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早知道她会由此一举,阿B,也是先前那个在精品店的人,沈明鑫,一点也没有感到为难的告诉微笑对她,手上丝毫没有要退回的意思,劝道。
“小姐!你别这样为难,少爷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将本来就准备好给你的礼物送给你而已,这些天,发生了这么多是,纵然他还依然不能放开,关心你还是可以的吧?你收下,不要让自己有多大的心理负担,就当是完成他这一个小小的心愿,毕竟,也不是多么让人为难的事不是吗?我回去,也不用向少爷难交差不是吗?”
给他这样一说好像真的是自己扭捏了,伸手,动作依然不是太干脆的接过这份让她感觉很沉重的礼物,她脸上的微笑,有些牵强。
“那,我谢谢他,也谢谢阿B哥帮我跑这一趟。”
阿B显然松了一口气,叹息随着他的喘息出声,他好像经过了些犹豫,才又开口说的。
“小姐!你千万不要责怪我们少爷强人所难,毕竟,他这些日子过的实在……不怎么样,能如此,已经算是他最大的迹象了。”
她抬眼,有点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多嘴一问,她这样犹豫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嘴上已经问出了。
“他……最近,不好吗?”
不能吧?
现在的他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以前的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她一直以来都觉得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没有那些糜烂生活多少也和他即将要到来的婚事有关吧?要说她能影响到他这种地步,她还真有点没那个信心,席宫墨,是那么容易被一个女人所影响的吗?
阿B摇头,却告诉了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好!虽然表面上看他是真的差不多恢复到遇到小姐之前的生活了,可只有在他身边的人才能感觉到,他和以前的不同了;别人认为他这是成熟了,稳定了,只有看着他度过这些日子的人才能深切的感受到他已经渐渐溃烂伤口在吞噬着他。”
目光看向她明镜的双眼,这个保镖眼中带着温柔,并没有因为她让他的老板伤心而有一点点的责备,反而带着浓浓的怜惜。
“小姐你知道吗?在之前跟着他的岁月里,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席少,他坐在那里一坐就会是几个小时以上,除了办公,让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在娱乐,远眺放松自己,只是我们都能感觉到,他有些地方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只要一闲下来,他好像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一样;如果说遇见小姐你之前的席少是空洞无波的镜湖的话,现在的席宫墨估计就只是表面无波的湖泊,只能像是表面的平静了下来,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敢想象,现在的他,唯一的羁绊恐怕也只有小姐你了,他曾经在最颓废的时候说过,幸好世界上还有一个你,我们便知道了,那些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什么家族的责任,为人子的义务,在他心底,不过就是犹如空气的村子而已;小姐,你不要以为他在女人之间的手腕灵活便真的是他内心想要追逐的,对待真正喜欢的女孩子,他其实是个什么不知道该怎么好好面对的孩子的,以前的经历估计你多少也从他身边的一些朋友那里知道一些,他很小心翼翼,怕伤了你同样也怕自己受伤,你们现在的这种情况,毋庸置疑,不是他想要的。”
她笑,夹带上了浓浓的苦涩,还在努力让自己做到云淡风轻。
“可,现在他想要的,我给不了,也不能给呀?我不认为这个世上真的能够有东西牵绊住他,放下放不下,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阿B无奈。
“希宁小姐,你如此聪明,一些事自然是不用我们这些旁观者提便能更清晰的看到的,或许您真的是正确的,做这个决定的是你,我想他才也无力反驳;少爷他,很可怜,起码,在他不能忘却的这段时间,小姐不要这样决绝好不好?所以,就不要连他那么点小小的权力都给剥夺了,起码,让他可以有毅力支撑过这段时间。”
希宁的微笑依然,似乎,自己的心意,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阿B哥!今天谢谢你能来为我送这份礼物,我很西化,真的谢谢,时间不早了,我想你也急着回去给你的上司交差,我就不留你在这了,我会考虑你的提议,只要……情况允许的情况下,我不送你了,你慢走。”
得到这样的答案,还能算什么不满意的呢?点头后退,他也不再劝导,恭敬的对她礼貌的鞠了一躬,由衷的道。
“谢谢小姐了,我会记得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的。”
希宁苦笑。
“别这样,比起他以前帮我的那些,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不!绝对不是小姐所说的这样,小姐以后便会清楚了,不打扰了,告辞。”
他又是一弯身,上车离开。
希宁在原地拖着手中的礼服,驻足观望,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大门口的转角处,她的身影都未曾动弹。
单薄的身影在落日的晚风中驻足,纤细的手臂和小腿在发丝和单薄的白色吊带裙中若隐若现,显得尤为单薄柔弱,她的长发未束,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和整理,就那样在风中飘舞,她好像忘记了自己的时间,牢牢的盯着那个方向,没办法恢复正常。
她的神态,远远的落在旁边一个隔着不太远的距离停靠着的一个人的眼中,男人倚着一辆车子,是黑色的雅斯莱克又一辆不久刚换的车子。
他的身边不久赶来一辆车子,开车的男人下车在他身边恭敬的回答。
“少爷!礼物已经送出去了。”
“知道了。”
抬头看看眼睛依然没有移开的他,于是,没有指令,黑衣的男人自动退回车子开到一边警戒防卫,静静守候着,他们的老板,那个人,似乎对他们的贴心一点都不晓得,毫无反应的看着对面的远处的人仿佛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能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从她从大厅里奔出的身影到她看到等待她的人啥然而止的犹豫神态,从她的为难婉转拒绝,到忧心忡忡的接受浅笑,他离她很远,却像是近在她的眼前一样,能感受到她每一个的反应,包括她的犹豫,她的心意,以及,那即便如此,也绝不动摇的狠心坚持。
女孩呀!你觉得你能阻止得了距离下的思念吗?不!你也不过只是无视这段感情的蔓延而已吧?你的坚决,你的狠心,终究只是解决事情的一种方式而已,真的能够放弃吗?真的能够解决的了问题吗?你连自己都不敢问的吧?所以,我愿意等,愿意等你承认,回头的那一天,我会让你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压根便不能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你,会看到的。
晚上,她还是没有穿那套所有的名流设计师看了一直推崇的晚礼服,希宁笑笑,在众多或华丽或带着小性感的礼服中挑了一件同样抹胸的小礼服前摆到膝盖上方三四公分的地方,裙摆层层叠叠,最后一层的蕾丝拖拽到地上,和她晶莹的透着粉色的高跟鞋呼应成对比,相辅相成,手上一双长至肘记的蕾丝手套,颈间一串排列均匀大小均衡的钻石项链挂在她精致的锁骨,白皙的颈项上,发丝轻挽,一枚手工挽成的大大的粉白绢花,松松软软的夹在她落着几缕长发的发髻下,眉宇带笑,浅而生香,从来都没有如此悉心妆点过五官媚眼,更加精致透着水晶嫣红,无论从那个角度都让人看着舒心,笑声,闻之悦耳。
辉煌如白昼的大厅里,站定在楼梯的最后一个阶梯上的她,坦然的接受着所有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笑意甜甜,看的别人也没办法阻止心底里的甜意,笑的跟她一样甜蜜起来。
她如同光华里最洁白的公主,如浑浊的视线里最闪亮的焦点,她的带着尊贵的天使,这一刻散发着耗不遮拦的圣洁光华,笼罩着所有注视着她的人。
有女生的声音透着安慰的响起。
“我们家宁宁,真的长成大姑娘了呢!”
“希希!好靓!”
同样受邀而来的西拉在同样一身黑色小礼服的文诗和艾丰身边扩手尖叫,如此大声好不矜持,反倒让希宁小小的不好意思一把了,羞涩的笑笑。
“作为这个别墅的主人,作为我们小公主的成年礼生日宴会主办人,我提议,小公主一定要和在场的每位男士跳一支舞,各位兄弟姐妹觉得如何?”
“好哦!”
一阵迎合的高呼声安苏路妙戈等人已经将爪子拍的呱呱响了,于是便有人着急上前,做好了充足准备跳与公主第一支舞的准备。
“公主!那请问我们有谁有这个荣幸可以请你跳第一支舞。”
“傻蛋!这还用问。”
安苏路这样骂着一个愣头小子的同时将希宁身前围着的几个年轻小男孩都给拎开。
“我家表弟在这呢!妹妹成年的第一个生日的第一支舞,当然是辛辛苦苦将她养大的哥哥的了。”
“哎呀!路哥!那你下的手也未免太重了吧?痛死了!”
被他敲了头的小男孩这样抱怨着,又挨了伸过来手的妙戈一击栗子。
“别抱怨了,路哥这是在教你们规矩呢!以后眼睛擦亮着点吧!不该往前冲的时候管着点自己的手脚。”
“啊?”
“呵呵呵呵呵!”
希宁看着眼前嬉闹的一切,笑的惬意,安苏路笑的讨好的一张黑脸贴了上来,讨喜的问。
“小公主!你认为呢?”
她微微皱眉,随即无可奈何的又笑了。
“这当然是毋庸置疑的,路哥第二支了!”
“宁宁真可爱!”
“唔哦!”
希宁一把被站在最下面的高大男人抱在怀里,一下从楼梯上给拎了个半圈到地面上,大幅度的动作让她的双脚和裙摆一起飞舞了起来,受到惊吓的,却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去吧!路哥等你第二支舞呢!”
安苏路将她放稳在地上,宠溺的拍了拍他的小脑袋如此安排,希宁喜悦的点点头,转向杨骐身边的轮椅上的男人,他同样和今天在场的男士一样换了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虽然经过这两天的悉心照顾和治疗他的状态明显有了好转,反应却好像依然没办法跟上众人,所以在这里的人每当和他说话的时候,都是及小心,尽量简单些明了些和他沟通的,没有耐心的,从来不会被允许靠近他,对他,希宁更是比别人更有耐心的付出千百倍。
“哥!你陪我跳今天的第一支舞如何?”
她蹲在他身前,握住他的双手,尽量用眼神和肢体语言同时和他沟通,起码不至于让他那么难以接受。
尚且没有回复的施希安在意识到她的意思之后似乎很惶恐,惊恐的望向身边的人,旁边,是一袭黑色长裙的杨骐在陪伴着他,微笑,手按上他不安的双肩,给以他鼓励。
“没事的!去吧!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我想对你对希宁都是很重要的一天的,她那么希望和你度过一次美好的经历,我相信,面对你呵护到现在的妹妹,一定也很想陪妹妹度过这么重要的时刻的,对吧?”
他犹豫着,看得出他很想要满足妹妹的愿望,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便有些自卑的犹豫了,希宁已经将他慢慢牵离那个轮椅了。
“没关系,来,哥!我们慢慢来,你一定可以跳的很好的。”
在众人的掌声中,施希安跳的步伐依然僵硬,跳的也不好,一支舞下来他头上满满的紧张的汗珠,可是一支舞下来他好像精神了许多,心智也恢复了许多,虽然语言能力还没办法恢复,但比之前他要积极的想要和人沟通了,他眼睛里的灵动和神情,让人感觉安心了许多。
“和希宁还有杨小姐在一起,安表哥果然恢复的快了很多呢!这样下去,恢复到以前那样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刚才被教训的小男孩这样期待的说,希宁用手套给哥哥擦拭着头上的汗珠,同样充满期待的说。
“是!一定可以的,如果是哥哥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的,他还有和杨老师的承诺没有完成,还有对我的成若没有完成,作为一个守信用的男人,他一定不会轻易放弃对心爱的人的承诺。”
她这样相信着,让谁也没有办法不去相信着她所相信的,甚至,可以从她坚定不移的信念中,便能得到充足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