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叶,秋瑟的冷风,冰凉的心海忘记的不会变色,沉默自相守。
天忽然有些灰蒙蒙的,风也吹动的冷异,连气氛也突然的怪异。
“啊!”一村民惊恐大叫,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急速投去。
村里慢悠悠的走来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子,两手放在背后表情直勾勾的,眉眼中还不时略带一丝抽笑。
“鬼!鬼啊……”又一村民匆忙尖叫直往后躲,那声音真是要刺穿了所有人的耳朵啊。
“李老头,那那那,那是李老头!”挤在人群里的二龙子吓的结结巴巴,浑身在颤抖。
成放惊讶那李老头是怎么回事,难道诈尸了不成?所有人议论纷纷的缩搭着个脑袋惶恐不安,这李老头不是死了嘛怎么又活了?村民们吓得那是一退再退。
一旁的百里花瑟瞧出周冉神情略带心虚的样子,嘴角抿动,拿刀的手不禁轻晃了几下。
胖村长张望那李老头真的是一个人呐,他百思不得其解:“奇怪……这李老头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吗?怎么还好好的出现了呢。”
百里花瑟问道:“村长,他真的是李老头吗?”
胖村长点点头:“是的,他是村里的李老头,我是再熟悉不过了。”
百里花瑟咬了咬唇,双眉紧皱想着不可能啊,那李老头明明已经死亡了怎么可能……难道他是假死要来揭穿害他的凶手?
这时,季洛怀里的阿雀突然嘴角直冒鲜血,两眼都不能转动,而慌乱急切的她将阿雀抱的紧紧的,以为她会死了,在这一刻再为她流下了眼泪。
百里花瑟走了过来见此情景心生感叹,她在衣袋中摸出一个小小的粉糕塞入了阿雀的口中。
“这是?”季洛抬头轻问。
百里花瑟回答:“保命的,止血续命膏。”
季洛欣慰:“谢谢你。”
王夕阳瞧见心生不痛快,质问她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么狠毒的杀手也要救?
季洛没有抬头,不管别人如何的说,她心意已决,救了阿雀她的心里好受很多,她希望自己可以替早已过世的父亲母亲补偿过错。
百里花瑟望着她的眼,瞧出她内心的情意,感叹道:“虽然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去护要杀你的人,但是,你让我感动了自己。”
季洛缓缓抬眼,心里万分感激百里花瑟的体谅,心里面只是自己真的不愿阿雀死去,几面之缘,虽无相伴,可她是自己的姐姐,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怜阿雀还是可怜自己呢。
而这时候,那李老头已经来到大家的面前,他停住脚步,神色不算精神,面对着村民他左看右望好似在找什么,众人不禁屏住呼吸。
“难道,他真的是死而复生了?”成放疑惑的摇摇头。
“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哪有人会死而复生的。”黎叶沉思道。
不相信鬼神的王夕阳站了出来对李老头问道:“李老伯您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好端端的活了,难道您根本就没死?”
只见那李老头嘴角忽然微微抿笑,可眼里却透过丝丝的诡异,他伸手朝村民们指来指去的:“到底是谁?是谁着急把我放棺材里,还这么费劲把我的棺材钉了那么多钉子?怕我出来吓死你们吗?还是怕我吃了你们呐?”
众人听完,鸭雀无声。
那胖村长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一点儿,一副面带残笑,嘴还哆嗦个不停:“李,李老哥啊,你到底是人呢还是鬼啊?”
李老头横着个眼,大哼得一声怒气冲冲,臭骂胖村长是个胖笨瞎子,难道没看见他这后面托个浅淡的影子么?
众人一看,顿时心里踏实了一片天,虚惊一场,一个个感到糊涂了,鬼哪里来的影子呀。
一个大妈赶紧怕拍了拍自己胸口:“哎呀我的妈啊,原来他不是鬼啊,害的我直哆嗦。”
二龙子咧起嘴还后怕呢,真是吓死他了,这个李老头是真够鬼精的,没死咋还装死吓人呢。
那李老头斜着个眼喊道:“我要不装死,能来捉住下毒的真正凶手吗?”
胖村长一惊:“奇怪,你怎么变得如此有智慧了,照你这么说,你现在你知道下毒的凶手是谁?”
李老头点点头,众人又惊又紧张。
王夕阳连忙道:“这下毒的凶手,不是季洛吗?难道另有其人?”
成放不服气斥责王夕阳还是他的兄弟吗?看来是彻底瞎眼了,这小子只顾重色轻友帮衬周冉。
王夕阳连忙道:“我就这么说说而已。”
成放眼一沉:“这是说说的事吗?”
“凶手只有一个。”李老头点点头。
众人再是一阵议论纷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又到底是谁?
这李老头眼神微悚,朝人群中直径跨步而去,众人纷纷让道。
终于李老头竟在周冉的面前停了脚步,两人冷眼相待,众人嘀嘀咕咕。
王夕阳连忙站到周冉的身旁:“李老伯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您是指周冉是下毒的凶手?”
“她,就下毒的凶手。”李老头伸手指向周冉。
“胡说八道!”王夕阳瞪了瞪李老头便又对周冉说道:“别听他胡说,我相信你。”
只见周冉默不作声不为所动,面不改色。
“你在怎么相信,可她就凶手,这是铁定的事实,我本人所说你还不相信?”李老头语气坚定。
“不可能!”王夕阳急忙反驳,脸色生怒,直言这李老伯到底想干嘛呢,看他就不对劲儿他一定弄错了,周冉可跟他无瓜葛的又怎么会下毒害他呢?
李老头瞄着眼瞅了瞅那王夕阳,接着仰头嘴角默默淡笑伸手轻轻拉了拉衣领。
而这一动作引起了季洛的注意,她感觉这李老怪怪的。
李老头说道:“我亲眼看见她在我家井中下毒,所以我就假装诈死好来抓住她这个下毒凶手。”
“不可能,你在说谎。”王夕阳怎么也不会相信。
周冉轻哼一声,反问质李老头:“你说我下毒?我为什么要害你?”
李老头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看见你下毒,这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撒谎不成。”
周冉突然间横眉怒火,举刀指向李老头怒斥他为什么要这么诬陷她?还有他明明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周冉断定眼前的李老头一定是冒充的,质问他到底是谁?
李老头好不怒气瞪向周冉,直言自己是真真实实哪里有假?周冉这个下毒凶手就是想抵赖事实,他说完转身对村民说道:“大伙儿来说说,我是不是李老头?她又是不是下毒的凶手呢?”
“是,是李老头……”
“是!她是下毒的凶手,凶手……”
真是有种一呼百应的错觉,一时间村民们都纷纷指向周冉,似乎所有的罪孽都包围了她。
“不!不是的,事实不是这样的,周冉不会是凶手的……”王夕阳心里不平静,为其争辩。
看着所有人凶恨的眼,周冉也害怕了,她随之而来的怨恨正一步步逼近了心灵深处,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该被唾弃的凶手应该是季洛才对,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她……
与此同时,人群中,小葡萄已经扶着周冉的母亲芸儿走了过来。
看到她们,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芸儿看起来气色好了很多,也没有再傻傻的样子。
她望着周冉的脸一遍又一遍好似多年未见那般得久违。
“妈。”周冉抬起眼,亲切的喊了一声。
芸儿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在她的发丝间触动,一声轻柔的叹息,跟着眼泪就滑落而下。
“妈,妈您怎么了?”周冉扔了刀,心急的一把握住了她手。
“冉冉——”她的声音颤抖。
周冉内心一股动容,面露喜悦,感叹原来自己的母亲已经好了,她想起了自己。
是的,芸儿她记起了自己和女儿周冉,可她受伤的那一段事与物却还是被冰封在脑海深处,也可能是那伤痛太过麻木,以致她无法去回忆。
尽管如此,周冉还是高兴的,季洛也为芸儿能恢复一点儿记忆所开心。
村民们对于周冉的母亲是接受的,她从小生长于沟村,可长大后来有所变化,但是她是村里人所记得。
芸儿忽然对她颤颤道:“冉冉……你回头吧,妈妈求你了,妈妈会原谅你的。”
母亲芸儿的一句话让周冉瞬间变了脸色,此刻她的心里百感万千的沉重,仿佛别人对她的伤害都越不过母亲这一句话,她自己是该痛还是会哭呢。
所有人都明白了,王夕阳长叹一声。
周冉摇着头:“我……我没有错!”
“周姐姐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我不喜欢你说谎,你太坏了!”一旁的小葡萄突然嚎啕大哭起来,直指周冉就是凶手,是她杀死了顾老伯,还在井里下毒。
“你,你胡说!你为什么也要胡说啊……”周冉激动的双眼已经通红,她伸手抓住小葡萄一阵猛烈摇晃。
“呜呜呜……”小葡萄哭的很伤心。
芸儿突然拉开了周冉,竟随手猛得推倒了她,竟是这样用力。
“妈——”周冉望着芸儿,眼里不敢相信。
芸儿此刻的心里心痛难忍,但是对于周冉的错却又失望至极,她不知道该怎样挽回她的心。
胖村长忽然大嚷道:“周冉!原来是你杀了人下毒!你真是可恨啊。”
“我不是凶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周冉呼吸急促不断的摇头,然后她看见了黎叶冷漠的眼光,她心底的堡垒是彻底崩塌了:“你也怀疑是我干的?”
黎叶肃穆,语重心长:“其实我已经知道了,周冉我原谅你,是因为芸姨,但是你为什么要害我大伯,你告诉我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
周冉一声苦笑,嘴角微微抽搐,泪水奔腾,转眼冷冷瞪着黎叶,一股子恨意冲击着心灵:“因为我要让你恨她,要对季洛恨之入骨!”
“啪——”突然一个耳光闪过周冉的脸庞,她有些晕乎,心中触动万分,伸手摸着脸颤抖的望着她的母亲芸儿。
所有人惊的静若呆楞,而李老头也悄然无声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芸儿哭了:“对不起冉冉,妈妈不想看你这样,妈真的不想打你啊……”
王夕阳眼眶泛红,他仍然希望周冉可以亲口告诉他,这一切不是她做的。
“就是我!就是我!你们都满意了吧。”周冉一下子吼了出来,哭了出来,泪声俱下。
百里花瑟摇摇头,叹息周冉真的让大家失望透顶,摸摸良心,她自己对的起相信和爱她的人吗?
周冉竟涩涩苦笑,沉累的眼伤心欲绝:“爱我的人?谁在乎我呢?没有谁……没有!我恨你们,恨你们!”她猛的推开了一旁的黎叶跑走了。
“周冉!”王夕阳奔溃大喊。
“冉冉!冉冉……”芸儿痛哭追喊,不慎跌倒也不见她回头。
“芸姨快起来。”王夕阳连忙将她扶起,她却相求王夕阳帮她把周冉找回来,当她知道她已经失去老母亲冯阿婆母时,自己唯一的亲人就是冉冉了,周冉对她何其重要,她不想女儿也离开她,她心里十分煎熬,泪流满面。
王夕阳点点头。
芸儿走向黎叶扑通跪在了他的面前一跪不起,黎叶惊呆连忙要将她扶起,只是她怎么也不肯起来。
“您快起来。”他请求。
“不,我不起来。”芸儿低头痛哭,直言顾老伯的死她也是有过,真的对不起,她要代替周冉跟黎叶赔罪她不是有意害顾老伯的,周冉要拉她走,顾老伯拦住了她,俩人起了争执周冉拿刀吓唬他,却没想到……
“你先起来……”百里花瑟赶忙过来劝说。
芸儿坚定自己的心,杀人是要偿命的,黎叶大伯的命,她来还。
“黎叶……”百里花瑟抬头望向他神色凝重。
黎叶叹了口气,:“您起来吧,我不会要周冉的命。”
百里花瑟扶起芸儿,她内心依然很煎熬痛苦,黎叶沉默了转身走向季洛帮她背起阿雀,一同进入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