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孤鸿彦还是派人回去何总管的老家。果然,那故意纠缠碰瓷的泼皮早已人间蒸发,生死不知。至于再询问府中那些护卫和下人们,因为当时都以为是何总管本人,所以大家都没有多心,也就自然也提供不了什么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现在案情基本已经理清,然而事情却仍旧回到最初的那个关键点——张敬之身上。
向宫里讨了旨,余生和孤鸿彦又再度寻上了天心阁:“那个,七先生啊!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时间出去逛街啊?”
“逛街?我为何要去逛街呢?”
“这不是大街上正巧能碰上张敬之么?您给帮我们问问,看看他在梁文光府上当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孤鸿彦小心翼翼地向七先生询问着。
“怎么,去梁文光府上查出些什么了?”七先生欧阳林盘膝而坐,依旧老神在在地问道。
“是有些发现,那梁府上的管家因为儿子被泼皮纠缠,便出城回去处理。他出走几日便有人假冒这位管家混入梁府。在张敬之刺杀前夜特意向下人们提及这天心阁除名的消息,还仔细形容了张敬之的模样。第二天刺杀之前,那管家又特意调开门卫,引导下人们前往正厅目睹张敬之杀人经过。”孤鸿彦将这些天调查的结果说了一遍。
“所以你们不去查那幕后主使总是盯着我徒儿不放是怎么回事儿?那管家相关的人,还有梁府里面的护卫、下人们都排查过了么?”欧阳林只是继续笑吟吟地看着孤鸿彦继续问道。
“这不是都查过一遍了,实在找不出线索才再来求您的么?下人们都不知道管家是假冒的,所以没怎么留意。那与管家儿子纠缠的泼皮则是直接蒸发,生死不知。所以实在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您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那张敬之,详细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知道欧阳林不耐烦,孤鸿彦却也依旧腆着脸继续问着。
“既然有了线索,知道是有其他幕后主使,那便赶快把时间和经历都花在破案上,别总是一天天地往我这天心阁跑,来催要张敬之的下落。至于张敬之,我再说一遍,我同他可完全没有联系,也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等若是哪天正巧碰见了,自会帮你们问问当日的情况。你们还是回去好生查案,天心阁便不要有事没事便跑上来了,有消息了我一定最先通知你们巡查组。”说完欧阳林也是不在继续说话,挥了挥手便让弟子将余生和孤鸿彦二人直接送下了郎竹峰。
“你说这七先生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咱们找张敬之来也不过是为了查案么,搞得好像他出现了我就一定会把他逮牢里去似的。”一边下山,孤鸿彦一边抱怨着。
“那我当然……还是要考虑一下的。不是,就算我想抓,他天心阁七先生在这里,半圣级别的高手坐镇,整个神印司也就只有司长大人能和他掰掰手腕了,你说他还能怕我一个小组长翻了天了?”照孤鸿彦的意思,要是真能把张敬之骗出来,那必须得抓,只是这话当着欧阳林的面是肯定不能说出来的。可谁知道这位七先生也是鬼精得很,咬死了跟张敬之没联系,见不到,怎么也不肯松口。
“毕竟是半圣高手,咱们那点小心思瞒不过人家的。哎,总之现在这就是个死结,案情的关键全在张敬之身上,可张敬之却根本抓不住,眼下即便我们知道有幕后黑手也完全是无能为力啊!”余生也是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道。
“最可气的是这张敬之,明明官家都松口了,只要他跑的远远的,不要在观澜城内晃悠,这案子也拖一拖也就过去了。可你说张敬之他还真是够嚣张,案发到现在这么多天了,还一直呆在这观澜城附近,我们都查到他踪迹好几次了,要不是实在逮不住,这巡查组的大牢他起码得进个十回八回。这都杀了人了,找个偏远的小镇待着,先避避风头不好么,怎么就一点都不配合呢!”讲到此处,孤鸿彦也是越说越来气。
“是啊,一直呆在观澜城里,抓了几次都潜伏在主城附近没有离去,这行为确实有些过分……等一下,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我还记得前几天老方头在家问我,给长辈送什么礼物好,说是……孤大人,我现在突然有个非常大胆的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做。”余生忽的灵光乍现,似是明白了各中关窍,朝着孤鸿彦诡异地笑着说道。
余生心中有了方案,但因为牵扯太大,所以只对孤鸿彦一个人说。孤鸿彦在刚刚听闻方案的时候也是心中大惊,但终于还是在仔细思考之下同意了,因为他实在是没得选择。可还没等两人开始准备时,当天下午便有天心阁三代弟子上门来访。
“在下顾青竹,受家师欧阳林嘱咐,特来拜见二位大人,同时,也给大人们备了些许薄礼,还望笑纳。”说着,那顾青竹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檀木盒子递上前来。
合着,这是要送礼?所以天心阁那种修行圣地,都是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搞起套路来也门儿清啊!
不过毕竟是天心阁送的礼,哪怕是最后拒收了,也得多少给点面子,先打开看看。况且真要是什么难以拒绝的异宝,拒不拒绝还是两说。
“嗨呀,你看看这天心阁的七先生也真是,是我们过去叨扰他了,还这么客气给我们礼物,你说这唐人怎么还意思拿呢!我去,这是天灵丹啊,还有地宝丸,五华散,这丹药,品质好得有点过分了啊!”孤鸿彦打开了檀木盒,看到其中装的丹药,一脸惊诧地喊出了声。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知道余生大人修行经脉出了些问题,所以师父最近亲自开炉,炼制了这些固本培元的丹药,对受损经脉的恢复有着极大的好处。至于孤鸿彦大人,师父觉得您天资聪颖,是块修行的好材料,正巧天心阁多多少少也有些不错的功法,想要传授给你。”那顾青竹便就这么淡然地坐在那里,然后缓缓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