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慧听了,挺无语的。她是一点也不知道。她将部门群屏蔽了。因为里面总是聊八卦,她不想为之浪费精力。郎帅怎么这样呢?她打电话问郎帅时,郎帅都没有提一句,也没迁怒她的意思。
等郎帅来了,她给郎帅道歉,但心里没有愧疚,反而很是有些欢喜。郎帅为了她的事情,放下客户直接不管。这是什么精神?不,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她有意思!等她说完了,却听郎帅说:“跟你没有关系,是轻雪太任性了。你不知道,她人还小。初中毕业写小说,还不到二十岁呢!我走之前跟她说清楚了的,你找不到手机很着急,让我帮忙去办公室看看。她当时也没说不同意,谁知道后来就生气了。”
听郎帅这么说话,苏慧顿时心凉了。多么好的表白时机,竟然说这样的淡话。
为什么呢?
难道真是她自作多情,郎帅对她没有意思吗?
还是郎帅在玩手段?
后来,在部门例会上,主编批评郎帅不知轻重。苏慧突然想明白了,办公室恋爱不好的,可能会被公司开除。郎帅那样撇清,不是说的真心话,只是尽量减少麻烦。若是真向她表白,她也不可能答应。
会后,主编留下郎帅单独谈话。谈了什么,苏慧也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同事眼神挺怪的,但都没说她什么。至少,没当着面说。她不想多惹事儿,只好专心的工作,来一个以静制动。
郎帅从主编办公室出来,仍然是喜气洋洋的笑着。
也不知道他笑什么!
郎帅说:“注意了,我住的小区,有一套房出租。你们谁愿意合租?”
“白薇,你不是住的挺远吗?”杨絮说。
白薇是另一个女同事,平时也不太爱说话,长相嘛就不多提了,都没有她长得好看。
“我跟谁合租啊?”白薇说。
郎帅说:“苏慧住的地方也挺远。苏慧,你看怎么样?下了班去看一看。”
苏慧心里不愿意去。住得近了,房租也贵。别人能当月光族,她不行。她弟弟要上大学,她想存钱交学费。她弟弟成绩很好的,考试都是县里前几名,肯定能考上一个好大学。跟同事合租,恐怕很麻烦。上班在一起,下班在一起。万一相处不好,生出了龌龊,都避不开。但她没说这些,顺着说去看看。
就凭她的眼光,肯定能挑剔出不如意的地方,显得那套房子配不上她的品味。
郎帅住的地方很近,步行不到二十分钟。
到了小区门口,郎帅给业主打电话,业主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
这就是,你不稀罕的东西,有的是人抢着要。
“这么快就租出去了?”苏慧遗憾的说,心里一阵窃喜。她抬头四顾,不知郎帅住在哪个房间,想要到郎帅的住处看一看。但她不可能主动提出来,免得让人误会她的意思。就听郎帅诚恳的道歉,说到他的住处坐一坐。苏慧心里答应了,但别人没有答应,非让郎帅请唱歌,她只能委屈从了。
包厢三个小时八百元,苏慧听了就很心疼,好像钱是她的。但她看郎帅,一点不在意,很是潇洒的。她现在知道郎帅是农村的,但农村也有土财主的,也许郎帅家里就是。自助餐倒是不贵,四十九元一位,但都是郎帅出的。这样算下来,今天晚上请一次客,郎帅要花掉一周工资。这太夸张了!
郎帅这是装阔气,收买女同事说好话,让她对郎帅产生好感。
她觉得没必要!
假如这种手段对她有用的话,她不至于到现在没谈过恋爱。这样的小伎俩,她见过的多了。
可是,跟以前不一样,她不觉得讨厌,反而心生欢喜。
她觉得郎帅不该出这个冤枉钱。
“等下要AA制吧?”别人抢着麦唱的时候,她在白薇耳边这样说。
白薇说:“不用。”
“这么多钱,让郎帅一个人出,不是太好吧?”
“你不知道,郎帅接待费额度高,每个月都花不完的。不花白不花!”
原来是公司买单。
苏慧顿时心里一凉,就像被生活愚弄了。
听白薇说的话,别的同事沾狼帅的便宜,那是习以为常的。
郎帅这么大方的请客,不是特意的为了她。
那有什么意思?
她觉得没劲,等别人让她唱歌,她就推说自己不会,真的是一句也不会唱。
后来别人都唱的累了,主要坐在一起聊八卦。哪个部门的谁和哪个部门的谁好上了。她都不认识,只是听着奇怪,公司内部能谈恋爱吗?这不是很忌讳的吗?她小声的询问白薇。
白薇说:“你刚来,你不知道,这是家族企业。公司到处是裙带关系,领导都是沾亲带故的。对员工谈恋爱,倒是不管的。当然了,也要不影响工作。若是影响了工作,不管谈不谈恋爱,都要处理的。”
苏慧听了,心里又活了,觉得这很好啊!
上班起早贪黑的,本来就没机会接触外人,再不让公司内部谈恋爱,那是要员工都孤老终生吗?
她不觉得这公司不正规,反而觉得挺人性化的。
等从歌房出来,时间已经晚了,同事各回住处。她们起哄说,苏慧长得漂亮,一个人回去危险,让郎帅给送回去。苏慧听了,心里欢喜。哈哈,郎帅请客的好处,果然是落在她身上。即便她之前没到公司,也是郎帅深谋远虑,为这一天在做着准备。她抑制着心里的喜悦,推说自己一个人不怕。她到京城工作,就是觉得安全。何况也不太晚,她这时候往回赶,路上正是人多的时候。客气完了,她朝着地铁走去。郎帅从后面跟上来,她就没再执意推辞。后来传来暧昧的笑声,不知那些人编排什么。
苏慧说:“你这样请同事玩,让公司知道了,是否不太好?”
“你不用担心。”郎帅说,“我跟同事打好关系,也是工作内容一种。再说了,我又没超额度。超出额度的,公司也不给报。公司是追逐利益不假,但不可能太吝啬了,不让员工沾一点便宜。”
一听这话,苏慧又不痛快了,摸不准郎帅是什么意思。到了公寓楼下,她说自己到了。意思是说,你送到这里为止吧,我就不请你上楼了。郎帅看了一下时间,说:“好,我现在回去,还有末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