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院长对郎帅挺关心的,特意叫了医生询问病情。郎帅摔落的时候,用手肘撑了一下,造成了软组织挫伤。换药的时候,苏慧看见了,心疼的难受。为了防备伤势加重,她不让郎帅多动弹。郎帅要吃喝,她都喂郎帅。就是郎帅方便之时,她不方便伸手帮忙。毕竟她跟郎帅只是朋友,关系没有亲密到那一步。
为了避免再生出事端,她想跟郎帅返回京城。但郎帅是借车来的,要将车给人开回去。苏慧又不会开车,只能等他伤好些。他的伤不算重,不需要住院,在宾馆养伤。苏慧过去照顾,给他倒水喂饭。
郎帅住的是套房。卧室带有卫生间。卧室外面有客厅。客厅放着有冰箱。冰箱放时鲜水果。除了没有厨房之外,几乎跟家里没区别。因为有空调,温度控制的很好,住着比宿舍舒服多了。苏慧去了之后,就舍不得离开。吃过晚饭,郎帅打开电视看新闻,她也坐在旁边沙发陪着看。但她看不出什么滋味儿,不知不觉的犯困迷糊了。不过,她也没有完全睡着,仍然那么一点意识。郎帅看完新闻,发现她睡着了,接连叫了她几声。她本来是想答应的,但身子却是不听使唤,嘴巴都张不开一点,鬼压床那样的感觉。
郎帅将她抱起来,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
咚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郎帅给她盖好被子,关上卧室的房门,将来人迎进客厅。
“苏慧这么早就回去了?”她听到了乔山的声音。
郎帅说:“她在里屋,刚睡着了。”
就听乔山哀叹了一声,说:“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来得正好。”郎帅说,“你找我有事儿?”
乔山说:“医药费不能让你出。这件事情怨不得你。我将钱给你送回来。”
“一点心意。这是何必?”郎帅说。
两人说起闲话,听着没有意思。
苏慧提不起劲儿,神志就有些迷糊,后来就真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
她紧张的一看,身上衣服穿着,一件也没有少。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失落。
躺了一会儿,她光脚下床,打开卧室门。
客厅没人。
到底是郎帅一早出去了,还是昨晚被乔山叫走的?
她不知道。
她反锁了卧室的房门,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披着浴袍到客厅写小说。
郎帅买了早餐回来。
苏慧头也没抬,双手乱敲着字,说:“不好意思!在你这里睡着了。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郎帅将早餐放在茶几上面,“我很少在床上睡觉。”
“嗯?”苏慧疑惑的看向他。
“我一般静坐。”郎帅说,“你应该明白,入定的效果,可比睡觉好。”
苏慧愣着无语。
“吃早餐吧。今天回去。”郎帅走进卧室收拾行李。
床上有苏慧脱的衣服。等她想起来,已经太晚了。可怜,郎帅就像没看见,良久也没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郎帅合租,衣服洗了之后,都晾在阳台的。郎帅什么没见过?确实不值得惊喜。
同样一件衣物,在阳台上看到,与在床上看到,有不同的意味吗?
应该是没有吧!
但是……
苏慧生气,拿包子吃,一口一个。
郎帅走出来看见她的吃相,说:“你怎么饿成这个样子了?”
我是气的。苏慧心想。堵满了嘴,说不出来。
她眼皮儿上翻,白了郎帅一眼。
郎帅说:“你将宿舍钥匙给我,我去帮你拿行李吧。”
她默默给了郎帅。
郎帅出去。
喝了一口热牛奶,咽下嘴里的包子,苏慧狠狠的骂道:“不知好歹的,累死你活该!”
郎帅帮她拿了行李箱过来。
她进卧室换衣服。
换好了衣服她想出来,才发现房门没反锁,吓了自己一大跳。
郎帅会怎么想?
以为她刻意勾搭吗?
她真没那个意思。
她踌躇片刻,鼓足勇气出去,偷偷的看郎帅。
郎帅在看她写的小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根本没有留意到她似的。
她松了一口气说:“你回京城有事儿?”
郎帅像没听见。
“问你话呢?”她大声问。
“嗯?”郎帅被惊到了,朝她迷惑看来。
她说:“你回京城有事儿?”
“也没什么事儿。”
“那你着急回去干什么?”
郎帅说:“在这里也没什么事了。回去京城的话,你能住的好点。”
“我觉得这里挺好。除了吃的差点儿。”
她不知自己怎么说出这句话,有那么一点挑逗的味道,想要跟郎帅单独相处。
说完就后悔了,怕郎帅轻贱她,觉得她不自重。
却听郎帅说:“我觉得也是。想要吃点什么,都不方便做的。还是回去的好。”
呵呵!
装傻充愣,还是迟钝?
苏慧苦笑一声,不好说的更明显,毕竟她是很自爱的。
不是求着想要她,得到了也没意思!
排队上高速时,苏慧朝窗外看,见到有骑行的,后面驮着大包,拐弯上了国道。
她说:“这车能自驾游吗?”
“当然能。”郎帅说,“这是路虎,底盘很高的,走山路都没问题。”
她说:“艾妮开车走国道,走上了一段土路,陷进去开不出来。但她不觉得糟心,反而觉得好玩,她怎么想的?还有刚才那些骑行的,他们不觉得很累吗?从津门到京城,能有什么风景?”
郎帅说:“我也不知道。”一打方向盘,拐出了车队,朝国道开去。
苏慧忍不住笑了,忍着说:“你这是想做什么?”
郎帅说:“我也好奇,跟上去看看。”
苏慧看着窗外,笑意从心里泛出来,一直到脸上荡漾开来。
很快,追上骑行的队伍。
骑手戴着面巾,也看不见笑脸。但是,仅从露出的眼神,就能看出有风采。
不过,道路两边,也没什么风景。甚至,有车开过去,就会扬起尘土。阳光毒辣,空气闷热。她不用体验都知道,滋味儿不好受的。可为什么,身子处于恶劣之境,精神却能充满愉悦呢?
她坐在车里面,车内空调开着,凉爽舒适的很。若非郎帅在旁边,都未必那么喜悦。
这可真是奇怪的事情。
不等她想明白,骑行的队伍一晃而过,被她坐的车远远甩在后面。
她强扭着头往后面看。
郎帅说:“你这样看不出什么的。只有你自己骑行一次,才能领悟到其中滋味。”
“你早知道?”她看郎帅。
郎帅自顾自的说:“就像你写的小说,别人只是看个热闹,不懂你为什么那样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