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苏慧去上班了。
她再看包灰的嘴脸,就觉得跟以前不一样。
有些狰狞,有些恶心。
为了平息心中的怒火,她就幻想包灰被抓,甚至是坐牢的场面。
现在包灰是很风光的。
穿着笔挺的西装,踩着光亮的皮鞋,戴着不菲的手表。
这些都是她的钱买的。
但有一句话不是说吗?上帝让谁灭亡,必先让谁疯狂。
包灰现在是在发疯的路上……
灭亡在后面等着他。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苏慧去找包灰请假。
包灰正在泡热茶。
茶叶都换了,上好的碧螺春,茶色看着很养眼。
但让苏慧很窝心。
这也是她的钱啊,她自己都舍不得。
她省吃俭用的,从不舍得乱花钱,结果钱被人抢去了,在她的面前显摆嘚瑟。
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容忍吧?
郎帅除外。
那是修仙的,不能算是人。
苏慧心里疯狂吐槽,但嘴上没有多说话,就看着包灰在享受。
包灰说:“你刚请了病假,怎么又要请假?”
苏慧早就想好了,说:“我心里烦,无心工作。在公司干坐着,觉得不好意思。”
包灰问她说:“你心烦什么?”
她回答说:“《一起读书吧》不是请我去录了节目吗?我原以为上周末会播出来的,没想到播的不是我录的那期。我不明白是为什么,是不是需要打点下?我在考虑这个事情。本来上周我给郎帅打电话,想让他回来帮我办这个事情,但他不是在帮忙做一个大单吗?一到了周末就脱不开身回来帮我。电视台的人吧,平时工作忙得很,恐怕也是约不上。我没干过这事儿,现在是心烦的很。我想,假如节目开播了,我必然会名声大噪,小说销量能大幅提升,说不定能够达到百万级,我一下就能成为千万富姐。我有这么大的好处,电视台凭什么帮我,就为了文学理想吗?我觉得不太可能吧。我揣测电视台找我录节目,恐怕是想让我出赞助费的。但问题是什么呢?我现在手上没钱,也不确定有没用。”
包灰眼神儿放光说:“你缺钱好说,我帮你垫上?”
“那怎么好意思?”苏慧慌忙拒绝,“算了,不办了,这个事情,太冒风险了,是我异想天开,想赚钱想得疯了。其实,就以现在的销量,我应该非常知足了,少说能赚二三百万。大多数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我不到一年就赚到了,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做人不能太贪心了,见好就收才是正理。”
临睡前接到郎帅的电话,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说要抽空儿回来看她。她说:“我的病都好了,你回来干什么?你真有时间的话,就在宾馆休息一下,不要将自己给累垮了。再说了,你为了看我回来,公司报销来回机票吗?不报销的话,少说一两千块钱,你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不用那么矫情。即便我还病着,也不用你回来。何况我没事儿,你回来干什么?你好好在外面呆着,没有我叫你的话,不许你回来。”
显然是包灰给郎帅打了电话,想让郎帅回来帮她节目播出,借势将盗版的小说给卖出去。她劝包灰的那番话,包灰没有听进去,那就别怪她心狠。她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她怀疑是莫娜偷了她的手机,莫娜的表现也像是承认了,但她并不想追究这件事情。因为她丢一个手机,也不算是多大损失。莫娜也不是想要她的手机,只是想要摸清她的喜好,让东郭松送她一个手机。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郎帅插了一杠子截胡了。若不是莫娜捣蛋的话,她跟郎帅未必好这么快。之后发生的一切,可能都会不一样。她觉得现在挺好的,就没必要追究莫娜。可包灰就过分了,一而再的欺辱她。她不反击的话,活着有啥意思?
这一晚,苏慧睡得很好,醒来之后精神百倍的。
一个人寝食难安,往往是谋事未决。就像是在岔路口,不知道往哪里走,你只能一直在想。等你想清楚了,迈出了第一步,决定了方向,就不用想了。需要做的,只是积蓄力量,坚持走到最后成功。
过了几天,包灰找苏慧说,联系了电视台的人,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苏慧作出难色,说:“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怎么帮我做了?你这么热心,我承受不起!是公司要宣传,借这个机会吧?”故意怀疑的看着包灰,仿佛包灰对她图谋不轨,她一定要防着一点似的。包灰能承认吗?自然不能承认。毕竟丝毫没有可能,小样的惹不起郎帅。包灰慌忙说:“是啊,你出名了,公司跟着沾光。”苏慧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的,说:“我仔细想过了,不好做这事儿。我毕竟是作家,不好太钻营的。假如传了出去,被媒体曝光了,说我就是炒作,恐怕名声有损,影响小说销量。这个事情吧,我出面不好。”
包灰沉思了一番,觉得她说的有理:“这可怎么办?我给别人说了,晚上你会到场的。你若是不到的话,恐怕别人会生气。你若是到场的话,真怕会有损形象。”瞧那个发愁的样子,比她自己都更紧张。
苏慧心里暗笑,说:“你怎么给人说的?是说我想请人吃饭,还是公司有生意谈?比如,在节目中植入广告,宣传一下我任职公司。只要补录几个镜头,后期剪辑一下就好。不会直说我请客吧?”
语气非常的鄙夷,仿佛包灰是呆子,假如那样说的话。
“那倒是没有。”包灰急忙否认,“我只是说有时间吃个饭,为了什么事儿没有说。别人工作忙,没时间多说。即便有时间,我也不能说。万一说不通的话,别人将电话一挂,就没有纠缠的机会。我这个经验是有的,有事儿要当面说。察言观色的,看别人意图,才好谈妥的。我没那么傻!”
苏慧赞赏的点头说:“既然是公司的事情,我执意不去也不好。这样吧,我尽量去。你先去看看,我不到场的话,你能不能摆得平?你摆不平的话,我再赶去救场。这样谨慎一些,我觉得是最好。”
包灰眉头舒展了一些,接受了她提出的建议。但看脸色有些不满,怪她说话太不谦虚,好像她比包灰要强。包灰当然想不到,她不是不会说人话,她是故意要刺激包灰,让包灰一个人摆平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