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八,刘琮上午刚举行了腊八节的祭祀,下午从湘南传来消息,湘南县,县令,县丞,县尉以及门下各官吏,一共五十多名官员被廖立处以死刑,几乎是整个县的官员都杀了一遍。整个长沙郡振动,石韬,向朗,邓义等人都过来找刘琮要求严惩廖立。
“主公,廖立此举过于残暴,即便是湘南官员有不法之事,处置首恶即可,其他人给予改过自新的机会即可,何必行此不义之事。”石韬有些激动的说道。
“府君,廖立做法,与张汤,阳球等酷吏有何区别,府君乃仁义之君,断不开行此残暴之举,当严惩廖立。”向朗也是义愤填膺。
“府君,廖立此举确实不妥,但念在廖立此举也是百姓,当惩罚。”邓义为官多年,比起向朗,石韬看的更明白。
“公渊做事有些激进,此事导致长沙郡官员人心惶惶,还请主公严惩。”蒋琬说道。
前几日,廖立就汇报了此事,也是刘琮授意的。
“诸位觉得此事过重?广元,你可知道长沙人口有多少?”刘琮问道。
“目前二十六万五千余户,约一百一十万人。”石韬回道。
“那豫章呢?”刘琮继续问道。
“豫章不清楚。”广元回道。刘琮发现自己问偏了。
“琮给诸位说一个数据,江夏郡,如今人口不到四万户,人不到二十万。桂阳郡,人口不到十万户,人口不到四十万,至于武陵,公琰你来说。”刘琮将桂阳,江夏的人口说出来的时候,广元等人吓了一跳。
“武陵经过五蛮溪多次叛乱,如今人口不足四万户,人口最多不过二十万。”蒋琬是武陵人,知道的非常清楚。
“元直给过来的情报,初步估计,豫章的人口约十万户,不到五十万人。庐陵约四万户不到,人口不到二十万。诸位知道意味着什么嘛?”刘琮说道。而石韬,向朗等人也被吓了一跳,十年前,豫章人口统计达到一百六十六万多,短短十年,人口锐减了一半多。灵帝时期,汉末人口尚且有五千多万,如今怕是只有一半了。
“南阳灵帝末,尚有两百六十万人,如今,南阳只有百万人不到。”南阳经历多次战争,虽然富硕之地,但是也是人口锐减,加上袁术,曹操都不同程度了移了许多人出去。
“南郡经过我父大力发展,如今人口才九十余万,人口不足,田地荒芜,水利,农业,养殖,都离不开人,因此刘琮是人口生育政策为基本政策,但是湘南却在此事上集体贪污,若不重罚,如何落实?诸君如今还认为过重?”刘琮问道。
“向朗依然认为过重,集体贪污,可以严惩,但其罪不至死。而且廖立此人在雨中对官员上大刑,怎可如此行事。”向朗还是不同意刘琮的看法。
“如今乱世,琮不用重典,其他地方有样学样,那该如何?廖立虽然手段过于强硬,但也是逼不得已。”刘琮反问道。石韬等人听了也是一阵沉默,也知道此事是杀鸡儆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刘琮与他们不一样,接受了后世的教育,对百姓有更多的认同,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比他们高人一等,但是向朗等人缺乏这种概念,始终认为读书人高老百姓许多,即便犯错,小惩大诫即可。
“子孝先生去湘南一趟,接替廖立,处理湘南集体贪污事件,此事无需在继续扩大。另外廖立行事过激,罚俸禄一年,以示惩罚。广元,巨达安抚官员,公琰贴出告示,阐明此事。”廖立也该回来了,最困难,最得罪人的部分已经做了,让邓义前去安抚人心罢了,至于廖立,向朗等人义愤填膺,刘琮也必须稍微惩罚一下,安抚其心。等他们走后,刘琮便叫来魏延。
“文长,此次出征,我军有什么地方需要加强吗?”魏延回来之后,便在临湘,军队就驻扎在城外,按照刘琮的那排,军士分批与家人团聚,魏延等将领也分批在临湘与匠人团聚,休息。当兵的现在有俸禄,也该造人了。
“有几点想法,如今我军施行一日三餐,体魄等到加强。但是训练不够,特别是主公说道负重训练不够,导致急行军速度不够快,而且体力还需提高。秦兵急行百里能立即投入战斗,目前我军还做不到。另外,黄将军的强弓营可以在全军推广,目前按照我军建制,每万人部队可以训练2000强弓营。”魏延说道。
“训练这块就拜托文长,另外增兵至13000,琮会让马钧配备好兵器,甲胄,好好训练。如今诸侯混战,正是将军建功立业的时刻,不要担心没有出征的机会。”刘琮知道魏延的担心,如今黄忠,甘宁算是在前线了,而他属于在大本营。担心一会战功会不如他们。
“李撰,城外学堂建设的如何?”魏延一走,就让李撰过来了。
“南北学堂旁边都已经建好两座房屋,暂时只能让学子挤一挤,其他的还在努力建设。另外木工不够,还请主公调拨。”木工是问题,刘琮现在也缺木工啊。
“刘大冲,府内有多少木工?”刘琮把刘大冲叫过来,之前刘琮一直做一些家具,因此太守府有一些木工。
“公子,府内还有十五个木工。”刘大冲回到。
“钦仲,你带十个木工,是否够用。”刘琮有些担心的问道。
“够了,之前就十个,如今翻了一倍,而且又有许多村民过来帮忙,足够了。”李撰还是年轻。
“对于过来帮忙的,还是要给工钱,五天一斗米。如今天寒地冻,需加快进度。另外今天是腊八,你去蔡丰那领10只鸡,让学子和木工今天都喝点鸡汤,吃点鸡肉。暖暖身子。”刘琮交代道。
“钦仲代学子谢过主公”李撰也是朝刘琮深深的鞠躬,刘琮也是赶紧扶他起来。李撰随父亲从益州到襄阳求学,深知求学之艰难。李撰带着木工赶紧去处理了。
“子瑜,现在可以在长沙效力了吧?”昨日,诸葛瑾的妻子已经到了长沙了。
“诸葛瑾想问府君的志向?”诸葛瑾没有回答,反问刘琮,这也是第一个问刘琮志向的。刘琮
“恢复汉室荣耀,”刘琮回答道。
“呵呵,如今曹操,刘璋,刘备,袁绍都是嘴上说恢复汉室荣耀,但是未见其行动,反倒是割据一方,而曹操也不过是奉天子以令诸侯。若有一日,府君处于曹操之位,又当如何?”诸葛瑾说笑着说道。
“若天子有能力让大汉子民过上好的生活,琮自当退隐于深山。若无此能力,则取而代之。刘琮要的不是如恒帝,灵帝之时,民不聊生,大汉子民吃都吃不饱,而朝堂之上,四世三公的杨家,袁家等家族却罔顾百姓死活,依然是锦衣玉食。刘琮希望建立一个能让大汉子民能吃饱,百姓知礼,学子求学不再艰难,老百姓有尊严的活着。”刘琮第一次表露心声,也许是受到之前石韬,向朗等刺激。一个人前行久了,终还是希望有同伴一同前行。而且诸葛瑾为人,哪怕就是不效力刘琮,此事断不会外传。
“府君可知此事之艰难,怕是府君背后支持的家族也未必能同意吧?”诸葛瑾问道。
“确实是,正因为如此,刘琮才需要子瑜的帮助。”刘琮真诚的说道,诸葛瑾与诸葛亮有所不同,诸葛瑾对于家族,或者说对于世家并没太大好感。诸葛瑾哪怕在母亲早丧,父亲离世之后,宁愿清贫的生活,也没有去投靠自己的叔父。直到今年年初,才避难到吴郡。
“如果蔡家犯法,府君当如何?”诸葛瑾并没回应,而是继续问道。
“国有国法。”刘琮回道。
“子瑜拜见主公。”刘琮赶紧扶起来。
“子瑜暂且出任户曹兼书佐,另外负责城北的学堂。”如今城南的学堂是杨虑在,而且惠衢现在主要负责城内的学堂,城北的学堂是李撰在帮忙负责,但是必须让其抽身。
“主公放心,学堂之事关乎主公大计,子瑜定当尽心尽力。”诸葛瑾也清楚此事重要。
“另外,等公渊回来之后,协助其核查人口,户籍,包括官员,豪强,世家都必须核查清楚。”刘琮交代道,世家等少报,甚至瞒报人口在汉末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刘琮不吃这套,人口必须核查清楚。
“主公,瑾举荐三人,广陵步陟以及卫旌,彭城严畯,此三人都是瑾在吴郡游历之时认识,皆才俊之士。目前暂时还未出仕,还请主公速速派人前去。”诸葛瑾举荐了几个,都是后世吴国大臣。刘琮也不原意错过,赶紧让人持刘琮以及诸葛瑾的书信去吴郡请这几个人。
过了几天,廖立回来了。刘琮把诸葛瑾一起叫上,在核查人口还需要他二人合作。
“公渊辛苦了。”廖立此时但是意气风发。别人对于此事或许避之不及,但是廖立对于此事却甘之如饴。
“为主公分忧。这是此次收缴的财产,以及田地。案宗已经全部移交给邓义了。”廖立汇报道。
“公渊,这是诸葛瑾,子瑜。如今任户曹兼主记。年后开始核查人口,二人还需多多配合。”刘琮先将诸葛瑾介绍给廖立了,二人都相互见礼。
“田地交给广元处置,让其并入官田,至于财产,一半交于广元,让其安抚民心,另外一半充入太守府库。”刘琮现在还是缺钱,马钧那边开支巨大,兵器,甲胄的制造,都是拿钱堆出来的。另外湘江边上,刘琮让娄发一边练兵,一边组织船工造船,花费也不小。而且又托蔡家去买战马五十匹。如今战马价格又上涨了,约十一万钱一匹,有几匹战马退役了,刘琮让其转为耕马,马蹄铁这个,刘琮暂时不想去弄,又没有骑兵,传到曹操那边,就是资敌了,而且刘琮现在打农具的铁都不够用,只能期望宜春的那边的铁矿能马上开采。另外豫章如今新定,收入不多,还需长沙补贴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