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班门弄斧?就这番言辞别说他从不曾听闻过,只怕就是他的师傅也未必听说过吧。
“小姐高见,在下心悦诚服,只是不知小姐师从哪位高人?”
仵作是贱籍,别说是女子了,就是男子也鲜少有人愿意去学,所以这女子看年纪必然是得高人传授了。
风芊桦摇头浅笑,“要曹公子见笑了,妾身哪里来的什么名师高人,只不过是偶尔看得基本杂书野史罢了。”
谁信,少年那神情明显是你骗人的吧,风芊桦却是不在多言。
“死者可验看完了?”
少年敛去目中的失望之色。
“不曾。”
冷冷的两个字,少年连头都没有回。对于风芊桦之外的人少年似乎都不怎么客气。
王大石挑了挑粗眉,这臭小子还是这幅臭脾气,刚才见他对那女子说话谦恭有礼,他还险些以为这小子换了个人了哪,张张大嘴却是没有发话,便又闭上了。
“小姐刚才似乎有话还不曾说完,在下愿洗耳恭听,不知小姐可方便?”
王大石翻了翻白眼,虎目一挑,你丫的死小子还真跟老子装上了是吧。
望着少年的背影,王大石眼珠一转,莫不上这臭小子只装死人的脑子也突然开窍了,看上了人家姑娘,只是可惜了,人家早已经嫁人了。
风芊桦微笑地点了点头,看着少年故作老成却犹显稚嫩的一张阳刚小脸,突然心中有些感叹,想当年她毅然决然地投报志愿,立志修习法医学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风华正茂的年纪,那时除了奶奶支持她的选择,几乎所有的人都反对她选了这一样一门不适合女孩子修习的学课,而有些倔强执着的她最终还是不告而别,踏上了那条路。
“死者虽然已现腐烂,但是面部,颈部若是仔细观察,还是可见少许痕迹的,且公子刚才推断死者死亡时辰之时似乎也没有考虑到季节因素,还有周围环境因素,如今已是晚春接近初夏,夜间虽然还有些凉爽,白日却闷热。”
顿了顿,风芊桦蹲下身子,不顾那尸体刺鼻的气味,径自翻了翻那尸体的面部,语气端谨严肃地道,“你看她的面部虽然腐烂,可是眼睑下却遍布点状淤痕,双目睁开,其内充血,还有她的舌头虽然没有伸出,却清晰可见青黑色,虽然其他部位因腐烂过于严重,已经看不出来了,可是这却是被勒死的明显症状。”
“公子刚才所验中毒自也是有理的,只是可惜她还没有等到中毒而死的那一天,就被人活活地勒死了,然后被移到此处丢入了枯井,可见要不这下毒之人与杀人凶手并非一人,要不然就是突然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以致那下毒者等不及她毒发身亡而狠下杀手了。”
“哦?子清受教了,那不知小姐可能看出这女子的身份?”
风芊桦眨了眨眸子,感情是这少年想要考较她一番啊,少年轻咳一声,被女子濯濯清亮若明月的眸光望着,耳根竟有些不自然的染上了一抹粉红。
“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啊,还得寸进尺了是不是,若是我家夫人什么都说了,那还要你们这些捕快,巡防什么的干什么用。”
“青裳,不得无礼,曹公子不是此意。”
风芊桦扫了一眼气鼓鼓的青裳,这才看向那脸色都有些不自然的少年,故作什么都不曾发现般的移开了目光。
“丫鬟无理,还请公子莫怪,都是我平日里太过于骄纵她们了。”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