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尝到初开涌泉穴的甜头之后,路浮天并不满足,他想要的是把所有的周身大穴全部打开,那个时候,他估计会获得质的飞跃。
月色皎洁,青蝉微鸣,正在熟睡的路浮天双耳微动,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并未察觉到异样之后便睁开双眼,翻身下床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如同一只矫健的狸猫。
“呼,这两天玉子女看的也太严了,只要不读书就向母亲打小报告。根本没有练功的时间啊。”就趁今晚打开第二大穴吧。
足三里人体足阳明胃经上的要穴,顾名思义其位置便在外膝下三里处,冲击这个位置稍有偏差,后半辈子那也只能萎靡不振,喝稀饭的后果咯。
陆浮天倒是乘着被管制的时间看了一些书,不过全是关于穴位的,他对于穴位也全都是一知半解。万一哪天精神不集中同个篓子,立马就暴毙而亡了,那多不值啊。现在想起来,只是就是力量啊。
想到那天自己贸然开涌泉穴,他心中仍是后怕不已,如果自己那天没有坚持下来,那可能他就当场暴毙,最轻也落的一个半身不遂。
不过现在嘛,还是先冲击足三里吧,想到这里路浮天舔了舔嘴唇,不知是三月天燥,还是心中紧张。
屏息凝神,放空身体,以神感知,很快路浮天发现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汇入他的身体,在他的引导下,进入他的经脉,来到了第二大穴,路浮天看了半天,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足三里的膜涌泉穴的要厚一些呢?
自己的错觉吗?
正在路浮天疑惑的时候,气已经变得更为庞大,数量也多到自己快要无法控制的地步。
“不好,再过一会就要被撑爆了。”
察觉到异样的路浮天连忙汇聚着身体里愈来愈多的气,向足三里发起了冲击。
只听见砰的一声,路浮天发出一声闷哼,一行殷红的血迹自鼻孔处缓缓流出。定精一看那薄膜却是完好无损,没有丝毫破裂的迹象,见状路浮天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发起第二次冲锋。
砰,那层薄膜还是完好无损,可气他已经操控不住了,马上就到了崩溃的边缘,眼见快要失败,路浮天怒喝一声,又发起了第三次冲击,砰,这一次比之前更痛,就好像是把胳膊生生掰断一样。路浮天伸出手唰的一声的从大树上面撕下了一大片树皮,一时间鲜血淋漓。头上的青筋一下一下费力的跳着,就连心脏也快到了负荷的边缘。
怎么还不破啊,路浮天的心里有丝丝绝望蔓延开来,想尽全力的将它摁下去,却没成想越挥洒越多。直到最后他的心也一片一片的开始变凉,明明那么有力的心脏,正在以十分的热情去迸发着自己的魅力。
就连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沉寂,所有的所有都悄然无声。空气变得冰凉,蛮横的灌入他的肺部,浸透着他的四肢。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路浮天觉得自己变得冰冷,变成一副硬邦邦没有丝毫温度的尸体。
可天命之子不会死的。
“嗤,嗤”一个单调的声音回响着,原来之前并不是没有冲击破薄膜,只是撞开了个小小的缺口。
忽然丹田气旋涌现出一股碧青色的气,顺着经络蜿蜒而上,流经涌泉穴,来到足三尺前,盘旋许久,向着那细微缺口猛的一撕,携着足三尺外的气一同冲入路浮天的身体,肆虐着他的身体,将他原有的经脉尽数摧毁。
可在摧残的同时又混入血液之中,流转全身,塑造新的经络,新的经络更为柔韧,宽大,比原先的粗了一倍不止。
咚咚咚,心脏被带着跳动起来,发出了强有力的轰鸣,赤红色血液流转全身,为他注入新的活力。
血液汇入骨骼,骨骼开始变得更为紧密粗壮,更为厚重。从外表看来他的身形粗了不止一圈。就连他的皮肤渗出一层黏黏糊糊的黑色垢物。
渐渐,路浮天的身体中有了最重要的一样东西——神韵。
“呼。”路浮天睁开眼,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饿死了。”路浮天看了看身上的样子,皱了皱眉。尔后,向着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厨房,整个路府中路浮天最为熟悉的地方,他从小就混在厨房,学得厨子烧的一手好菜。对于读书却半点不上心,以此被父亲长期冷落。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呜嗷,先吃点开胃菜。
路浮天顺手抄起一副捎带余温的肘子,嚼了两口就吞了下去,柜子中还有一整个红雕鱼,把鱼身一按,捏起一片刀刃,顺着鱼的背脊轻轻一滑,鱼头一抽,整个鱼刺晚好无损被带了出来。
送入口中,没嚼几下,路浮天又走进库房提起到一块硕大蛮牛肉面前闻了闻。“新鲜,今下午刚割的。”
黑暗中顺手一探,一桶上好佳酿落入手中“嘿嘿,齐了。”
…………
月色高挂,短发少年看着篝火之上炙烤的蛮牛肉,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送入口中。右手拎起一桶佳酿,张口饮下。左手又撕下一块刚烤好蛮牛肉,送入口中,全然不顾蛮牛肉炽热高温。
人生本该如此,感叹之间,张口又饮下数口就佳酿。此时的他那里还有少爷的模样,分明是一副活脱脱的饕餮样。
吃饱喝足之后路浮天从怀中摸出那本小人书,前几关就如此困难那后面几关岂不是要他命。看着忽然发现了一页自己忽略的内容。
周身六大穴。为奠基之用,需以草药为辅,效果奇佳,且疼痛可少三分。
涌泉穴:龙须草,百汇叶,石斛三两……足三里:蛇肝两只,玄叶三两,青棕树根二钱……
看到里路浮天楞住了,“他奶奶的,早知道买药不就完了吗,搞鸡毛啊,害我受了那么多苦。”
说完将下一个穴位的所需要的草药抄了下来,“明天交给雨子女,嗯,减轻疼痛嘛。”
昨晚这一切后路浮天两只眼皮开始打颤,倚靠在大树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路浮天是早上醒的,确切点说是被叫醒的。
一盆冷水从头到脚让他浑身湿透,可看见父亲的满脸怒意时,举在半空中的手又没有垂了下去。
路子陵满脸怒意的看着路浮天,对于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颇为无奈,本来一大堆词条都到嘴边了,可却不知为何看着缩头缩脑的路浮天就是说不出口。
无奈只是气呼呼的指了指路浮天又放下了,最后哀叹一声摔门而去。
路浮天也挺怕这个父亲的,小时候自己顽皮捣蛋父亲都不管。
直到在私塾先生的茶壶中尿尿,把年过半百的私塾先生气的如同筛糠般拂袖而去后,路浮天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父亲的关爱,社会的毒打。
整整一个月没有下床。
屁股上皮开肉绽,任凭鲜血直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路浮天就是没有一句求饶的话。
所以外面有一句传言说:“路府有个家主路子陵,路子陵有个儿子路浮天,这俩人一个比一个狠。”
其实路浮天也想哭来着,可一想到如果哭的话母亲又会被父亲其他几个小妾笑话。就强忍着泪水没哭。虽然事后上个厕所都要阿福扶着。可母亲还夸了自己坚强,是个小男子汉呢。
见老爷走了以后一旁的玉子女连忙凑了上来安慰他:“少爷你别伤心嘛,毕竟老爷也不是真心责骂你的,你都习惯了不是吗?不过有一点你好厉害哦,你竟然一个人吃完了十斤的蛮牛肉哦,你平时可是半斤都能吃饱的哦。”
看着满脸坏笑的玉子女路浮天摇了摇头“你啊,就不能对我有那么一点尊重吗?好歹我也是你主人啊。”
“对了,这些药材先给我准备一下,我有用,就用我这个月的零花钱吧。一定要买真的,假货绝对不能要。”
“好嘞,包在我身上吧。不过,少爷你好像漂亮了一点哦。不过感觉怪怪的。”玉子女狐疑打量着路浮天,她总觉得今天这个少爷和往长的不太一样。
“咳咳,有吗?别瞎说。”路浮天只得干咳一声打个哈哈过去了。
………
晚上的路府格外安静,大概是老爷夫人都喜欢安静的缘故吧。
但是仔细听的话就会听到路浮天的屋内不时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该死,怎么这么饿,我下午明明吃的很饱的啊。”一脸郁闷的路浮天从他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得想办法搞点吃的啊,府内不行,那就府外吧。我记得有家鸭子烧的不错。”说完舔了舔嘴唇。
片刻路浮天轻轻一跃,如同羽毛般轻盈落地。
尔后路府的一扇窗户悄然关闭,屋内的人轻轻吹灭了烛火。
“唉,鞍山城的晚上也不怎么样嘛,冷冷清清的。”开了两大穴路浮天体力充沛,很快就来到了一户商铺的大门前。
“就是这里了。”路浮天鼻翼微耸,咽了咽口水。
随即纵身跳入商品二楼,推窗入内,轻盈的如同一只狸猫。
路浮天虽在黑暗之中,可他却看的一清二楚,转身下了楼梯,来到一楼,在由铜筑烤鸭炉边停了下来。
路浮天轻轻的拔出插销,挑出六七只鸭子,完事又轻轻的插上。
做完这一切后路浮天检查了一下,确保自己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随后扬长而去,那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锭银子。
半响,路浮天看着满地的鸭骨头,翘着二郎腿,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感受腹中流动的股股暖流,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这才叫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