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从回忆中走出来,停留在如今灰暗的店铺里。
戚秋染还没回过神,冷风忽然从四面八方而来,气温仿佛骤然降到了零上几度。但戚秋染一抬头店门分明是关着的;而且门内的地上还有一丝没有褪去的阳光!
嘶——呼。
戚秋染深吸口气再次活动起来,搓搓胳膊丝毫不管这忽然低的有点诡异的温度,而是从那只和她参加过高考的小书包里掏出一根划线笔来,在墙上几笔画好装修规划,淡淡的向她之前靠过得角落一瞥:
“趁确定没人了才来,找我有什么事么?”戚秋染看着那只缥缈透明的身影问道。
“小姑娘家家,你知道一个人不安全。”这“女人”抬头望着天花板空灵的说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一个人?”
“哦?”
戚秋染一个反问让这“女人”有点惊讶。
“在你同意我和你一起在这店里工作的时候,咱们俩算是同一条线上的人。”戚秋染看着面前的墙,双手一插袄兜似乎在想什么。
“你打算在这工地住多久。”
“住到工人们在另一边做完工,来这里住为止。”不知道为什么,戚秋染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上透出一股深深的奇怪的落寞感。
这种奇怪而压抑的落寞感,一直持续到三个星期之后才得以验证来由,而如今早就从家里收拾好东西的戚秋染,看见那还没问名字的“女同志”,又陷入了一段刚刚把店盘下来的回忆中。
盘下店来的第一天,也是她在这店里遇见这女同志的第一天;和这女同志的交流里,戚秋染也确定世界上虽然存在科学还不足以解释的神秘事件,但也没那么多巧合。
戚秋染一早和房东办完事,下午便来店里仔细查看、做些规划,岂知她刚刚走进店里,一阵奇怪的声响里整个房间突然黑了下来、如同深夜一样!
嘶,戚秋染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却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你说你这关灯拉帘也就算了,大白天、大下午的还降温,看来不是什么很平常的主,得好好会会你了。
想着,房间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厉叫——
“嘶啊——!滚出我的房子!”
“莫不成,这里是你的坟墓?又或者,你曾非命与此?”戚秋染十分冷静的看向,那个突然出现、长发披肩的身影,向前踱了几步。
“呵,”这女鬼冷笑一声,那干裂惨白的脸慢慢贴向戚秋染的眼前:“小丫头竟然不怕,今天你要走出这个屋子只怕也会死于非命。”冷幽幽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四处。
“大不了我不出去就是了。”戚秋染表情没有一点变化,还不紧不慢的抄起角落里那把破笤帚扫起地来,也仔细观察了一下环境。
还想把我戚秋染吓走?我戚秋染见过的怪事多了,不差一个你!
戚秋染扫着地也调整着心态,灰尘在门口暗淡的光影里,从扫把地下一扬一扬的,自始至终戚秋染一直十分冷静。
女鬼吃了一惊的看着戚秋染,还真的搞不懂这姑娘,想整些什么名堂?明知道这房子不吉利还盘下来,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那个出车祸的工人,就是见到自己这张可怕的脸才慌慌张张的离开,才被撞了的。
不想戚秋染仔仔细细的打扫完房间,一丢扫把又开始仔仔细细观察着女鬼:
身体较小,面容虽然惨白皲裂,但依然能看出生前精致的面容;额头上有一片窟窿一样的血色伤口、后脑有一块不正常的隆起,可能遭到了重击;身上有一些杂乱的擦伤;“她”窜出来的地方有一些浅浅的红褐色污渍。
“还不打算说出让你非命与此的故事?”戚秋染终于先开口了,不等这“女同志”开口,戚秋染继续说:
“我猜测,在这地方刚完工不久,你也是为了租房而来,而且你是这里的第一任、所谓失踪了的租客,是你的身材和美貌害了你。大概过程是这样:和我一样刚刚签完合同的那天下午,你来到这里规划装修的事,却不想来了另一个人。”
女同志一脸诧异,眼神忽然间变得狰狞凄凉,而戚秋染并不理会:“虽然对面的巷子里是学校,但旁边并不算非常繁华的街道上并没什么人,那人想要对你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你当然不同意。”
女同志来到戚秋染面前,嘴角落下一丝血迹,喉咙深处发出“哼”的一声冷笑:”说下去。”
“失敬了,意外发生了,那人恼羞成怒拿起什么砸向你并将你摔在地上,却不想你因此死亡,那人只好慌张之下处理了血迹、烧了尸体,以至于残骸和血迹并没有处理干净。细节,不必说了吧。“
“你很聪明,走吧,别回来了。”女同志动容了一般,说:“否则,别怪我连你也害了,你知道我有这个本事。”
“对不起了,我还是得和你谈条件:我不会走,也不会让你走;交换条件是:第一我可以尽量帮你完成愿望,第二我可以安安稳稳开个点,毕竟我要做的,可不是常人的买卖。”
说到这,戚秋染冷静的闭上眼,等待那女人的回答,却许久没有动静。
“你到底想干什么?”女同志一抬手,“呼”的一声彻底遮住了屋子里的光线,房间里一片漆黑:“你知道现在的情况,我要想做什么你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我想恢复我那自带的异能,也就是几年前破碎的冰花血瞳。恢复的同时,做一个梦想架构师。”
“什么?你用这么幼稚的理由,去恢复那个可怕的能力?”
“我只是用这个幼稚的方法,再找恢复异能的办法,两年前隐退的魔术师爱丽威客·伍德说过:梦想有化成星辰的力量,照耀着他的魔力。虽然是一种比喻,但梦想和念力有关,冰花血瞳也和念力有关。
所以我会来到这我曾经上过学的学校,希望我能做些什么。“
戚秋染十分平静的说完这些,忽然微微一笑:“我知道有时候我像个三岁的孩子,不过,重要么。”
说实话,女同志还真是对着姑娘有些感兴趣起来:”你还真是天真,不管你会不会画画,给我华府肖像摆在店里,我会留下来看你天真的想法能做到什么程度。“
“谢谢了,我要是现在离开,还有问题么。”
“该放学了,那些小插曲你应付得了,别不敢回来。”
一晃便是几天之后的现在,戚秋染拿着划线笔,再次抬起手来,这人间再难,她也会按照她的频率坚持下去。岂知这一抬手的几天之后,这办事的频率差点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