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果然不足以信,温统领可真是无情的很啊,可惜了。”
南宫睿邪魅地扫了一眼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面色清冷淡漠的温如墨,忽然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挑了挑那双妩媚的桃花眸,挥手扫下掀起的轻纱。
“起驾吧。”
温如墨皱了皱眉,却是总觉得那一句可惜了似乎是话中有话,别有深意。
虽说朝野内外皆知太子性情暴戾,嗜杀成性,且骄奢淫逸,偏好美色,为此不知多少言官御史参奏上折子,要求废黜太子,可皇上却每每总是敷衍而过,并不表态,甚至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太子一如既往的娇宠放纵。
就是如今太子府后院的那些环肥燕瘦的美人只怕都要超过后宫的编制了,如此声色犬马,不知寒了多少忠臣良将的心,而太子却恍然无觉,终日里我行我素,不理正事,只知玩乐。
温如墨今日也不过是奉旨率御林军护送太子前往宝相寺,祭拜已故的圣贞仁德皇后,明日正是圣贞仁德皇后的忌日。
这边一行仪仗护卫浩浩荡荡而过,本是闹哄哄的街道跪了一地的人,却是没有一人敢抬头去窥看太子真容,这万一要是惹得太子一个不爽,身首异处那可不是盖的。
风芊桦自然也早就拉着面无人色的青裳跪在了道路的一旁,今日之事自然不是意外,况且那白衣男子被唤作温统领的还留下了那样一句话,她便更加坚信一点,那拉车的马只怕是在府内时便被人下了手脚。
“三夫人没事吧,王妃令奴婢过来看一下。”
太子仪仗很快便过去了,而路上行人被太子威仪所摄竟无人敢多停留,不过片刻便纷纷散了,只徒留下那些被疯马踢乱砸坏了摊子的小摊贩愁眉苦脸的收拾着。
风芊桦皱了皱眉头,对着那躬身行礼的小丫鬟点了点头,淡淡地道,“我无妨,只是马车却是乘不得了,你去禀了王妃,再行另雇一辆马车或是与她人挤一挤都可,还有这些被疯马践踏坏了东西的人家,也请王妃妥善处理,一并赔偿了吧。”
那小丫鬟一看就是个机灵的,眼珠转了转,见周围几道眸光都带着几分好奇地注视着这边,顿时又福了福身,这才恭敬地道,“奴婢这便去回了王妃,还请三夫人先在此等一等。”
“去吧。”
看着那小丫鬟的身影隐没在人群中,青裳强忍着还在咚咚跳动的激烈的心脏,带着几分幽怨地道,“小姐怎么还要去,这明显的就是不安好心,这马怎么会早不疯,晚不疯的,而且就怎么偏偏是小姐乘坐的马车的马疯了,一定是她们暗中搞的鬼,小姐不若趁此机会回府不是可避开了祸事吗,何必还要这般跟着被人作践。”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青裳你可还记得这句话?若是她们有些要与我为难,即便是躲过这次,还有下次等着,既然如此,何必如此麻烦,再者,你又怎知回府便是安全的。”
“可是此去宝相寺还有十几里路,若是万一……。”
“不会,这一路一定不会再出什么事了,毕竟意外若是太过频繁了那便不是意外了,若是这般岂不是连身外人也会觉得不同寻常,即便是那人迫切的想要除去我,也不会蠢到把自己搭进去的地步。”
青裳张了张嘴,见小姐主意已定,便又合上了口,眸光扫过那躺在路中的鼻翼微微闪合的马,瞬间又是一亮,“小姐,这马”
“不必理会。”
啊?青裳张大了嘴。
抚了抚衣袖,似乎是料到青裳心中的疑惑,“一匹疯马还不至于对那人造成什么,况且她既然做了,又怎么可能留下痕迹,这匹马中的只怕也是短时能造成其神经错乱的药物,过了时辰自然就无迹可查了,即便能查,也不过是多几个替死鬼罢了,与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是无关痛痒,所以不必浪费功夫。”
青裳眉头抖了抖,小姐是不是冷静的都不似凡人了,她刚才见小姐上前又是翻眼皮,又是附身仔细查看,然后又见小姐似是已了然于胸地拉着她站到了路边,她还以为小姐必然是要做些什么哪。
不过片刻,那小丫鬟便去而复返,方柔儿果然应了风芊桦的要求,不但为风芊桦另外雇了一辆马车,还安排了人手去安抚赔偿了那些因疯马踩踏受了惊吓,或损失的商贩,路人,自然不免又赢得了一片好评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