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国之君,半夜只身潜入臣子的后花园。
这种荒诞的事情,也只有独孤刑能做出来了。
第二天,宫中的人马就到了涣州城,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妃嫔省亲也就是这阵仗了。
可是无人感到羡慕。
更有大胆的,小声跟着家里人咬耳朵:
“这么一群人,还有侍卫,估摸着是怕陆家女半路逃跑呢!”
家里人白了脸,没好气儿的狠掐了他一把,恨恨低声骂道:“不要命了,那能是多嘴的,忘了某家三代皆斩的遭遇了?”
这人瞬间噤声了。
涣州城主府中,一个阴阳怪气的公公领头,皮笑肉不笑地对依依不舍的陆家道:
“陆大人,这可是泼天的好运道呀,让姑娘快些启程才是正经。”
陆正天拱手抱歉:“不敢耽误了行程,不过小女可否带上贴身伺候的人?”
他只有这么一个孩子,此次一去,谁知凶多吉少。
他只盼着,自家姣姣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好,多一个自家人,也就多一份助力。
那太监皮笑肉不笑的讥讽道:“哟,这不牢大人费心的,宫中自有规矩,这一路上也是带了宫女嬷嬷伺候的。
夜姣想了想,对陆正天说道:“父亲,我屋子里面的那几人都送回家去吧,也是一件好事。”
陆正天紧皱着眉头,含着热泪应了。
再是不舍,也终究要分别。
临走前,夜姣上前抱了抱他们夫妻俩。
就当是上一辈子陆姣逃走,给他们造成灾祸的愧疚吧。
这一抱,夜姣明显感觉笼罩在心头的沉重感消散不少。
陆正天愣了,女儿大了,少有这样的亲近。
他又想到这次女儿伴君帝王侧,当今圣上又是那样一个性子,这一别,就怕是生死之别了!
他这么想着,心中越发酸楚,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目送着夜姣的车马越走越远。
夜姣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对宫里的膳食非常期待。
马车很大,厚厚的垫子,小桌几、放东西的暗格也都齐全。
但是一路上毕竟颠簸,夜姣歪了一天,骨头都酸了。
最舒服的就是筒筒了,困了就摊着身体躺在豪华马车里,嘴馋了吃点儿小点心,正餐还有专门的人做,想玩了也有宫女太监围着它转。
一整天的在车队里横行霸道,舒服到,走路的时候尾巴都是一摇一摇的。
什么是任务?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是宿主?那只是为本系统暖被窝的工具。
晚上,在驿站住了一晚。
第二天夜姣上马车的时候,马车旁边候着一个白脸太监。
他见到夜姣走过去,也不过去迎,等到她走到马车前,才殷勤的伸出手:“姑娘请。”
夜姣抱着昏昏欲睡眯着眼的筒筒,把手搭上去,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太监长得也太好了,眉眼之间有种熟悉。
不过脸涂得太白,唇也太红了,让人看不清他的长相,满眼都是惨白的脸,鲜红的唇。
他倒也机灵,笑着解释道:“总管让奴才来给姑娘解闷儿,毕竟舟车劳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