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怡君听了许清云的话,暗道难怪他能通过府试了,看来是运气好,碰到了自己押过的题,否则即使他会考,要不然想拿案首只怕也很悬,毕竟她辅导许清云还没多长时间呢,许清云不可能进步如此神速的。
所以说,有一个会押题的老师是多么重要。
虽然上一次县试通过,许家曾经摆过酒席庆贺。
但这次许清云成了童生,比上次还要风光,自然不可能不摆酒席,于是又摆了一次。
倒不是许杨氏怕摆酒席花钱、生怕多摆几次酒席会不会没钱过日子,因为摆酒席,上门贺喜参加宴席的人是要随礼的。
毕竟成了童生,自然是大事,亲朋好友隔壁邻居上门贺喜不可能不给随礼的。
这样有随礼收,只要略加控制不大手大脚铺张浪费,一般摆酒的钱是足够用的,如果精打细算一些,一般还能省点下来。
许杨氏自然属于精打细算的人,所以县试府试两次酒席摆下来,不但没亏本,每次还挣了几百文,看的三嫂也就罢了,反正她陪嫁多私房也不少,倒不是很在意。
但大嫂、二嫂和四嫂便不由得有些后悔,想着这要是没分家,摆酒席剩下的那些汤汤水水自己家也能吃上了,然后余下的那些随礼钱,将来也能分到了。
但现在分了家,这些便全是老五家的了,毕竟是老五考中了童生才请的客,这酒席赚的钱肯定到不了老两口手中,将来没法成为遗产,让他们得一笔,这么一想,能不后悔么?
她们想着当初要没分家就好了,毕竟谁知道这个老五,怎么就时来运转了,一下子接连通过两次重要考试呢,真是万万想不到,这要是接下来明年春天院试,他真考过了成了秀才。
那她们原先闹着要分家,当初别人还说她们做的对,到时候,别人肯定要马后炮地说他们傻了吧,脑子进水了,竟然跟个有出息的弟弟分家了。
她们自然不会想过,这是老五以前故意藏拙,逼她们分家,到时好一个人独享好处的。
毕竟就算分家了,老两口还在,老五要真有出息了,肯定也会提携兄弟,要不然外人会说的,所以老五没必要这样干的。
所以她们也偏向于老太太说的,觉得那个关怡君可能还真是旺夫的人,毕竟连庙里的大师都这样说,错不了的。
想到这儿,大嫂、二嫂和四嫂就想着,这个老五,也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竟然娶了个能旺夫的女人,要不然就他那好吃懒做又馋又懒,还大手大脚的性格,将来肯定是饿死的命。
但现在沈氏既然是个旺夫的人,那搞不好老五明年真能考上秀才,运气更好的话,搞不好连举人老爷都考得上呢。
这样一来,那她们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生怕五郎粘上他们吸血,而应该继续亲近了,免得哪天五郎真被许关氏旺的考上了秀才甚至举人,发达了,却因他们现在跟他关系太疏远了,人家到时不搭理她们就糟了。
想到这些事情,几个人的态度也有了变化。
许家请客这天,中午酒足饭饱主宾尽欢之后,晚上老两口把自家人留下来,准备晚上大家一起好好聚聚时,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安然家,而且两人见到安然时,也非常热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当下就听李大嫂道:“水都烧了没?要是没烧水,我去烧水,你歇着。”
不但热络得好像以前两家人多好似的,还主动帮忙做事。
李二嫂看李大嫂这么热络,不由惊讶,马上便明白,李大嫂这是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于是当下亦道:“是啊,你别累着,屋里的事我们来,要实在不放心,吩咐我们就行了。”
李三嫂虽然私房不少,但论心机,可不如李大嫂李二嫂,要不然当初吵分家时,也不会是李三嫂打头阵,惹的李三嫂更讨李老太太不喜了,所以当下看李大嫂李二嫂对沈氏那样好,都不由有些奇怪,想着这两人这是吃错了药吗?就因为老四考上了童生,就用得着这样巴结他?不知道多少人就算是童生,也一辈子考不上秀才吗?再说了,就是考上了秀才又怎么样,只要不是举人,都是没用的,根本用不着多巴结。
不过想着她们过来就是帮忙烧饭的,倒也没多想,当下便帮着安然烧起饭来。
不说许家的大嫂、二嫂和四嫂几家后悔以前分家的举动,准备跟五郎家重新亲近点,以求将来五郎要真的因为关怡君旺夫,考上了秀才甚至举人,将来能够记得提携三家。
却说许清云自从成为童生后,因为社会地位提高了,在村里和族里的话语权也增大了。所以村里和族里有时有事,就会叫上他。
只要不太麻烦的事,许清云倒也不会完全拒绝,但只要是太麻烦的事,许清云就不会去参加,因为许清云要保持五郎原先的人设,一来,五郎有些宅,不爱出门;二来,五郎有些懒,怕麻烦,所以自然懒得参与这些琐事,自然许清云也只能先这样做。
好在关怡君也没想让他非要参加这些应酬,毕竟她的主要目的是让五郎考取功名,其他的以后再说,所以她只要在这方面下功夫就行了。
至于五郎不善交际,将来考取了功名,会不会不会做官的问题。
那倒不怕,只要不犯大错误,就不会出事;而只要不会出事,官小点就小点,有什么呢,反正又不是人人都能做大官的。其实能够让五郎考取功名就挺不容易的了,还让他做大官,又要不出事这太不容易了,太困难了。
许清云考上了童生,社会地位提高,关怡君的父母自然也为女儿高兴,所以听说了后,关怡君的父母又给他送来了两吊钱。
关怡君以为自己父母是过来送礼的,当下连忙推辞,说道:
“爸,妈,送礼也该是哥嫂他们送,哪有让你们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