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虽然看着大叔是个朴实的好人,但以防万一,还是释放了精神力,于是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内容。
中年女子:“你这热心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呀,也不问清楚就擅自做主让他上来了。”
大叔:“咋地,你认为那少年是坏人?”
中年女子:“不是,抛开那年轻人好坏,我就说你不要那么见人就帮。”
大叔:“嗨,你这婆娘,净担心这担心那,跟我这么多年,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见他可怜幼小又无助,才帮的他,岂有一时冲动之说。”
中年女子:“我说不过你,你有理成了吧,哼!”
大叔嘿嘿一笑,趁着女子不注意,亲了女子一口,女子轻拳落在大叔身上:“多少年了,还这幅德行。”
大叔咧着嘴又是一笑,转身慢吞吞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还顺带掖着两只皮酒壶。
“小兄弟,路程单调乏味,来喝些酒爽快一下!”
陆天接过皮酒壶就是一口,呛得接连咳嗽了两声道:“咳、咳咳!这酒好烈啊。”
大叔仰着头:“哈哈哈哈!……”。
笑罢,又转头说道:“小兄弟!喝那么急,不怕酒里有毒啊。”
陆天微笑道:“大叔那么豪爽,不至于毒我这身无分文的小白吧。”
大叔再次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小兄弟真乃爽快人是也!”转过雄腰朝着马车道:“放心了吧!婆娘。”
听见喊了自己,中年女子慢慢从马车里钻了出来,不好意思道:“小兄弟,别听他胡说,我没觉得你是坏人,刚才只是谈论的其它事,让他别一直无脑做事。”
陆天笑回道:“恩,毕竟咱们是陌生人,有戒备是应该的,不过,您们放心就成,我只是顺个路,到地方自然就下了。”
中年女子微笑着点点头:“恩,那就好,还有啊,那酒少喝,那么烈,虽然是粮食酿的,但喝多了也不好不是。”
陆天:“恩,您放心吧,婶。”
………。
天已经完全亮起来,陆天身后的十几个类似于护送的镖师们也开始了休息,毕竟晚上精神要高度集中观察环境呢。
中年大叔则继续灌着酒,时不时抛出几个问题,陆天则认真的回复着。
又过了一会,大叔看起来有点喝多了,开始说起自己的事情来。
“俺们家呐,谈不上富有,也落得个不穷,这次来中域做些买卖,算是额外的生计。
干完这趟,就要休息阵子了,毕竟岁数大了,这种风险生意也折腾不起了。
家里还有两个刚成年的闺女和一个毛头小子,按说也该到了享清福的日子了。
这次回去后呀,就给我那倆闺女寻两个婆家,省的我和我婆娘天天为她俩的事操心。
让我那婆娘也安稳的抱抱小外孙,至于家里那小子,不用管!随我,身子骨硬实的很。
别家的孩子小时候都容易得个小病啥的,我家小子从来不轻易得,得了也不用管,照样吃吃喝喝,蹦蹦跳跳,出点汗,两天指定好全,就是皮肤跟我小时候似的,有点黑。”
陆天:“现在看起来您来肤色可不黑啊。”
大叔红着脸半醉着笑道:“谁知道怎么回事,家族血缘问题吧,隔壁老李头家族还秃顶呢。
哈哈,说起老李,二十多岁差不多结婚后就开始秃,秃了好几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世代婚后受老婆气呐。
每次我家父亲都调侃他家父亲说让他老婆对他好点,我不敢越辈,只得调侃同辈的他,我琢磨着儿子估计大了对他家儿子也得说同样的话。
哈哈,反正也是怪不得别人,谁让他们家族就那样呢,咱家基因可能和那个原理也差不多,小时候黑,大了就慢慢白起来了。”
陆天由衷说笑道:“哈哈,大叔你家庭可真美满的。”
大叔又是仰天一笑:“哈哈哈哈!算得,算得。”说完又是一口酒咕咚下肚。
太阳渐渐触碰到了地平线,烈红色的夕光映遍了半个天空。
中年大叔板着脸,又拉着五官的神态似一头不易驯服的倔驴一般。
陆天看到大叔的滑稽样子问道:“怎么啦,大叔?”
大叔:“没事,我看见落日就这样纠结,我实在看不出这红红的一片有什么值得观赏的,你说是不是他们都虚情假意的称赞落日啊?”
陆天看着鸡蛋黄一般的夕阳,故意胡诌道:“嗯,我看这沙漠的落日也仅是觉得无限苍凉,偶有片白云映出夕阳的余晖,像是谣言遮不住真相一般,又如.......”。
大叔打断道:“行了,别站我这队了,明明就是跟我对着的,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那是没经历过生活困苦,经历多了岂会是这般轻易伤情动感”。
大叔刚说完,后面的大叔妻子便掀开了帘子:“小兄弟,别听他喝醉了酒说胡话,他这般粗糙之人岂能懂得你们文化人的情调。”
陆天连忙摆手:“不会的,大叔乃性情之人,能对我吐真言,我是很高兴的。”
大叔内人:“恩,那就好”,再看大叔,已经困乏得频频低头了,这时,后面护送队长大叫一声:“咱们走错了!”
这一嗓子惊醒了大叔,大叔猛抬头睁眼、后转身问道:“什么?走错了?”
后面传来:“对的,咱们走偏了,现在是原路返回重新走还是一边走一边纠正方向到原来的轨道?”
大叔:“原路返回到原路线需要多长时间?”
“昨天这时候我们观察过是对的,也就是应该一天一夜。”
大叔困意再次席卷而来,边打哈欠边说道:“原路返回太麻烦,走着改吧,啊~”
大叔说完,摇摇晃晃的进马车内休息去了,不一会传出来大叔打呼噜的声音。
时间慢慢过去,已经到了半夜,这时的护送队伍们强行打起十二分精神,张目观察着周围。
忽然一匹快马载着一名背剑男子从马车队伍后面追上来并大叫一声道:“停!职业赏金猎人例行检查!”
“还让不让人睡个肃静觉了,这嗷一嗓子、那嗷一嗓子的”被吵醒的大叔闭着眼嘟囔道。
一旁的妇人紧忙推了推丈夫:“快醒醒吧,赏金猎人来咧,要检查咱们哩。”
听见妻子的话,大叔急忙睁眼,慌慌张张地从马车里了出来。
“大人,这是我的运货马车队,运的都是些丝麻布料,哪有什么违禁品啊。”
这时大叔内人也从里面走了出来。
……。
赏金猎人:“不查违禁物品,今天白天刚有一个偷盗者从中部逃出,赏金丰厚,我们为了生计也是没办法,不得不检查。”
赏金猎人说完从马上一跃而下,也许是下的太猛了,那张带着陆天头像的通缉令也被甩离开来。
一阵微风掠过,那通缉令正好顺着风向飘到大叔的内人脚旁。
大叔的内人捡起那通缉令一看,脸上神经立马崩了起来,然后慢慢递给了大叔。
大叔接过来,心中也是一惊,貌似没有变化的脸上心里已然是波涛汹涌。
大叔什么也没说,将通缉令还给了背剑赏金猎人,悄悄的问道:“大人,这年轻的盗窃者是个什么实力啊,怎如此高的赏金?”
赏金猎人:“不算高,就是个刚晋级的青铜武尊,因为偷的是丹殿的东西所以赏金才这么高的。
要是这盗窃者赏金低或者实力强,我们也不至于到了晚上还出发,这不是早点结束早点领赏比较好嘛。”
“奥,才青铜武尊啊”大叔听见背剑赏金猎人的话暗暗松了一口气,又说道:“这盗窃者不算强,仅我这护送车队里就有三个黄金武尊呢。”
赏金猎人有些不耐烦:“是嘛?不管你们,还是先让开让我检查吧,诺敢阻拦,别看你有三个黄金武尊,就是你有十个黄金武尊也不够我一个青铜武王打的。”
大叔连忙弯腰恭维道:“不敢,不敢”,同时也为自己马车上的年轻人感到惋惜。
“唉,这么年轻就要蹲号子了”大叔心道,同时看了看自己婆娘,两人心意相通,眼神相交,都为马车上的年轻人捏了把汗。
同时,马车内的陆天早已看清了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