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乌小香的回答是不能现形,她现在只能依着我的身体静养,我没了办法,只得退着靠近了那个女孩。
看见我靠近,她好像更加的惊恐,有气无力地喊着,“起开,别过来!别过来!”
她好像把我也当成了歹人。
可是这样的地方我实在不敢多呆,停住脚步问她是不是朱富祥的女儿,她嗯了一声承认,我说是来救她的,她这才不那么惊慌。
可是怎么解开她身上捆住的绳索是一个难题,我闭着眼睛摸索着去解的时候,偶尔碰到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部位,她哎的一声,我又吓得手足无措半天,小心的弄了很久,才将那绳索解开,柔夷触手,心里莫名泛起了异样的一种情愫。
解开之后,她一下软倒,我问她没事吧,她缩成一团好像在轻轻的抽泣。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的情况比鬼怪来的更棘手,好在她的一身绿衣服在洞口,我捡了起来将衣服往后递给了她,只得呐呐地说,“别,别哭了,这地方不能多呆,我们得赶紧走,这次大家都进山来找你了。”
听我这么说,她才停住了抽泣,有气无力地问道,“我爹爹呢?”
我心中一痛,不敢告诉她真相,只说在外面,我们要赶紧出去,他们和绑架你的人打了起来。
听我这么说之后,她摸摸索索地穿起了衣服,动作好像很艰难,为了避免尴尬,我赶紧出了洞口等她。
在洞口刚刚站定,发现洞口上面有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上面好像有晶晶点点的亮光。我看的奇怪,一摸之下触手冰凉,轻轻问乌小香,这是不是纯阴柔的玉石。
她说采开才知道,先带走再说。
那石头完全像是一个雪块,我轻轻一扣即拿了下来,放在了兜里。
可等了一会,发现那女孩还没有出来,只得喊了一声,也没有回应,钻进去一看,她应该是又羞又怕。用尽了全身力气穿好了衣服,可是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这个地方让我压抑的难受,我赶紧抱起了她出了洞穴,这时候发现她脸色惨白,可是容颜清秀之极,眉心果然有着一颗隐隐可见的美人痣。
出了洞口之后,手换位置去抱的时候,她头发上里好像有东西,拨开一看,头顶正中插了三四根银针,我吸了一口冷气,这东西邪门,我也不敢拔。想上去的话,从掉下来的位置是不行了,现在只有顺着山谷往外走,希望能找到出口。
这山谷中的阴气实在是太重,偶尔竟然凝成人形,有眼有嘴,见我走来便散开。我心中暗感诧异,怪不得那喜怒无常的女人说这儿灵气和阴气同等充足。
走不多久,怀里的女孩慢慢的醒来,见被我抱着,微微挣扎,神色冷峻,让我放她下来。
我不敢违抗,只好将她慢慢放下,可她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勉强走了一步,又慢慢的歪倒。
我赶忙跑过去扶住,让她慢慢坐下,问她是不是叫朱霜。
她抬眼看了看我,声音微弱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听她爹爹说的,她又问那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只得说在上面,上去就见到了。
听我这么说,她慢慢地又扶住山谷,想要往前走,这女孩虽然虚弱,可是倔强的很,正要劝说,我感觉山谷里面的气息变了,回头张望的时候,只见那些三脚架的纸条被劲风吹动一般,横了起来。
山谷里的天色都为之一变,所有的阴气纷纷流动,最终聚集在了一块,像是一条硕大无比的黑龙,一头就钻进了那个洞穴之中,我赶紧扶住朱霜,只感觉天地变色,飞沙走石!四周都是一片鬼哭狼嚎!像是突然起了一阵龙卷风!
睁不开眼睛,那狂风鬼嚎之声持续了四分之一柱香的时间,突然止息了下来,这时候我回头再看,只见这个山谷中别说阴气,就连云雾都没有了,看的格外清晰,好像那个洞口有着极大的吸力,突然张开了嘴将这附近的阴气都吸食一空!
这地方实在是太恐怖了,不管朱霜愿不愿意,我一下把她抱了起来,朝着远离洞口的一个方向跑了过去,她哎了几声,我毫不理会,直到再次看到云雾弥漫,觉得足够安全的时候,我才停了下来。
这时候她不再喊,我以为她又昏迷了过去,没想到她半闭着眼睛,不看我也不说话,我再次问了一声没事吧,她嗯了一声,得知她无恙之后我就大踏步地走近了云雾之中。
我似乎听到了乌小香一声轻微的叹息。
她在叹息什么,是她自己的身世还是这个女孩的身世。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顺着山谷走不多远,终于在一处比较低矮的地方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下云雾中的山峰,确定了一下位置,决心先把这个姑娘送到老头那。
一个是我要找疯道士,另一个是她头顶现在还插着三四根诡异的银针,这个东西或许只有那老头可解。
不知道那里的争斗是不是结束了,快走近的时候先侧耳倾听,好像听到一群人杂乱的说话声。
我还没有确定,怀中的朱霜说道,好像是我们的人。
她虽然这么说,我还是犹豫,她并不知道白纸门现在已经分裂,除了眼睛看不见的,余下的都变成了邪教徒。
正犹豫间,听见了那老头温和地说话声,我便坦然不疑,刚要走过去,那女孩让我放她下来,她不想让别人看见我抱着她。
女孩面嫩,况且和名声有关,我只得轻轻地将她放在草地之上,扶着她颤巍巍地往里走,只见一堆人围着一个大木盆在洗脸,这一堆人我虽然认不清,想来应该是失明的那一群弟子。
而其他人,丑脸老婆子,诡异女人,木讷的男人,还有叛变的白纸门弟子,现在都消失了,只是这一片草木一片枯萎,显然刚才动过手了。
看见我回来,老头走过来两步,微微诧异了一下,看了看那女孩,问我没事吧。
我被他问的不着头脑,说没事。
他点了点头,“你还是第一个能从石棺下面出来还没有一点事的人,山谷里面的阴气成快成精了,专门迷人心智,没有特殊手段,没人能走进去再出来。”
我觉得那些阴气见了我就散开了,没什么奇怪的啊,也不再说这个,愕然问道,“那些人呢,我朋友呢?”
老头说都走了,他们来天师山撒野还是有些不自量力,而疯道士担心我,打跑那些人之后就上山去找我了。
女孩看了看地上洗脸的众人,喊了喊几个人的名字,那些人一听见她的声音都高兴的欢呼,女孩随后问她爹爹在哪,那些弟子没有见朱富祥死亡,都说不知道,和他走散了。
我扶着虚弱的朱霜进了老头的小屋,她轻轻地躺在了一张竹椅子之上,我赶紧告诉老头她头顶的银针,老头看了一眼,吸了一口气,问朱霜的生辰八字是啥。
虚弱的朱霜睁了睁眼,觉得这老头挺温和,不像是坏人,就把生辰八字说了出来,老头点了点头,“怪不得他们要绑你,一个是想引你爹爹过来,另一个,你这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四柱纯阴,哼,他们是想用你祭祀那石棺中的恶魔吧。”
我问了下老头她头上的银针要不要紧,老头说无碍的,用来引取魂魄的,幸好被你救了出来,再晚上一时三刻,估计她就没命了。
我担心疯道士的紧,见女孩没事,那些人还趴在水盆中头也不抬的洗脸,有的还将头浸到了水盆里,微感奇怪,想来是老头给的治夜枭啄伤的法门,也没问,转身向着石棺方向再次而去。
还没走几步,一个声音大喊,“米饭,我正说找不到你,要来问问这老神仙呢!”
随之一个人从山坡上跳了下来,正是疯道士,手里面镇煞三兽幡已经夺了回来,很是得意。
我见疯道士无恙,心情也不再压抑,问他那些人呢,他嗯了一声,“被这个老神仙打跑了,我怀疑这个老头的修行已经到鬼仙了,比我师父还厉害!”
说话间我们又回到了茅屋,朱霜头顶的银针已经拔出,老头将银针放在手帕之中,朱霜已经陷入了沉睡,他正仔细观看,听到我们进来,神色平淡地转头对我们说,银针插头顶封人魂魄,这是哪一家的手法,你们认得么?
疯道士摇头不识,我就更是不知道了。
老头嗯了一声,“我知道他们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了,控制白纸门是一方面,将怨毒散入三江地区也是一方面,可是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放出这石棺之下压的邪魔!”
石棺下面有邪魔?
“什么邪魔?我没见到啊?”去过一趟山洞的我,对老头的话有点疑惑。
老头轻背双手,“天师张道陵得道飞升之前,曾将一个邪魔压在石棺之下,因此披云山灵气充裕的同时,那石棺下面阴气也翻腾不息,就是这个原因,这伙人突然出现的真正原因,可能就是为了这个邪魔而来。”
和张道陵同一时期的邪魔?那要多厉害?
老头见我们神色突变,也叹了口气,“要真是这邪魔暴走,估计又是一场浩劫,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邪魔早在一十八年之前就突然无声无息消失,不在监牢之下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