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疑惑的时候,他盘腿合掌,像是一个打坐的和尚开始诵经,我这时候才记起来他在地上的时候曾经给我说过,他的第一任师傅是个和尚。
只听见他低沉而又痛苦的声音响起,“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
他念的极慢,每念一个字,我就看见一个文字从疯道士的身体表面飞起,对着那个女人而去。那文字应该是用一种特殊的东西写在他的皮肤上,或者是在皮肤的内里,平时根本看不见。
他念的是佛家心经中的文字,那虚无缥缈的文字好像活起来一样,对着那个女人就撞了过去,文字虽轻,可每一个文字撞到那个女人,她便退了一步,十来个字念过,女人离我们已经很远的一段距离。
随着疯道士的念诵,连核桃林都无风自动,好像每颗树都怕了他的念诵,我这才想起来这树根下埋葬的是女人尸首,都是冤魂,所以对着静心避邪的心经感到畏惧。
正当我感觉到有希望的时候,疯道士噗的吐出了一口血,一头歪倒在了地上,想来念这十来个字已经是他的极限,耗费了他巨大的精力与元气。
疯道士的念诵一停,那女人立马就扑了上来,大概是被这一段经文念诵的颇不舒服,她已经变的暴怒如狂,朱文权还想上去出手的时候,被她一下猛地甩开,朱文权大叫一声,咕咕轮轮了老远,再也爬不起。
面对这么一个在血池中滋养无数时间,又那么恐怖的东西,我们没有一点能逃脱的希望。
虽然她好像还没有形成完全体,手脚处都骨头,可这样的一个东西,已经让我们费尽了力气也无可奈何,似乎等待我们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死亡,这个简单而又凌厉的结束,可是好不甘心。
随着他慢慢地走近,我知道疯道士非常的危险,暴怒之下,有可能把他直接撕碎。
虽然畏惧,可逃也逃不走,还不如搏一把,我一下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对着她就是一拳,没希望能打到她,只希望能阻止她一下,好让疯道士他们有点喘息的时间,或许还有奇迹发生。
我的力量虽然没有朱文权他们那么大,可是也不小,这一拳打过去的时候,她竟然没有闪躲,正中她的胸前。
我没想到能打中她,可是却切切实实的打中了。
接触的第一感觉不是尴尬,而是诧异,我的手像是打在了软橡皮之上,一点力都不受,手滑了过去。
我差点摔倒,为了防止她暴起一击,我还往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却呆呆的,好像并没有一丝的怒意,用眼睛盯着我愣愣地看,那眼睛像是红宝石一样透彻,一看之下就有穿透性一样。
看了我一会,她的脸色不但没有更加愤怒,反而情绪都变得平静了下来,她慢慢地张嘴,“你,来了。”她磕磕绊绊地说。
我脑袋轰的一声,什么我来了?
我迷迷糊糊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这******血池里面爬出来的怪物,怎么会认识我?
她好像看出来我的困惑,微微歪着头问道,“忘了么?”
这句话问的更奇怪,我一下头就蒙了,这个地方我是第一次来好不好,忘了什么?
不过我看出来,她好像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说完了这句话,盯着我看了一会,转身又对着了疯道士他们,“他们,都死!”
说完了这四个字,她悠然飘向了疯道士,疯道士从开始撞到树上,现在又激发了胸膛上写的心经,本来已经难以动弹,被她一下上去直接掐住了疯道士的脖子,将疯道士给提了起来,只需要轻轻一用力,疯道士的脖子就会断掉。
我眼看形势紧迫,赶忙捡起了地上的双法剑,对着她跑了过去,那个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又继续将疯道士往高里举,疯道士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发抗,被她越举越高,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眼看下一秒她就要出手。
没有我犹豫的机会,疯道士的双法剑已经开光,我对着那个女人的后背就刺了过去,知道刺不中她,只希望她可以放下疯道士,对着她的后心就是凌厉的一剑!
没想到剑尖快要到达的时候,觉得它她似乎没有躲闪的意思,刚才的那句你来了让我这时有点心神不定,剑尖一偏,“噗”的一声,从肺部那透胸而过!
她“啊” 的一声惨叫,疯道士掉在了地上,她艰难的转身过来看着我,似乎是没想到,眼神满是杀气。我也没想到能刺伤她,呆在了当地,双手也撒开了剑把。
只见那剑身上冒出一股白气,像是开锅的水蒸气,她的神色变得越来越难受,费力地将剑从胸膛中拉出来丢在了地上,口中喃喃地说,“为,为什么?”
我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幕给吓傻了,不过她没有流血,只是不从伤口处不停的有气状的东西升腾而出,她捂着被我刺伤的胸口,颠颠撞撞而又诡异的向着那个小屋,看起来她还想回地下去!
我没想着再去追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这时候再看他们几个的时候,已经倒了一地,除了我和汪志雄还在勉强的站着。
我先跑过去看了看朱文权,问他没事吧,他说没事,我扶着他慢慢地坐了起来,转身又去看疯道士。
疯道士可能是我们中受伤最重的一个,开始和疯狗打了一场,地宫下面又和那祭司对阵,现在又对付这个血池里出来的女人,还激发了自己身体上的心经符文,现在气喘如牛,显然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不过场中的情形他大致都知道,这时艰难的问我,“米饭,怎么回事,你竟然刺中了她?”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好像她好像没想到我要刺她。
疯道士嗯了一声,“你刚才应该刺她左边的心脏,而不是右胸,这样她就不会再重生了。”
我啊了一声,“你是说她还会重生?”
疯道士艰难的点点头,“这种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死,我以前听师傅说过,害无辜的人命来召唤魔物,没想到世上还真的有这种事情!”
这些话好像耗费了疯道士巨大的体力,他背靠着一棵树,正在静静的恢复。
我们这一群人,去的时候神龙活虎,个个认为那一对男女手到擒来,没想到现在我们变得这么狼狈,我正要问询疯道士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浑身颤抖,不是那种寒冷,而是像癫痫病发作一样,颤抖的不能自制,脑中嗡嗡的响,手脚都已经麻木,一下栽倒在地上。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应该是被凉凉的土地给冰醒的,慢慢地站起身来,抬头一看,场中的形势还没好多少,汪志雄在轮流地看着我们,提防再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
见我醒来,疯道士长吁了一口气,“你浑身都是阴气真是不行,等这件事完全了了,我带着去求一颗丹来。”
他以为是我身上的阴气又发作了,可我自己知道不是,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就好像我身体里有一种隐性疾病突然发作一样,就像是瞎子的哆嗦。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地底下还有个妩媚的女人,她虽然看起来和苏夏比拼的时候受了伤,不过谁也不知道她到底伤的有多重,疯道士对着我说,“米饭,你下去把那个女的押上来吧,时间长了我怕再起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