是不是?”林百万解释道。
“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长生不死的。”澜瑜佛说道。
“我只是举个例子罢了,类似的东西还有非常非常多。总之就是,你一开始光让我减少他们的人望,我还很头疼。现在反而思路清晰,有办法了。”林百万连连敲着桌子,这澜瑜佛刚刚合体了,可似乎脑子还不是很好用。
对面的蛇头再次微动,似乎认同了林百万的言语。
“虽然具体操作还有如何实施很有很多地方要考虑,但是基本的,我答应你的条件起码有希望做到了。那么现在就是我的事情了,你怎么处理我走之后的事情的?”林百万问道。
“我留了份佛旨,不许别人为难林家。百松寺的主持对你有怨,我已经把他替换掉了。活人祭祀这件事,只要你没死并且依旧在帮我做事,那么自然就是停止的。你到好,几句话就得到了天大的功德。”说完,这蛇居然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我?功德?”林百万疑惑了。
“没错,你每年都可以救一人性命,你说是不是天大的功德?”
“每年一条命?不是说十年一条命么?”
澜瑜佛看着依旧不解的林百万,解释道:“众神在大明朝各地可都是有香火供奉的,我自然也不可能只有这百松寺一座庙。大小河川等等各地,供奉我的寺庙比较大的就得有上百座。我只是挑了十个人口最多,香火最盛的地方让他们轮流每年献祭一人罢了。这样轮下来,自然每家都是十年一次。但是现在全都停了,你自然就是一年救一人了。”
林百万不由得心里一紧:“那你从开始到现在已经弄死过多少人了?”
对面的蛇头白了他一眼:“大明朝立国至今,正好四十个年头,你说呢?”
林百万苦笑:“那你可真是满手鲜血啊,就这还当神仙?怕不是要下地狱哦。”
“我不这么做,八百年之后,依旧是去往阴曹地府转世投胎。有区别么?”
一句话,把林百万呛住了。道不是没法反驳,而是林百万发现,对面真的就是一个怪物。你不能用自己的思想标准去衡量它的。
“话说,天界的人就只让你们五人在这折腾人间?没有其他人了?”林百万问。
“有仙籍的,在凡间就只有我们五人。”
“那如果没有的呢?”
“没有的自然就是违反天条了,我等五人会联手诛之。”
“鬼鬼。”林百万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世界可是真的够简单粗暴的,连神仙都这么杀气腾腾。
“不过啊,人生短短百来年。我如果到死也没完成你所要求的事情呢?你总不能把宝都压在我一个人上吧?”林百万想到,这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自己一个凡人,哪这么容易就颠覆整个人间的信仰体系的?
“我在位有八百年,你死后轮回我依旧有办法找到你。如果这一世你的做法确实有效,到时候你继续帮我就是。”澜瑜回到。
听到澜瑜的话,林百万不由得苦笑起来。这怕不是世世代代的都要个这个“人”服务了。不过,稍微一想,自己是不是干脆搞砸了拉倒呢?省的以后它再来找自己麻烦?
对面的澜瑜佛似乎看穿了林百万的心思:“如若你的方法无效。那我自然就放过你了,不过这人命献祭之事就会重启。到时候这罪过可就算在了你的头上了。”
“道德绑架呀!”林百万叹息:“好吧,好吧。我认命了。早知道不惹你了,现在我到是真的和你在一条船上了。”
“那么你准备接下来去哪?”
“去个远点的地方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