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芊桦挑眉扫了一眼一脸得瑟的某人,不由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脸去。
“昨夜妾身与宫侧妃下了一夜的棋,此事宫侧妃身边昨夜伺候的丫鬟婆子皆知。”
方柔儿虽然早有预感,闻言还是不由地把眸光扫向那刚刚从房内走出,被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明明示妆容精致却是阴沉一张脸,满面郁色妃宫晴雪。
这两个人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般好了,竟然会这么巧,偏偏昨夜便下了一夜的棋。
宫晴雪轻咳了两声,尽管眼角处扑了厚厚的脂粉,可是还是难掩那一丝疲惫之色,她可是一夜没有睡好,而罪魁祸首如今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气不喘心不跳地当众撒谎,可是她能揭穿吗。
“不错,昨夜本侧妃却是与芊桦妹妹教措了一夜的棋艺。”
宫晴雪若远黛的柳叶眉轻挑,扫过几人神色各异的面容,心里不由冷笑连连,她宫晴雪的确不算是聪明,可是就算是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拿自己的闺誉说事,就算是她再不情愿,如今与那风芊桦也是一条船上的。
若是她反口否定了,那么今日几百双眼睛可是都看到那风芊桦是从她房里走出来的,若说昨夜风芊桦没有在她房内下棋,那么她们两人又贼做什么,难不成是两人共同谋划了今日之事不成。
风芊桦满意地勾了勾唇,对于宫晴雪扫视过来的狠狠的眸光便也权当没看见。
方柔儿则是紧紧握着了拳头,难道昨夜筹谋便要功亏一篑了,余光漂过那犹趴伏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的兰儿,只觉得一口血气堵在了胸口。
她没有强大的母家,定安侯府那一家子更是薄凉,唯有利益没有亲情,只看这风芊桦便知道了,身边可用之人更是少之又少,除了一个只知道耍狠却没有什么心计的奶娘,就真的没有什么人了。
这个兰儿也是她拿捏住了她的家人才收为己用的,只是想不到这般便轻易的折了进去,她倒是不怕这丫头能咬出她来,毕竟这丫头的家人还掌控在她的手心里,只是难免有几分可惜。
“三夫人倒是有那闲情逸致,不过昨日上山之时三夫人不是身子还不适吗,怎么倒是半夜了想起找宫侧妃去下棋了。”
方柔儿浅笑着望着风芊桦,似是不过随口一问,可是这暗含之意只要不是傻子谁又听不出来。
风芊桦身子不好,恶疾缠身这可是众所周知的,就连三岁的孩童只怕都知道定安将军府的嫡小姐是个病秧子,一个病秧子能上的山也就了不得了,还能精力充沛到半夜去找人下棋是不是也太不可思议了。
偏偏昨夜又发生了这种事,那是不是也太巧合了些。
“认床,睡不着。”
话音方落,别说是方柔儿唇角抖了抖,就是旁侧一直勾着一抹邪笑正看好戏般望着几人的太子殿下南宫睿也不由地抽了抽眼角。
这话谁信啊,可是偏偏你就是不好找出反驳的理由来,人家认床难不成你还能找出人证物证来证明人家说谎。
方柔儿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点了点头,一抿唇,继续盯着风芊桦,语气温和,却是寸步不让地道,“三夫人昨夜为何单单找了宫侧妃下棋,为何不是别人?”
“顺眼。”
这话有险些令睿王府的一众人绝倒,这话谁信?风芊桦能看着宫侧妃顺眼,那简直便天要下红雨还要来的惊悚。
宫晴雪猛咳了两声,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