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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1-5章 豚鼠

丁一航眼镜也不找了,匆忙转身走向窗户,朝窗外望去……

只见外面绿树成荫,高楼耸立,三三两两的学生提着大包小包走在校园小路上,委实比带眼镜时更看的清晰,即使天色仍有些昏暗,也对视力影响有限。

他仰天深吸一口气,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不禁大吼出声。

“***!神经病啊!”

楼下林荫小路上正好经过一个浓妆艳抹的婀娜妹子,吓的高跟鞋一歪,粉底差点儿掉在地上,扶住胸口尖着嗓子狠狠的爆了句粗口。

好在夜幕降临时分,光线微弱,人眼刚好在此时是适应黑暗的阶段,宿舍楼又没有灯光,妹子以亮观暗更是看不清楚。她透过树梢只能朦胧望见个轮廓,又见身旁路人一脸惊讶的盯着自己。本应一脸春容享受行注目礼的她羞涩的骂声见鬼掩面而走。

除了妹子那句粗口,还有不少人被丁一航的吼声吸引,朝这边张望。

丁一航吐了吐舌头急速从窗口离开。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摸着黑找到自己的眼镜,带上试了试,发现那足足500度的眼镜果然已彻底沦为废物,不由抿嘴一笑便随意的置于桌上。然后,他再次掏出玉片儿,借着窗户外面仅有的些许光线再度观察起来。只见玉片儿跟下午插电之前好像有了些微变化,昏暗中散出微微青白色的光晕,内部若隐若现似有絮状能量流动。

若是真鉴和尚尚在,必会感慨这两个便宜徒弟的造化。他之前亦使得这天书发生了类似变化,甚至发生了进一步的变化,然而那是在天地之间有灵气的情况下,自己不知温养多少年才成功,而这两个便宜徒弟竟只用一下午时间就把已灵气枯竭的天书再度激活。

丁一航拿着玉片儿,盯着絮状能量看了许久,却没看出其他的所以然来。脑中又回放起下午凌霄插电的情景,心中无比确定天书的变化必与电流有关,而外面停电应该也是如此,暗道:”也不知这天书什么材质,吸收了如此庞大的电量,变化却仅仅是亮了一些。我俩受这异象影响,昏迷了一下午,也不知有没有其他副作用。”

丁一航喃喃一会儿,开始有些后怕,为自己和凌霄的莽撞心有余悸。

继续观察片刻,他见终是再无其他发现,便暂时放下,转而检查自己的身体。

“除了视力变化,思维似乎是比之前更清晰了些。除此之外身上再没发现其他异样了。”

丁一航暗叹一声,检查完自己,又摸着黑探了探凌霄的鼻息。

“唉!还是不放心啊,毕竟当时你是最接近电源的。别有事啊,兄弟!”

虽然凌霄此刻呼吸并无异常,他仍是免不得有一些担心。

忽然又想起什么,他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暗道:“既然天书一时半会儿也研究不出来个啥了,不如了解了解师傅的来历也是好的。蒙山……星派……真鉴……初代祖师叫啥来着……”

“……嗯?怎么没电?”

他摆弄几下手机,发现竟半点电都没有,不禁有些纳闷。

他平时用手机的频率相对其他人来说并不算高,除了看看新闻,聊天工具和游戏都几乎很少会玩。昨天充满的电,按说支持个三两天应该是没问题的,刚才买饭付账的时候明明还有大半电来着,怎么现在竟不见一丝儿电。

“难道……”

他转身又去摸凌霄的裤兜……

……

“卧槽!谁?”

凌霄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他刚刚正做美梦,梦里远远的有个紫色的人影正操作什么东西,红白青棕四色光带从四面八方不停的涌来向那人聚拢,而自己就全身泡在离那不远的一片黄色光河里,好不舒服。

乍被人摸醒,他想起自己身在男生宿舍,不禁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去你大爷的!”

自以为被男生宿舍的人非礼,凌霄暴怒,上前就要拼命。离得近了才看清原来是自家兄弟,正直楞楞的向床边栏杆靠去。

“我去!?”

凌霄赶忙变拳为掌,拍在丁一航胳膊上。

丁一航全身一阵颤动,嘴巴半张哆哆嗦嗦挤出一个字:“别……”

凌霄不明其意,苦着脸道:“老丁?你干嘛摸我……”

见丁一航不说话,天又黑咕隆咚看不到表情,凌霄沉默,挪挪位置,离丁一航远了一些,又想想:“不对呀,老丁不是这种人啊,不然他不早就把我……唉……自家兄弟,想沾点便宜就沾点儿吧……”

……

凌霄见屋里黑漆漆的看不真切,便起身去开灯,连按几下开关,却一点儿反应也没,不禁疑惑道:“停电了?”

他快步走至窗前向外望去,只见窗外月光朦胧,太阳已然下山,对面宿舍楼仅有零星几个宿舍有微弱的烛光,三五成群的学生打开手机手电筒功能照亮走路,但大部分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则乌漆嘛黑一片,远处几栋高楼徒有黑影轮廓更不见一丝光亮。

“……停电也忒彻底了点儿吧,难道这一大片全停了?”

凌霄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又从裤子口袋掏出手机想打开手电筒功能,操作半晌,郁闷道:“不可能啊。咋可能没电,刚还有半格电呐。”又转身叫道:“老丁,你手机呐?”

“我……我……要手机……有电,翻你裤兜干……什么?”

丁一航好容易恢复过来,捋了捋舌头,没好气道。

“哦……哦!”

凌霄想起刚才一幕,顿时感觉异常尴尬,磕磕巴巴道:“那……那……我刚才问你,你咋不说话?”

丁一航愤然解释道:“还好意思问!刚刚被你拍的那两下,我只感觉全身酥麻,跟触电了一样,现在嘴巴还有些抖。”又挪到桌子旁坐下,对凌霄招手,斥道:“杵那儿干嘛,到这边来!”

……

随后,两人坐在桌旁,丁一航把两人给天书通电并昏倒,宝利格敲门,他撒谎说两人有遗传病,大面积停电,找手机被误认为非礼等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给凌霄叙述了一遍。

凌霄听得聚精会神,暗自唏嘘不已。

丁一航话锋一转,肃然道:“我醒来后发现我不戴眼镜反而看的更清楚,而且思维似乎也比之前敏捷了不少。由此看来我们给天书通电必定是对的,歪打正着间,导致我俩身体上也发生了某些神奇的变化。就像你,你刚才用手拍我那两下,我就清楚的感觉到有电流传到我身上,这应该就是你的体质发生的改变吧?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哪里不同?”

凌霄盯着自己手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站起身来蹲个马步,呼呼急速的挥出两记空拳,喜道:“好像是有点儿变化哈!身体更灵活了,使劲的时候貌似也顺畅一些。”说完又踮着脚跳了跳,心中更喜,用力一跳。

只听“邦”的一声,他额头直撞屋顶,接着屁股朝下砸在地板上。

丁一航骇了一跳,连忙上前去扶。

凌霄却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捂着屁股,姿势惹人发嚎,兀自哼哼唧唧乐道:“嘿嘿,牛叉了……牛叉了!”

丁一航见他无甚大碍,也被逗乐,笑骂道:“这蠢货!”。

凌霄从地上爬起,捂着额头喜滋滋道:“神仙师傅给的东西就是牛叉啊,小爷现在是不是也算半个武林高手啦,哈哈哈!”接着又把手从额头上放下来,大头凑到丁一航面前叫道:“就是头有点疼,你快帮我看看烂了没有。”

丁一航扯着凌霄T恤来到窗边,借着月光望去,只见他额头鼓起鸡蛋般大小的包,却并没有伤口,无甚大碍,不禁嬉笑道:“还皮不?没啥大事儿!就肿了而已,皮都没破。”说完放开凌霄衣服,转念又沉吟道:“按你这跳跃,若不是天花板不够高,少说也得跳两米罢……嗯……身体素质确实变强不少……只是……要不放电你也试一下,你再拍我一下!”

凌霄一愣,立马摇头如拨浪鼓道:“NO!NO!NO!我若真能放电,你岂不是被电死个屁了?”

刚才他已试了自己的弹跳,自讨已远超自己预期,若真成了神仙,手脚能够发电,举手一挥把好兄弟电死,那自己肠子不得悔青。

丁一航却胸有成竹的哂道:“别摆小女人姿态好吗?我心里有数的很,都已经被你电过两回了,就你那电量电不死我的。”见凌霄仍扭扭捏捏的像个小媳妇儿,他伸出右胳膊到他脸前,又喝道:“快点儿!别墨迹!”

……

凌霄咬咬牙,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手指探向丁一航手背。

丁一航紧张的屏息以待,眼见指尖终于慢慢触碰到自己……

没反应……

两人同时舒出一口气。

接着,凌霄伸出两根手指……

三根手指……

整个手掌……

两个手掌……

抓、挠、勾、摸……

……都没反应。

“……行啦,好啦!不必试了!“

两个大男人亲热的互动,终于引起一方不适,及时制止了。

丁一航收回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用左手抹两下,别扭道:“看来你平常的时候是没电的。你那电应该是有个触发条件,或许跟你刚苏醒那时的状态有关……”说完顿了一顿,不等凌霄接话又继续道:“这个暂且先放下吧,回头再试。宝利格和刘大庆说不定就快回来了。”

“嗯。”

凌霄仍沉浸在丁一航刚说的“触发条件”上,仔细回想着自己刚苏醒时的“放电瞬间”。反正也不会有大动作,自己无非是用脑袋想想,也不影响别人,他便很随意的答应一声,找把椅子坐了下来。

丁一航见凌霄难得的动起脑子来,自是猜到他的想法,也不去管,回到床沿坐下,把天书握在手心,闭上眼睛细细感悟,脑中也不自觉的回放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两人各自沉默,就这么过了一会儿。

凌霄的头脑风暴似乎到了紧要关头。只见他呲牙咧嘴,或发怒,或冷酷,或痴呆,憋的满脸通红。

“唉!算了!屁用没有。”

凌霄想的头都快炸了,也没有进入丁一航所说“触发条件”的状态,暗骂一声,站起身来。

既然靠想的没用,活动活动说不定会有收获。他伸个大大的懒腰,眼睛随意的四处瞥了瞥。

黑乎乎的室内,他突然瞧见自己正前方的上铺上好像有两道很小的光点转瞬即逝。

他以为出现错觉,连忙揉揉眼睛仔细向前方看去,那两个小光点又一闪即灭。他觉得应该去看看究竟,于是便脱了鞋子向上铺爬,准备细细寻找一番。

不曾想,他刚爬了半拉,便看见一只小老鼠卧在上铺边缘处拿两只小眼睛紧紧盯着他,眼睛里不时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光芒,也不知是它自身发出的光还是反射出的光。但他基本确定,刚才看到的光点,应该就是这个小东西的眼睛发出的。

“老丁,快来,这有只老鼠。”

凌霄转头用极低的声音朝丁一航喊了一句,生怕把它吓跑。又颇有兴趣的低语道:“哈!这是季凯女朋友养的那只老鼠吧,好像叫什么三儿的,前两天他俩还神经兮兮的在整个三层找了半天,原来这小东西藏这儿了。幸亏没在老子的床上,否则还不被哥一屁股坐死,嘿嘿嘿。”

这老鼠自从上次从季凯女朋友那儿逃走,至今也差不多两三天了,这宿舍又没啥吃的,八成是饿的两眼冒光。凌霄晓得丁一航这个“动物关怀大使”必定很感兴趣,所以赶紧呼唤他过来。

“别老鼠老鼠的瞎喊,这是豚鼠,宠物。”

丁一航走过来看了看,纠正凌霄道。说完他伸手过去,想把那豚鼠捧下来。

那豚鼠倒是乖巧,也不等丁一航手伸到位,就自主跳入他手心里。

“咦,有意思。”

丁一航有些惊讶,端起手掌看向豚鼠,豚鼠也看向他。一人一鼠互相观察片刻,他隐隐觉得好像接收到豚鼠传达的一丝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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