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拉过她抱在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亲了亲她如玉的耳垂,轻轻笑道:“其中有一份只有三个字,我开头,你结尾。黛儿猜猜是什么?”黛玉惊讶的回过身来,软香的红唇撞向他薄薄的唇瓣,腰间的手臂紧紧扣着,红唇已经被他掠夺!
气喘吁吁的推开他,黛玉面颊绯红如脂,面上的忿忿之色却是越发的浓重,道:“明明是你写给我的,被人这样拿出去,真的是要没脸见人了。”水溶托着她的小下巴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红润润的小嘴,轻啄了啄,弯腰抱着她起身朝着床榻走去,轻笑道:“谁爱看就看好了,反正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关系?”
黛玉嘟着小嘴不满地道:“可是我不知道你到底写的是什么?”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外衫脱去,轻轻附在她耳边道:“黛儿会知道的,我告诉你!”
明黄色的卷轴在太阳下耀出光芒,水溶紧捏着手中的圣旨,冷如冰的眼眸射向那传旨的太监,淡淡地道:“蓝公公先下去歇息吧。”那蓝公公看着水溶青筋暴起的手背,急忙躬身赔笑道:“老奴还要等着回去复命,还请王爷给奴才个恩典。”
这样浑身充满冷硬杀气的水溶他在宫中多年还从未见到过,心中不觉胆颤的了几分。到底是军营养人,才两个月不见,水溶身上的气势比在京城的时候更加迫人,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让他不由自主的矮了半截。
水溶淡淡挥了挥手,那蓝公公如同大赦般的谢过,小跑步的随着王管家出去。
“这旨意是让溶瀛暂时停战么?”黛玉拿过那明黄的旨意细细看过,脸上的神色极为冷漠,只怕这并非是水恕的旨意吧,如今监国理政的可是太子。只是水沄怎可如此的糊涂?难道他就没有不趁着如今西罗国大败的时候乘胜追击,难道还等着春日来临,他们兵强马壮的时候再上战场打硬仗吗?
西罗国的铁骑兵有着西罗国守护神的称号,足以见得是何等的骁勇厉害。这次水溶能够大获全胜靠的是天时地利,作战的时候趁着北风南烧烧毁了他们的粮草。如今又正是隆冬时节,地上没有新鲜的草地和树叶,来往的路途也全部覆盖上了厚重的白雪,粮草根本就供给不上,铁骑兵和战马再如何的厉害也抵不过腹中挨饿,大败而归!
本来水溶准备今日起程一举将攻入汴梁城,没想到这样一道圣旨下来,直接将他卡在这里动弹不得。水溶幽沉似海的眼睛看向黛玉突然笑出声来,道:“黛儿有没有听过这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黛玉点头,起身理着他身上的衣衫,清冷的美目间满满的都是对水溶的支持,道:“在外作战的是溶瀛,太子就算是再如何的聪明能耐也不过就是纸上谈兵。他以仁孝治国也要等到国家安危的时候才是,乱世用重典的道理难道他都不懂得吗?”
水溶握着她略显冰凉的小手,心中的情意几欲倾泻而出,到底最懂得他的还是她的爱妻,他的黛儿,遂轻道:“他认为当上了太子或是准皇上便能为所欲为,上次因为抬出先皇后的懿旨阻止了他纳苏小小为第一侧妃,只怕咱们的太子殿下已经惦记在心里了。”
“他惦记在心里就自个儿惦记着吧,咱们也只将这次的皇命完成,就抛手再也不管,同去环游大好河山岂不快哉?”水溶紧紧将黛玉搂在怀中,轻拍着她的脊背,道:“好,等这次回去咱们就将所有的事情抛开不理,学着陶朱公隐居山林自我谋生。”
水溶率领军队直捣西罗国王都汴梁城,不过半月的时间便将猝不及防的西罗国国君乃至于皇族之人活捉回来,看着被军士压着跪在身前的西罗国世子,水溶淡淡笑道:“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云龙虽然已经为俘虏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害怕和妥协,仍旧高高扬起头颅,道:“北静王爷果然不愧是奇才,输在你的手中又有何妨?”连他们西罗国的守护之林诡桦林都能闯的过去,输到他的手中也没有什么不光彩。
“那些所谓被杀的黎民和派遣的使者根本就是你们的障眼法而已。”看着从西罗国国君寝宫里收罗出来的信笺,水溶容色陡然间转为冷厉,冷冷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先是投诚与天璧,而后又诬陷天璧毒害你西罗国子民,此等居心叵测目的何在?”
“北王爷难道真的猜不出来吗?”云龙挑眉看着水溶,带着怒意的眸子看着水溶哼道:“你将我西罗国的公主颜面折损于何等不堪的地步?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于我西罗国,让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水溶冷笑出声,道:“云世子素来都是聪明人,怎可能会为了个你本来就不重视的异母王妹而发动这场战争?”手中的玄铁剑已经出鞘,雪般凌厉明亮的刀锋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利如鹰看向他,道:“这柄玄铁剑本是你西罗国进上之物,它的锋利程度如何我想没有人比云世子更加明白。”
云龙突兀的笑出声来,狂妄的看着水溶,挑衅地道:“虽然我如今是俘虏,但是北静王爷还无权将我就地惩处。”他毕竟是一国世子,就算是要处置也该回到京城交与水恕或是水沄来发落。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能将你处置么?”从身后的侍从手中将尚方宝剑取来,淡淡地道:“云世子可认得这是什么宝剑?”云龙见到这个雕龙的赤黄尚方宝剑,脸上容色早已大变,水溶挑眉笑道:“这样云世子可明白了?”
“尚方宝剑乃是圣上钦赐,它在犹如圣上亲临。朝中有人同你通风报信,你便相信本王不会挥兵西罗国,所以如今你成了本王手下的阶下囚,还是将事情说得清楚明白些。”手中的两把宝剑划出寒冷的光芒,水溶的脸色越发的冷峻宛如此时的雪夜冷风。
他早就怀疑西罗国贸然起兵的这件事情有蹊跷,没想到竟然是朝中有人与西罗国暗通款曲,掂量着手中刻意磨灭字形的书信,水溶嗤笑:“果然是够聪明,竟然用左手来写字。”
“北静王爷猜到的是何人?”云世子的心中噗通直跳,惊惧与水溶的犀利和缜密,但面上仍是强装的不动声色。
“你派人假扮流星神箭手无非就是想要构陷在沣怡王的身上,而你能够得知流星神箭手之事便是沣怡王告诉你的。”魑魅曾经说过,若说上次那些人想要刺杀两个孩子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刻意吓唬。而且后来的休战圣旨来的太过古怪,似乎在刻意的要掩饰安抚什么。
“沣怡王答应了你什么丰厚的条件?能让你不惜冒着倾国的危险而发动这场战争?”整件事情细细推敲下去,若是以沣怡王为中心点展开所有的事情都说的明白,说的清楚!
果不其然,云龙狂傲的眼睛已经有些闪烁和不坚定,仍是道:“北静王爷的话无根无据,若是传出去倒是有诽谤皇族亲王之嫌。”
水溶在笑,笑的那云世子越发捉摸不透他心中在想什么,须臾片刻水溶方才歇了笑意,冷淡地道:“你找人假扮流星神箭手的事情为的便是求的这张休战的圣旨,因为他答应你的还没有兑现,你又怎么可以先亡国而做亡国奴?”
“北静王爷果然是聪明。说对了,我找人假扮神箭手的事情就是为了提醒提醒你们的沣怡王,别忘记了他的承诺,他想要利用你将我西罗国一网打尽,我也绝对不会让他的计划顺利施行。”笑着抬头看着水溶道:“你可知道沣怡王许诺的是什么?是天璧皇朝西边境从北边雁鸣关到南边幽云州五座城池皆划为我西罗国的国土。”
“你说什么?”陪着水溶同来的威卫大将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云龙,怒声喝道:“就算是他是亲王也没有权利划分我天璧皇朝的片土寸地。”他们这些将士抛头洒血历经数代方才开拓出天璧皇朝如此的国土,没想到竟会被水沛言语之间轻易许诺出去,莫怪威卫将军会勃然大怒!
“好重的赏赐。”水溶心跳蓦地加速,这样的封赏,难道水沛想?水溶霍的转首看向威卫将军厉声吩咐道:“好生看管着他。”
云龙看着水溶疾步离去的身影,淡淡地道:“只怕此时北静王爷再往京城赶去已经来不及了。”水溶蓦地顿住脚步回身看向云龙,云龙恍然未觉仍是淡然道:“在你们军队到达城门的时候我便已经飞鸽传书给了沣怡王,只怕此刻你们天璧皇朝的国君已经易主了。”
“如今你已经是亡国奴,沣怡王与你的承诺难道还会兑现吗?”水溶不无讽刺的笑着看向他。
“我已经将沣怡王所签订的协议排版了很多份,同样绑在信鸽的身上飞去各个地方,他不想承认也不行。就算是我死了,还有这些得到消息的王室宗亲可以继承这片土地。”自信的笑容满满浮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