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滴了幻夜之香的茶水,像蛊惑人心的毒药,只要沾上一小口,就会堕入无穷无尽的梦魇。
可雅乐并没有意识到危险,身为一名来自地球的少女,她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幻夜之香。
而她确实口渴了,或许佯装修女蒙蔽维摩提的眼睛,令她多多少少有些紧张,一杯茶水喝下去之后,她又主动为自己倒了一杯。
旁边维摩提看到雅乐喝下去两杯掺有幻夜之章的茶水,他早已是乐不可支,甚至激动的搓搓手,面容上写满对雅乐身躯的垂涎之意。
维摩提知道,用不了多长时间,面前的纯情修女就会因安定剂的药效,而倒在他的怀里熟睡,到时他就可为所欲为了。
然而令他纳闷的是,幻夜之香的药效似乎延迟得有些过分,时间已过了片刻,雅乐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般,在他面前昏迷。
“雅乐小姐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简单的聊天,维摩提已经知道了雅乐的芳名,而安定剂的药效还是没有发作。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口渴。”雅乐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雅乐也很疑惑,难道对方发现了她的身份,否则对方为何老是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并且眼神有些莫名的怪异。
雅乐不由的紧张起来,蟒齿还没有到手,自己的身份反而被对方识破了,那后果很难预料了。
为了克制自己狂跳的心,雅乐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茶水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她觉得这次的任务要失败了。
即使蟒齿偷不到,但愿别把自己搭进去。雅乐如此想。
而维摩提心里越发的疑惑,他尽管不是魔法师,但他见过魔法师什么样,面前的年轻修女,绝对不会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魔法师高手。
她的年纪那么小,水灵灵的眼睛那么清澈,怎么可能会是个隐藏的高手人物?
但维摩提又对幻夜之香的药效有绝对的把握,任何人只要喝下滴有幻夜之香的茶水,一定会马上昏死过去。
而他亲眼所见,眼前的年轻修女已经喝了好几杯滴有幻夜之香的茶水,一滴不露,都被对方咽进了肚子里,他甚至听到对方吞咽茶水的声音。
可她为什么还没有倒下?!
这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他拥有的这幻夜之香失效了?
维摩提陷入了深深怀疑当中。
毕竟这里是教堂,他总不能强行将一名修女掳走,要是昏迷的修女,那就容易多了。
雅乐注意到维摩提神色莫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盯着茶水,一会儿盯着她。
她也心里嘀咕起来:坏了坏了,对方真的发现她是假冒的修女!
“大人,你的脸色好难看,你还好吧?”雅乐说道,她打算逃跑了,只希望对方放过她。
维摩提仿佛没有听到雅乐的问话,只见他突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一饮而尽。
接着维摩提就感觉天旋地转,强烈的睡意瞬间笼罩他的大脑神经。
“这……怎么……可能……”
带着万分的疑惑与茫然,维摩提趴倒在面前的石桌上,昏迷过去,手里还攥着那个茶杯。
瞧见对方一下子睡着了,雅乐感到万分的莫名其妙。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对方喝酒太多的缘故,但他仅仅喝了两三杯酒,怎么就醉成这样?也太不胜酒力了吧?
雅乐以为维摩提昏迷是喝酒的缘故,完全没有想到茶水里有滴入安定剂,毕竟她喝了那么多茶水都一点事没有!
既然对方主动趴下了,这对于雅乐来说,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不费吹灰之力,雅乐从维摩提的身上,拿走了那对蟒齿——这真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蟒齿到手后,雅乐赶紧趁对方睡得像个死猪,她逃之夭夭了。
出了小厅,在附近把守的维摩提护卫瞧见雅乐出现,而没有看到自家的少爷,都很是疑惑。
“大人喝醉酒,在小厅睡着了,你们快去照顾他吧。”雅乐这般告诉那三名护卫。
护卫放过她后,雅乐当即迅速离开了教堂。
……
……
“你真喝了那茶水?”
回来后,雅乐将偷来的蟒齿交给阿顿,又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给对方听,没想到对方听后,问了她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本姑娘第一次出任务,还是一个人,结果如此成功,你不赶快表扬人家两句,还问我喝没喝茶水,这莫名其妙的小事情!”雅乐怒吼道。
阿顿就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不满情绪,还是冰冷着一张脸,继续问:“你真喝了对方倒给你的茶水?”
“喝了,而且喝了很多!”雅乐没好气的回答,“当时我紧张嘛,以为对方识破了我假冒修女的事,于是想多喝点水压压惊,别露出太多的马脚。”
阿顿眉头微皱,思考了片刻,又问:“你喝了那些茶水之后,就没有什么异常感觉?”
“异常感觉?”雅乐想了想,“没有啊,和平时喝的水一个味道。”
看到阿顿肃穆的神色,雅乐突然尖叫:“你是说……那茶水里有毒?完了完了,我喝了那么多,肯定很快就会毒发身亡。”
接着她朝阿顿求救:“你抽屉里有那么多魔药,赶快给我吃一瓶,我可不想中毒死掉!”
见阿顿无动于衷,雅乐似乎也想起什么,“不对啊,后来那家伙也喝了一杯茶水,并且马上昏睡过去了。如果茶水里真有毒,他干嘛自己还喝?这不符合常理。”
“茶水里没有毒,或者说,只是滴入了令人昏迷的安定剂,所以对方才会喝下一杯茶水后,马上趴在石桌上,不省人事。”阿顿解释。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雅乐摆摆手表示否定,“要是茶水里真加了你所说得什么安定剂,我喝了那么多杯,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要我推测,那家伙之所以喝下一杯茶水就昏迷,八成是醉酒。即使真有什么令人马上昏迷的安定剂,也是加在对方喝的酒里面,毕竟我没有喝酒。”
然而阿顿摇摇头,“你刚才说了,对方仅仅喝了几杯酒而已,像对方那样的富家少爷,天天喝酒是常事,怎么可能这般不胜酒力,几杯酒便昏倒过去?”
阿顿继续说:“至于酒中加入了安定剂,那也不可能,如你所说,酒是他的护卫亲自走过来的,小厅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你又没有在酒里做手脚,难道说是那些护卫迷倒自家少爷?这种可能性很低。”
雅乐有些不耐烦,不想再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
“你管它酒里还是茶水里有毒没毒,反正任务完成了,蟒齿到手,一切完美。”
可阿顿还是执意要深究下去,“这个问题很重要。”
“好,就按你的理解,对方在茶水里滴入了安定剂,想迷晕我,可为什么明明我喝了那么多杯茶水,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更别提想睡觉了。”
雅乐耸耸肩,朝阿顿提出这个逻辑悖论问题。
阿顿并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从储物室里拿来一瓶无色透明的液体。
“你没有没注意到,当时维摩提的身上有这种液体?”阿顿问。
“没有瞧见。他昏迷之后,我拿上蟒齿就离开了,哪还有心思搜他的身。”雅乐回答。
“这是幻夜之香,一种药效很强的安定剂,滴在酒水里,再强壮的男子只要喝上一小口,马上就会昏得不省人事,很多好色之徒,用这东西迷倒女人,然后行奸污之事。”
一边说着,阿顿倒了一杯水,然后将那幻夜之香,滴入一滴,融入茶水里。
随后阿顿将那杯水,放到雅乐的面前。
那意思无疑在说,让她喝下去。
“我才不喝,谁知道我昏迷之后,你会把我怎么样。”雅乐抗拒。
“这是唯一检验我猜测的方法。”
“什么猜测。”
“你的身体具有抗药性。”
“抗药性?”雅乐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