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内,太后内室只有公孙越一人,公孙越恭敬的坐在太后下首:“祖母。”
太后点点头,看着公孙越,虽然公孙越不是最聪明的,但是却是最听话的,她需要一个听话的皇帝来让自己掌控。现在的皇帝虽然是她的儿子,但是却一点都不听她的话,如果不是女人为皇,群臣攻起的话,她怎么还会花这么多的心力去把公孙越给培养起来。
公孙越表面上似乎温文尔雅,谦虚有礼,实际上脾气暴躁,骄傲自满,胸大无脑,对于这样的人,比起看着是一个温润公子,但是实际上心机深重的公孙止,或者是看着身体病弱,但是实际上隐藏极深的墨沉渊来说,都是一个最好掌控的存在。
说白了就是公孙越太蠢了。
“嗯,越儿,现在你有什么想法嘛?”太后淡淡的点点头,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之后问道。
公孙越看着太后,眼中弥漫着熊熊名为野心的火焰:“祖母,父皇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而我们现在不是正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我坐上皇帝之位嘛!毕竟如果父皇回光返照立夏遗诏的话,我们这段时间的辛苦就白费了。”
想到对他不屑一顾的公孙止还有墨沉渊,公孙越就恨不得现在自己立马登上皇位,然后把他们两个全给杀了,公孙越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轻视自己。
太后听完之后点点头,实际上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皇位近在咫尺,虽然是这样,但是也到了关键时刻,现在如果一步错的话,那么就没有回头路就直接跌入深渊了。
“你说的在理,但是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小心,如果出现一点变故的话,我们就在劫难逃了。”太后语气十分严肃。
“孙儿记得。”公孙越表面上十分的恭敬谦卑答应下来了,但是心里却觉得太后实在是太小心了,父皇现在半死不活,墨沉渊也病的不轻,现在朝廷上有不少大臣都在支持他,怎么可能还会出现意外。
而这番对话,刚好被墨沉渊安插在慈宁宫的一个宫女听到了,所以便有了墨王府的那一幕。
……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让太后放松警惕!”墨王府的书房内,墨沉渊和无衣正在商讨这件事,无衣说道。
墨沉渊点点头:“但是太后这个老妖婆,她的心机可不是公孙越能够相比的,公孙越那个蠢货现在估计还在做着美梦呢!”墨沉渊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无衣点点头:“公孙越不足为惧,没有了太后他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最需要小心的还是太后。”
墨沉渊点头:“不过现在只需要将宫内的一切布置好,我觉得,太后忍得住公孙越也忍不了多久了。”
无衣点头。
两个人默契一笑。
接下来的时间,墨沉渊似乎更忙了。
他现在只能每天和凤清歌在一起用早膳,其他时间要么不见人,要么就在书房,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如果是别的女人此时估计快要炸了,但是凤清歌却不一样,墨沉渊不来烦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这天早上,春桃和春香给凤清歌梳妆的时候,春桃似乎无意间说起:“王爷这段时间似乎很忙?”
春香点点头:“是呢,一天有时候午膳和晚膳都在书房里吃的,有时候到半夜书房的灯还是亮着的。”
春桃一边点点头:“是么,真辛苦。”
凤清歌哭笑不得的看着两个丫鬟一唱一和:“你们两个到底想说什么别拐弯抹角了。”
春香嘻嘻一笑,这两个丫鬟侍候了凤清歌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凤清歌性格其实很好,对待丫鬟也非常的亲和,所以两个人在凤清歌面前偶尔也会说说笑笑。
春香顿时脸颊有一点儿不开心的说道:“王府内有一些丫鬟嚼舌根,搬弄是非,说侧妃已经失宠了什么之类的,所以奴婢和春桃听着有点不岔。”
凤清歌脸色一冷,墨沉渊什么时候宠过她,她还用的着墨沉渊宠嘛!不过凤清歌还没说什么,这句话被刚进门的墨沉渊听了个清楚,顿时脸色冰冷了起来对春桃说:“那几个嚼舌根的丫头不用留了。”
春桃和春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着了,立马转过身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然后春桃起身去处理那几个丫鬟了,而凤清歌自己拿出一根发钗带上,墨沉渊看着凤清歌冷脸有一点儿好笑,其实他明白凤清歌为什么生气,根本就不是因为那些丫鬟嚼舌根,而是凤清歌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让她宠,现在却说她失宠,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好了,为那群丫鬟还生气还不值得,先用早膳吧。”墨沉渊笑着说道。
凤清歌白了他一眼起身用早膳,不得不说这墨王府里面的厨子还是非常得她心意的,每天早膳都不一样,但是总是非常合她的胃口。
墨沉渊用完早膳之后就离开了,凤清歌按照惯例躺在院子里的软蹋上面晒太阳。
而此时外院里,春桃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个丫鬟,勾出一抹冷笑:“侧妃也是你们能编排的,来人!杖毙!”
王府内那的丫鬟侍从,只有内院的人都是墨沉渊的心腹,而外院的人很少很少能看到墨沉渊,所以,基本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就算是如此,再付那犯了事儿,也不可能直接把他们送出去,基本都是死路一条。
而那几个丫鬟不可思议的看着春桃,然后看到旁边拿着棍子走来的大汉,顿时哭倒在地,然后一个一个给春桃磕头:“春桃姐姐,我们知错了,我们不该编排侧妃,求您饶了我们一命吧。”
春桃冷眼看着几个侍女,冷哼一声:“侧妃是多么尊贵的人,能容的到你们编排嚼舌根,而这命令不是侧妃下的,是王爷下的。”
然后退后一步道:“把外院的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地看一下编排侧妃是什么样的下场。”
“是!”
“啊……饶命啊……我们知道错了!”
“救命啊……”
外院的丫鬟侍从们胆战心惊的看着那几个丫鬟。
手臂粗长的棍子打在两个人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片片血迹侵染出来,染红了衣层,看着春桃冷漠的神情,顿时都打了一个哆嗦。
直到几个人咽气之后,春桃才离开,虽然这并不是凤清歌下的命令,但是却已然是立了威了,所以,再也不敢再有人嚼舌根了。
春桃回去之后,凤清歌敏锐的感觉到了春桃身上的血腥味,微微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说什么,还好春桃很快就去洗了。
……
而又过了十天左右,公孙越终于忍不住了,又来到慈宁宫劝说太后,“祖母,现在时机还未到嘛?”
太后现在也格外的犹豫,因为皇帝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而公孙止和墨沉渊也并没有一点儿动静,也可能是有了动静他们没有看出来,可是这一切都是一种不稳定因素,很可能就会造成他们的失败,所以太后一直都没有决定。
而公孙越看出了太后的犹豫,又加了一把火:“祖母,现在公孙止和墨沉渊咱们根本没办法除掉他们,只能等我坐上皇帝之位,然后才能彻底斩草除根,等的越久,会越发失去先机的。”
公孙越这话让太后心里一震,的确,这件事本身便是冒险,只能赌一把,胜利了皆大欢喜,如果失败了,那么怪不得别人,而她这般犹豫却也是正不太好。
太后心下一狠,点头:“好。”
公孙越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太后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了,就说道:“明日早朝之上,你做好准备。”
公孙越立马点头:“谢谢祖母。”
然后公孙越就快步离开了,留下太后一个人开始布置你牛仔早朝上的事物。
而此时的瑞王府中,公孙止接到了公孙越和太后有异动的笑意,顿时露出一抹笑容:“忍了这么久,这确实不容易了。”
公孙止的手下说道:“王爷,要不要明天我们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公孙止摇摇头:“你们还是不了解我那个兄长,他如果真的只有这么一点能耐的话,当初他是根本不可能登上皇位的,而我那个好侄儿现在估计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明天我们好好看戏就行。”
公孙止的心机果然深厚,他刚开始并未发现,直到后来监视墨沉渊才发现了一丝蛛丝马迹,然后及时收手。
同时,墨沉渊这段时间也很奇怪,为什么公孙止一下没有动作了,心里也在怀疑是不是公孙止发现了什么。
……
第二日,早朝!
墨沉渊依旧并未上朝,但是却早早的就不见了,无衣也不见了,凤清歌摇摇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就算是她身处于墨王府内,都能感觉到这京城内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氛围。
不过事实证明,公孙越注定会失败。
早朝上,公孙越一身金色的五爪金龙的太子华服,站在龙椅下侧听从各位大臣们的声音,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怎么听,因为他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这把椅子了,他马上就可以成为这个国家的九五之尊,掌握生杀大权。
他的心里格外的激动。
这时,大殿外传来太监尖锐的声音:“太后娘娘驾到。”
除了一些早有预感的大臣之外,其他大臣纷纷一脸疑惑,后妃不得干政,这其中包括太后,虽然太后是皇帝的母亲,但是同样适用于这句话。
可是,现在太后明目张胆来到金銮殿,让他们不禁纷纷感到疑惑。
太后一身黑色华丽长袍,头戴凤冠,无比尊贵的走了进来,而她身后的太监手上捧着一个金色的圣旨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位大臣纷纷跪下请安。
太后走到高位之上,站在公孙越身侧,公孙越低身:“参见祖母。”
太后点点头:“众位大臣起身吧。”
“谢太后娘娘。”众位大臣起身之后,把目光纷纷看向了那个手持圣旨的太监。
太后高声道:“今日清晨,陛下清醒了一段时间之后写下圣旨,小安子,宣读圣旨。”
“喳!”小安子打开圣旨之后,除了太后之后,所有人都跪下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年事已高,已无心再管理朝堂之事,且朕时日无多,太子为朕长子,且已是太子,从今日起,朕传位于太子,太子必要好好管理朝政!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