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落水,夜姣怕感冒发烧,再传染给独孤刑,就没去紫宸宫。
果然,回去没一会儿,夜姣就发起了高烧。
独孤刑赶过来的时候,夜姣已经喝了药睡下了。
他坐在床边,看着夜姣烧的红扑扑的脸,心中怒火中烧。
暴虐的性子当即就压不住了。
他黑着脸,冷冷叫了声:“翁永,”
整个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提了心。
胆小怕死的,两条腿乱哆嗦,硬是忍住不敢跪下。
独孤刑本想把这些个奴才全都杀了,既然不会伺候,那就再换会伺候的人来。
但是他又不由自主的看向高烧的夜姣。
要是被她知道了,恐怕会伤心的。
他头疼的掐了掐眉心,冷声道:“栖凤宫内,贴身伺候的几个留下来,剩下的人,一律三十大板,打完再回来伺候着。”
翁公公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独孤刑继续冷声道:“至于御花园的那些个奴才,有一个算一个,杀了。”
这话,已经是掉进冰窟里了。
里里外外跪下了多少奴才,个个劫后余生的庆幸。
对于御花园的那些人,除了同情,也分不出什么别的心神了。
夜姣整整一夜,烧了退,退了烧,大脑糊糊涂涂的,连筒筒喊她都没有回应。
独孤刑躺在夜姣身边,生生熬着守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他的脸色比起平常更显苍白。
他紧抿着唇,眼睛发红。
这一切,都让皇宫里的人回忆起了,当初那个暴虐的独孤刑。
处罚宫人的地方,哀嚎遍地,血流成河。
因为贵妃的意外生病,皇宫里,笼罩上了一层血色的阴霾。
议政堂,跪在地上的那位大臣声音不大,却沉稳坚定:
“陛下,旱灾过后,瘟疫出现,如果不进行控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独孤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朕已经知晓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陛下!”那位大臣“哐哐”磕了两个响头,声泪俱下:“臣恳请陛下,赈济灾民!”
“呵,”独孤刑冷笑两声,“赈济又如何,染上瘟疫,不还是死。”
“可……会大大减少死亡人数啊!”
“好了,”独孤刑挥了挥手,“此事就议到这里。”
那位大臣又“哐哐”磕了两个头,额头上的血迹糊在一块,看起来十分可怖。
独孤刑的眼睛似乎被那块血染红了,直接厉声道:“拖下去!”
那位大臣抬起头,神色镇定,含泪看向独孤刑,里面,是深深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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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宫,在独孤刑走后不久,整个宫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宫人们的行动逐渐缓慢下来,眼神也逐渐涣散,但是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
看起来好像是宫人们无精打采,打盹偷懒的样子。
筒筒绕着夜姣的床边,“喵喵喵”叫个不停。
“宿主,你醒一醒,姣姣!”
在栖凤宫一个荒僻的角落,一个轻盈的身体从墙头上跳下来。
寂静的宫苑,响起枯枝烂叶被压岁的“嘎吱”声。
筒筒好像突然被踩了尾巴一样,整个猫身都弓了起来,露出獠牙,暴躁又威胁的乱叫。
“女配路涵月还有一刻钟到达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