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7点。
白色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的身材修长而苗条,正背对着我。
她是谁?
我慢慢的朝她走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通过时空隧道连接在了一起,我正沿着那条X隧道前进。
正当我即将靠近她的时候,她回过了头,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我的瞳孔收缩了,她的身体还是创进了我的视野。
那个女人正是——韩璐妃。
韩璐妃抬起头看着我,说:“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是来带你回去的。”
韩璐妃摇了摇头,用一种幽灵一般的声调说话,“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了。”
一阵铃声响起,景象瞬间消逝,韩璐妃不知飘向了哪个不知名的空间,我睁开了眼睛。
闹钟在我的面前叮铃铃响个不停,是这个闹钟将我从另一个世界拉了回来。
我不住的喘着粗气,喉咙发干,起身喝下了几口矿泉水,揉了揉稀松的睡眼,这时候我精神了许多。
今天不用上班。
因为,我得到了王总的特批,肩负起了寻找韩璐妃的任务,工资照发,绩效奖金和生活补助双倍拿。韩璐妃的失踪,不仅关系到她的安全,更关系到公司的声誉,我明白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这样的重任公司交付给我,是看中我的推理能力,再加上韩璐妃的失踪,我是第一目击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是公司唯一的单身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即使在寻找韩璐妃遇到危险,也不至于妻子和儿女受连累。因此,这样的工作非我莫属。
公司已经报公安机关立案,但是未见公安机关采取搜查行动,公安局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无法采取任何行动。
韩璐妃的失踪太离奇了,好像突然蒸发在了空气中。公司已经通知了韩璐妃的家属,韩爸爸当天乘坐飞机赶到北京向公司要人。我必须尽快找到线索,这种状态无法收拾。不仅辜负公司领导对我的众望,我也不希望失去一个朋友。
“幽灵事件”我生平第一次遇到,以前总是在童话中看到。当打开天方夜谭的瓶子,魔鬼就会从瓶子中钻出来,它会给你大量的金钱,或者满足你的愿望。
魔鬼在沉睡,《幽灵乐章》唤醒它几十年的美梦,冲出了地狱大门,来到这个花花绿绿的人间,带走了不听话的孩子。
韩璐妃的失踪和《幽灵乐章》一定有联系,但是警方对我们提供的这个线索不以为然。现在不是包青天时代,凡是都是要讲证据的,警方认为韩璐妃不会因为弹奏了一首曲子而失踪。毕竟我们生活在一个真真实实的人间,不是一个童话故事中的世界。
“音乐中的幽灵”在警察看来更是骗小孩子的把戏,这些“迷信”色彩的线索在官场是通不过的。
我坚信韩璐妃的失踪是因为那首可怕的曲子,因此,只有从那首曲子中去寻找线索。面对一个难以插手的谜题,我只好去找那个美丽的校花。她把《幽灵乐章》交给了我,我不但没有帮上她的忙,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朋友。
昨天,已经向公司领导打了包票,公司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保证将韩璐妃活着带回来……
上午9:00。
我准时来到了北京音乐学院,事先和郁文汐通过了电话,她正在学校大门外等候我的到来。当她见到的时候,劈头就问:“曲子的秘密揭开了吗?”
“还没有。”
我的表情很难看,从我的面部表情上,郁文汐预感到发生了意外,这种意外一定是非常棘手的事情。
她追问:“发生了什么吗?”
我只好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她听了以后,也确认韩璐妃的失踪和《幽灵乐章》有着很大的关系,也十分抱歉的表示当初不该将这首曲子拿给我,连累了我的同事。
“事已如此,我们关键是想办法揭开这首曲子的谜底。”我斩钉截铁的说,希望看看这首曲子里面的幽灵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家伙。
郁文汐沉思着,久久沉思着,我们就这样默不作声的站着。过了很长的时间,她缓缓的抬起头,说:“我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希望?快说?”
“我们学校有位资深的教授,他是一位音乐大师,出版过许多关于音乐研究的书籍,我打算去找一找他……”
郁文汐将话说完,她目不转睛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那位教授会不会帮忙?”我忧心忡忡的说,“希望曲子中的幽灵不会伤害教授……”
郁文汐也有所顾虑,女孩儿的心思更加显于表情,她怯怯的说:“听说这个教授很清高,一般人很难接近他。”
“这个教授贵姓呢?”
“蒋忠教授。”
我顿时睁大了眼睛,“他就是国内第一钢琴手的蒋忠教授?”
“正是。”
这个名字我早就听说过,电视机上也经常看到他的身影,他是国内第一钢琴手,曾创作过多部曲子,如:《月亮船》《蓝色的梦》《星河》《雨夜》《秋水》等,多部经典作品。
在书店或音像店也经常见到蒋教授的作品,他的风格比较悲凉,从他所作的曲子中可以感受到一个忧郁的男人。
有位老学者说过,从一个人的作品,能够真正的映射一个人的内心世界。要彻底了解一个人,就要去细心品味他的作品。
一个忧郁的男人,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只要人家肯出马帮忙,揭开这个谜团是没有问题的。
“文汐,你了解蒋忠教授的性格吗?他有什么喜好呢?”
“性格很清高,是个音乐痴。”郁文汐又想起来了什么,忙说:“我还听说,这位教授一直没有结婚。”
我感到很奇怪,这样成功的一个男士身边一定美女如云,怎么会一直没有结婚呢?我感觉很好笑,也许是对音乐太痴迷了吧,跟他的音乐谈起了恋爱,其他的欲望都没有了。
“哦,他多大年龄呢?”
“48岁。”
“好,我们去找他吧。”
我迫不及待早些见到他。郁文汐有些胆怯,她不知道教授会不会帮这个忙,我看出了她心中的顾虑,忙说:“你放心,这个教授一定会帮忙的。”
“你这么有把握?”
郁文汐心理还是没有底气。
我帮忙分析,说:“清高的教授,往往对自己研究的专业很痴迷,我们带给他的乐谱正是他痴迷的东西,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郁文汐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夸赞我的推理,“还是作家推理能力强呀。”
这个女孩儿的笑容真是太美丽了,我和她并肩走在校园的羊肠小路上,有一种很自豪的感觉。回头率是90%以上,有些男孩也将他们嫉妒的目光射向了我,我害怕遇到某些校花的追随者将我这个无辜的人痛打一顿。假如我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即使挨了某人的拳头也是幸福的。
细腻的风吹拂着我散乱的头发,相信此时我一定很潇洒。
校园的小路很漫长,树阴遮盖了头顶的阳光。我希望这条路更长,永远不要走到尽头,路上有我,有她……
教师公寓到了。
这栋大楼真漂亮,活像一座洁白的象牙塔。
蒋教授的家就在公寓大院里,院子里停放着许多高级轿车,看来艺术类的老师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古往今来,艺术家永远都是高收入群体,这也是对他们创造性劳动的一种尊重。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是创造者,一种人是使用者。
凯撒大帝曾经说过,这个世界遍地都是金钱、美女和佳肴,每一个人都有权利去获取。当你将金钱、美女、佳肴拿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会有无数的人用嫉妒的目光盯着你,时刻准备抢走你手中的一切。因此,为了保证你手中的东西不被抢走,你必须学会创新。
创造者毕竟是少数,每年有数以万计的博士生毕业,但只有寥寥可数的创造者诞生。
读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的老师一直住在一栋50年之久的古老建筑物内,甚至有些老师还在外面租房子生活着。
看到蒋教授所住的象牙塔,我的心中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老师的收入和学生的收入成正比例,收入高的老师教育出的学生收入也高,收入低的老师教育出的学生收入也低。
例如:比尔盖茨教育出的学生至少也是个千万富翁,民工师傅带出的徒弟照样是民工。
想到我们大学老师,我仿佛看出了我的“未来”,怪不得我在北京买不起房子。
值班室在大院门口。
询问到了蒋教授家的门牌号,乘坐电梯直上26层,来到了蒋教授家的门口。
正在按动门铃的那一刻,我的心情稍稍有些胆怯,毕竟对方是一个资深的音乐大师,从年纪来说人家也是我的长辈,面对这样的陌生人我真不知道如何开场。
这时候,郁文汐伸手将门铃按了下去。
叮——咚——
声音拉得很长。
门开了,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她的头上梳着一个马尾辫,皮肤白白的,目光中露着一种天真。
“你好,蒋教授在家吗?”
我抢先说话了,我不知道这个究竟是蒋教授家的什么人。蒋教授一生未结婚,这个女孩儿一定不是他的女儿了。
这时候,女孩儿照房间里面喊了一声:“爸爸,有人找。”
我诧异的张大了嘴巴,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如何有了女儿?其实,这些不是我要刨根的话题,我只希望能够得到这位音乐大师的帮助。
一位留着落腮胡子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穿着一件大体恤,遮盖了大半个身体,下身是一条肥大的短裤,脚下穿着趿拉板拖鞋。
看到这样一个面孔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假如是一个身穿职业装英姿焕发的男人站在我面前的话,我反而会更加紧张。
蒋教授的目光注视在了郁文汐身上,并仔细打量着她,我很纳闷他这样的年龄也喜欢欣赏美女。
寒暄以后,我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也许是职业习惯,见到陌生人先递上名片。
我们被请进会客大厅,那个小女孩儿急忙帮我们倒茶,我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大厅内摆满了各种乐器,一套高档的环形沙发坐落在大厅的中央。正对着沙发的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照片,照片中的人正是在演奏现场手持指挥棒的蒋教授。
照片中的蒋教授比现在年轻了许多,大概30岁刚出头,身穿黑色燕尾服,一副雄姿英发的样子。看到面前的男人,难以想象他年轻时候是那样风度翩翩,现在的他样子很颓废,目光却很敏锐。
我们很快步入了正题,蒋教授说:“二位来找我蒋某人有何贵干呀?”
他的声音充满了成熟男人的磁性,我沉默片刻,只好开口说:“我们来找蒋老师是为了一首曲子?需要请蒋老师帮忙……”
蒋教授的目光流转着好奇,此时的目光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哦,曲子?快拿出来看看。”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蒋教授对音乐学果然很痴迷。我将那张陈旧的乐谱递给蒋教授,并告诉他这首曲子不可轻易弹奏,音乐响起的时候,会开启地狱之门。
蒋教授端详了很久,说:“天哪,传说中的幽灵乐章?”
我很惊讶蒋教授的阅历,“蒋老师莫非听说过这首曲子?”
“何止是听说过……”
我很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看来这次没有白来,揭开这个谜团终于有希望了。
蒋教授刚才的话说到半截,却莫名其妙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似乎存在一些难言之隐。究竟是什么让蒋教授难以启齿呢?
莫非,蒋教授和这首曲子有着某种冤缘?
这时候,他的眼睛死死盯在郁文汐的身上,并久久的注视着她。
房间内的空气凝固了,这种气氛令我们感到很不安,尤其是蒋教授的举动,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久久注视着郁文汐。
郁文汐被蒋教授看得很不舒服,我只好插嘴说:“蒋教授莫非以前研究过这首曲子?”
蒋教授的脸色很慌张,十分勉强的对我笑了笑,忙说:“以前……也只是听说而已。”
我刚才从蒋教授看郁文汐的目光来看,他的目光很惊讶,也很奇怪,并不只是欣赏美女那么简单,仿佛面前的郁文汐是一个走出地狱的幽灵。
难道郁文汐真的是一个幽灵?
自从她的出现在我的生活,平静的生活便被敲碎了,恐怖的曲子成了我永远都走不出的梦魇,女同事也跟着失踪了。
假设她是幽灵,让人难以置信。至少她的面孔令我相信她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儿,美丽的脸蛋儿使人想到《聊斋志异》中的狐仙。
周围恢复了平静,紧张的空气向四周扩散。
蒋教授微笑着望着郁文汐,问:“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郁文汐开口,我忙对蒋教授笑了笑,“实在对不起,刚才只顾自我介绍了,她叫郁文汐,是本学校大四年级的学生。”
蒋教授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怔怔的望着郁文夕,“今年22岁对不对?”
郁文汐的脸变得通红,我看出了她的紧张,用目光给她暗示,示意她沉住气。她十分会意的对我点了点头。
蒋教授的眼睛眯了起来,用一种朦胧的目光盯着面前的郁文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首曲子是郁文汐带来的,对不对?”
“蒋老师真是神人。”
我不知道蒋教授如何判断出来的,他的性格真古怪。只见他使劲抽了几口烟,眉头锁在了一起,烟雾弥散在他周围,陷入了某种沉思,这种沉思仿佛是冰封深处的记忆。
大家都沉默了,这个教授很奇怪。
人们都说过,研究音乐的人性格都比较怪异,艺术家和疯子只有一步之遥。也许,这样的人才有创作的灵感。
郁文汐给我传递了眼神,她希望早些离开这里。
既然蒋教授答应了,我们不应该在这样尴尬的家里呆着。当“买卖”成交的时候,就要缔结走人,这是销售技巧中的原则。走人不及时的话,“客户方”或许会反悔,导致交易的失败。
当我告别蒋教授的时候,他百般挽留要我们留下来吃中午饭。
经过我们的再三拒绝,终于出了蒋家大门。
蒋教授一直将我们送到楼下,目送我们走出了那座美丽的教工楼大院。
校园内,空气很清新。
树阴小路环绕着整座美丽的校园,每一座校园里都有这样的小路,每一条校园的小路,都印上了无数求索的脚步。
郁文汐带我在校园逛了一遍,我们谈了很多东西,我发现郁文汐对文学很有兴趣,很感谢我把她的“名字”写进了书里。
当初我构思《新唐伯虎点秋香》一书的时候,完全是出于一瞬间的意想,便虚构了这个名字——郁文汐。
书中的人物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仿佛当年的《神笔马良》,虚构出来的人物真的活了。当我书中的人物一个个出现在现实生活的时候,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那样我就不用生孩子了,多在书中塑造几个人物就可以了。
当我“贪婪”的望着这个美丽的女孩儿,欣赏着她的微笑。这是一种帝王都羡慕的享受,假如帝王不欣赏美女的笑容,就不会出现烽火戏诸侯的历史了。这时候,我才真正认识到,跟美女在一起心情真好。
郁文汐的出现,虽然我的生活被打乱,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出现。她是谁?一个书中的幽灵?一个音乐学院的大四女孩儿,一个美丽的校花。
我们的脚步声,打破了小路的宁静,我们的谈话声被这条小路埋藏在了记忆的深处。
一座古老的黑楼,吸引了我的视线。那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建筑,经郁文汐介绍,那里曾经是一座民国时代的歌剧院。民国时期,这里想必是一条繁华的大街。
1960年这座学校规划的时候,将这座保留完好的歌剧院规划到了校园内,成了学校的琴房。
“我可以到里面看看吗?”
“不……不要。”郁文汐拒绝了我。
“为什么呢?”
“那里面……”郁文汐吞吞吐吐。
“那里面到底怎么了?”
“闹鬼。”
闹鬼?郁文汐说出了两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汉字,千百年来,人们一直惧怕这种动物——鬼。
“鬼文化”成为了中华瑰宝,这种东西究竟存在哪一个空间?一直是人们探索的话题。
我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正是由于恐怖,更增添了我的探索欲望,我迫切的希望能够亲眼进去看一看这个“鬼地方”。
这座琴房只有4层楼那么高,在民国时期来说,真的要算“摩天大楼”了,只有富商和官员才能够进来娱乐。黑色的建筑,在岁月的冲刷中失去了生机和活力,周围的教学楼和象牙塔的迅速崛起,将这位沧桑的老人包围在这个隐蔽的角落,埋藏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当我走近那座古老的黑楼的时候,大门的正上方还挂着几个模糊的大字,依稀还能够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海马歌剧院。
我想起了一本描写民国时期的小说,叫做《海马歌剧院》。
它修建于民国9年,坐落在京城一条繁华的商业街中心,这里是聚集资本家和政府官员的场所。小说中描写了一个大大的舞台,每一个人似乎都是舞台中的演员,在舞台上尽情挥洒着自己的青春。那个舞台也影射了当时的社会,每一个人都在舞台上苦苦挣扎着,与自己的命运抗争。
书中渲染的气氛,像《上海滩》电影,一个群身材妖艳的歌女,正在灯火辉煌的不夜城中演唱《夜上海》。
小说中的故事有几分真实,大部分都是作者的虚构。那条繁华的“商业街”已经不存在了,在历史的车轮中从地球上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商业街中心的典型建筑——海马歌剧院。
郁文汐给我讲起了真实的“海马歌剧院”的故事:“民国时代,有一个舞女,名字叫做张小曼。她具有惊人的美貌,还有令人醉迷的歌喉,正是红遍京城的女明星,也是京城的大爷们追求的对象。后来,有一位大资本家的公子和她相爱了……婚后,她离开了这座舞台,第二年,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孩儿。日子过得很幸福,生过孩子后的张小曼,身材一点也没有走样,还像以前那样的迷人,当孩子1周岁的时候,她又重返了舞台,再一次赢得了空前的喝彩。据说在那个时候,另外一个叫做李淑霞的舞女,她很嫉妒张小曼的才华,勾结了当时的恶霸,在张小曼演出回家的路上,将她行刺了……”
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残忍的人,应验了中国人的老话——最毒妇人心。
“后来呢?案子破了没有?”
郁文汐叹口气说:“当时是一个混乱的世界,案子找不到证据,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但是人们的眼睛还是雪亮的,尽管法律没有能够制裁那个舞女,她终究逃不过人们的谴责……”
我义愤填膺,说:“我相信因果报应,那样的人是不会得到好下场的……”
“也许吧,那个舞女从这个世界消失掉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她留给了家人一封遗书,说她要去阴间找张小曼赎罪……”
——阴间?
郁文汐又提到了那个恐怖的地方,阴间究竟属于第几空间呢?爱因斯坦的理论能不能帮我们找到那个人类一直探索的空间。
但愿宇宙中有阴间,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无数次的重生,永远轮回于两个互不侵犯的世界。
“后来,发现她的尸体了吗?”
郁文汐摇摇头,说:“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件事情就这么销声匿迹了,再没人提起过。解放以后,这座剧院规划到了学校里面,起初学校把它当作了演艺基地,有人说,半夜里经常听到这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唱歌,尤其是那女高音……”
我笑了笑,说:“为什么不找一个道士来捉鬼?”
张小曼的阴魂不散,一定游荡在这座消逝的舞台,深更半夜的时候,一展美丽的歌喉。想到这里,我更希望能够进去看看,假如真的看到幽灵,这一辈子也不白活了。
人类的好奇欲望是探索的动力,在郁文汐的再三阻止下,我还是走进了那座黑色的建筑。这座歌剧院里面很宽敞,仿佛进入了一座电影院,窗外射来微弱的光线,照亮了一个朦胧的世界。
天哪!这个剧院太大了,整座大厅足足可以容纳1万名观众,怪不得海马歌剧院一直都是民国时代小说或电影中描写的重要场所。
一排排的桌椅中间的空隙很宽敞,足足可以容纳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演奏各种小型乐器,只有豪华歌剧院才有这么宽敞的座位,如今成了21世纪大学生的演奏大厅。
这座古老的建筑已经经过了无数场大型的演绎,多少俊男美女在这里尽情的挥洒过青春,又有多少美丽的面孔在舞台上消逝了美丽的容颜。
周围还是一片死寂的世界,这种死寂会带给人们恐惧和不安,我们到这样一个让人窒息的世界,完全是好奇欲望的驱使。
我径直朝舞台走去,郁文汐悄悄跟在我的身后。我们的脚步声回响在整个大厅,站在舞台跟前,使人颇有感触,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那无数绅士和淑女手挽手走进了闪烁在千万灯火中的剧院。
身材婀娜的舞女,在万人注目的舞台上挥洒着美丽的舞姿,大厅内回响着暴风雨般的掌声。悄悄的,我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舞姿在舞台上轻盈的旋转,娇美的面孔吸引了无数绅士的目光,她的身体像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舞台就是她尽情挥洒的世界……
她是谁?
张小曼?
不!这个女人我曾经见过,她是……
——我对面楼的女人。
昨天晚上,我看到了她站在我对面的楼上跳舞,我清晰的记得她那婀娜的舞姿,那种特有的舞蹈旋律,让我想起了战国时代的女人所跳的舞蹈——琵琶舞。
战国时代的琵琶舞女是世界舞女的“鼻祖”,华尔兹、芭蕾、探戈和迪斯科等都是经过数千年的演变。
我又看到了穿越2500多年时空的战国舞蹈,看到了战国时代的舞女。
舞蹈,停了下来。
白衣女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她的头发直直的垂直了下来,遮盖着一双眼睛和半边脸,日本电影中的“贞子”又出来了。我再一次看清她的容貌,那是一张非常美丽的面孔,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脸,尖尖而可爱的小下巴,脸部的弧度很美好,具有一种女性特有的魅力。
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谁呢?
真的是那位民国时期的当红女明星张小曼吗?
面前的一切消失了,一切又变的静悄悄,白衣女人的身影消散在寂静的空气中,化成了一粒宇宙的尘埃。
空空的舞台,空空的剧场,一个失落的空间,一个被遗忘的世界,永远回荡在几十年前辉煌的时空。
郁文汐拉了拉我的手臂,“我好害怕,我们还是走吧。”
走出了黑暗的世界,重见了天日。
阳光异常刺眼,使我不得不眯着眼睛看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成了幻境,包括我身边的美女。
我们走出了学校,郁文汐将我带到学校门外的一家餐厅内。在学校门口,应该是一家中高档次的餐厅。
这家餐厅,是广东人经营的。
走进门,给人一种南海渔村般的情俗,里面经营的各种鱼类,都来自南海。在北京,距离渤海很近,大多数饭店都以渤海作为食源,很少有人将南海的鲜货不远千里运到北京来。看来,这家餐厅的老板很有智商,抓住了人们品尝行为的好奇,为自己的生意迎来了数不尽的客人。
记得我在《新唐伯虎点秋香》一书中虚构了一家这样的餐厅,正是剧中的男女主人公见面的地方。书中的“郁文汐”在这里见到了她的白马王子。
没有想到,这座学校的门外,果真有一家这样的餐厅,世界上真的具有如此多的巧合吗?
我们走进餐厅,里面的服务员都在忙碌着。大厅内的小桌子,几乎全被客人占满了,单间就更不用想了。找了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了下来,玻璃外面是一个人来人往的学生世界。
记得有人说过,小学生都是一堆一堆的活动,中学生是一队一队的活动,大学生是一对一对的活动。
我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老师和舍友一个个浮现在我的脑海,那些三年前的记忆,似乎就发生在昨天。大学的生活是美好的,我在大学期间也没有刻苦的学习,CS曾经有万夫不挡之勇。
由于家境贫寒,进餐厅吃饭的机会很少,每当舍友过生日的时候,宿舍的弟兄们才去饭店奢侈的大撮一顿。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大型医药企业任培训讲师,经常出差,住四星级酒店也习惯了,再进餐厅吃饭就没有感觉了,总希望喝一碗玉米面粥。
郁文汐帮我点了两个特色菜,看了菜的名字我还是希望吃一吃的。她坐在我的对面,默默的望着我。
当我们的目光相撞的时候,我害羞的低下了头,我不习惯和一个女孩子对视,尤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
作品中的郁文汐曾在这家餐厅和“白马王子”共进晚餐,现实中,那个白马王子居然变成了我,会不会是一种缘分呢?
目前,我还不敢有非分之想。
自作多情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一贯的做法,我曾经帮一个女孩子洗过衣服,最终还是没有将那个女孩子追到手。后来,我听说她有了男朋友,当我见到那位“帅哥”的时候,却发现是一个黑黑胖胖的小眼睛男孩儿。从外表来看,应该属于下等相貌,后来却把那个女孩儿一脚蹬了。
有时候,人们认为帅哥会花心,其实丑男孩儿也未必可靠。
我慢慢的明白,漂亮的女孩儿都是被骗到手的,你如果真心真意的去追求的时候,很难成功。当你太乎她的时候,见到她的时候就会很兴奋,谈的话题也会漫漫而没有边际。那时候,女孩儿会认为你不务实。而当你对她满不在乎的时候,她会主动的送上门来,并认为你是一个忠厚老实而不善言谈的人。
当我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大学生活也结束了,导致现在一直是单身。面前的郁文汐比我追求过的任何一个女孩儿都漂亮,莫非上帝真的安排给了我一段这样的姻缘?
找女朋友和找工作是一样的,我毕业的时候,参加过农民广告栏目的公司面试,面试官是一个统领6个手下的“大老板”,他劈头便问我对农民有什么了解?当我回答不太了解的时候,他便取消了我的资格。
后来我参加了一家大型医药企业的面试,没有问我对医药行业的了解程度,而是重点看我的思维能力。一个人对行业的了解程度,很快能够弥补起来,聪明的面试官从不把这一点当作考核人的标准,但一个人的思维方式是终身都难以改变的,我便很幸运的得到了更好的工作。或许凡事都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安排,尤其是姻缘,我相信是上天注定的。
菜,被服务员送了上来。
郁文汐吃东西的姿势也很美,像一个帝王家族的公主。这个完美的女人,真的会属于我吗?
由于胡思乱想,面对美味的特色菜我也没有吃多少,便没有了胃口。
午餐结束。
郁文汐要去参加一个面试,大四年级大部分课程都已经结束,都开始找工作,有的学生已经开始了实习,到一些中学任音乐教师。
在餐厅道别,我踏上了回家的征途。
由于路途遥远,我选择了乘坐地铁,节约很多打车费,而且速度也快。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下了通往“地下世界”的电梯。
经过了排队买票,我随人流进入了检票口。
列车很快驶了过来,车门打开的时候,乘客们冲上去把仅剩不多的座位抢占一空,我找了一个面向车窗的位置站在那里。
列车启动了,穿梭在黑暗的地下隧道内,奔向一个又一个站点。
车厢内的乘客也不断的更新着,我的面前是漆黑的车窗。车窗内映照着许多陌生的面孔,有几张扭曲变形的脸,我找到了自己的脸,虽然在车窗内有些变形,还能勾画出我那冷峻的脸庞……
我默默的注视着车窗内的脸,霎那间,我的视野中闯入了一个女人的面孔。我下意识的望着那张朦胧的面孔,那个女人正站在我的身后。
她的头发直直的垂直了下来,遮盖着一只眼睛和半边脸,是她?
我的眼睛顿时变大了,我再一次看清晰了那个白衣女人的面孔,她正是日本恐怖电影中的“贞子”。
时间凝固了,列车穿梭在时光倒流的隧道里。
那个白衣女人正站在我的身后,她究竟是谁呢?一个战国时期的舞女?还是一个21世纪的幽灵?
自从我从录音机中听到《幽灵乐章》旋律的时候,那个白衣女人站在“茫茫雪野”向我招手。当我第一次弹奏《幽灵乐章》的时候,她在对面楼的楼顶舞蹈。在“海马歌剧院”的舞台上,我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现在,她居然一直跟着我,令我无法摆脱这个幽灵。
她的脸贴近了我的后脑,我感到一种窒息的恐怖。“地下世界”是幽灵的天下,我们在这里穿行,穿梭在地球上的另一个空间。
终于,我大胆的转过了头,当我向女人的脸望去的时候,她也迅速的转过了身子,朝车厢的门口挤去。
车厢内很拥挤,我也冲她挤了过去。心中一个大胆的念头,我一定要抓住这个幽灵,看她到底是人是鬼。
周围的人很多,我使劲挤开一条缝隙,有几个操着“京片子”口音的女士开始了咒骂,具体骂了什么我已经顾不上听,只听到带着好几个“丫”字。
那个女人挤得比我快,当她挤到车厢门口的时候,列车正好到站,她正要下车了。
“喂!你给我站住!”
我大叫了一声,车厢内很多人都望着我,好像我是一个地痞流氓。
白衣女人却好像没有听到我的叫喊,她随着下车的人流,走出了车厢。
我疯狂的挤到了门口,正要下车的时候。一堆上车的人挤了进来,一个1.85的胖子挡住了车厢的门。我好不容易挤出了一条缝隙,钻出了车厢。
那个女人已经登上了出站的电梯,眼看就要到达出站口。
我已经忘记了恐怖,似乎在追一个“小偷”,飞身跑上了电梯。这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在了出站口。
电梯把我带出地下世界的时候,我看到了神圣的天安门广场。几位影子飒爽的士兵站在天安门前的石桥上,祖国四方的游客遍布整个辽阔的广场,白衣女人已经蒸发在了这片神圣的广场上。
难道又是幻觉?
不是幻觉,那是个真真实实的女人。
我站在广场上,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够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