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一个王的特点来说,我从不担心我的臣民因为理解了我的思维后,拥有了跟我同等的思维境界高度后,会反我,因为身为王的魅力决定了他们会跟随我,这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自负,这正是说明了我的臣民才是真正了解我的人,所以他们才会忠心的跟随我,因为我们最终的目标都是一致的,我赐予他们能力,赐予他们野心,给予他们动力和支持,而他们拥护我,辅助我成就万世功名,创立属于我的王国。——烛九龙
将一大块烤的外焦里嫩的烤肉搬上餐桌,张时鸣贴心的用小刀把肉切好分到每个人的盘子里。
坐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张时鸣冲所有人微笑了一下,举起一杯橙汁“开餐。”
看着李奶奶和张爷爷吃着盘子里的烤肉,张时鸣眼中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愉悦。
几口就将盘中的烤肉吃完,张时鸣对吴若清问道“若清,斯羽的手艺的如何?”
吴若清冲许斯羽笑了笑“没想到你厨艺还这么好。”
“这是南镁虎的肉,杀它的时候可比烤它的时候要费劲的多。”许斯羽说道。
张时鸣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这顿烤肉是我特意给爷爷奶奶准备的,他们都说一个真正的厨师在对待自己的食品时都会如同对待恋人一般,注入相当的感情,这样做出来的食物才是具有灵魂的,才是值得品尝的,这顿烧烤我想也是蕴含了我不少的感情在里面。”
老两口很显然对这顿烧烤很满意,天色渐晚,张时鸣三人没有久留,让老人家早些休息就出去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走在路上,吴若清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侧颜。
“这个世界上的人,从未有过真正的感同身受,有的只是切身体会。”张时鸣没有回答吴若清的问题,他点上了一根烟说道“我让他切身体会了一下别人的痛苦。”
吴若清走向前把张时鸣叼着的烟拿掉,他正视着男人的眼睛“这就像我无法理解你为什么抽烟一样。”
“99%的心理烟瘾1%的生理烟瘾。”张时鸣眼中带着他常有的愉悦,看着少年清澈的眼神,他有些特殊的感觉,这让他偏了偏头,避开了吴若清的眼神“我只能把事情描述给你,你自然会对其有自己的感受,也就是你的看法。”
“我只想确定你没有做什么坏事。”吴若清笑了笑。
“坏事?这俗世间的好坏要去如何定义呢,每个人都会将自己主观意识上所行之事冠上善的名义,其实那不过是他们的自私行为罢了,所以我从不会干那么虚伪的事。”张时鸣说道。
“那也要遵循道德才行。”
“这俗世间的道德也不过都是不同的统治者定义的,我能告诉你的只能是,我杀了一个食人魔,把他所实施的暴行施加到了他身上,让他的宠物吃掉他就像吃掉那个男孩子一样,然后我再让男孩子的家属吃掉那个宠物的肉。”张时鸣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站在冷清的十字路口旁面对着吴若清一人,就好像一个信心满满的演讲者一般讲述着自己的演讲稿。
吴若清愣了一下,他有些犹豫,但还是说道“你在复仇。”
“可惜的是我跟他并没有什么仇,我只是遵循自己的天性做出来我想做的事情而已,我的心不允许看到这种残忍的事情即将发生。”张时鸣歪头打量着吴若清,他很好奇这个少年在真正面对自己的时候,是否会理解自己,接受自己。
“你想要呕吐吗?”张时鸣眯着眼。
“我想要的是,再也不想看到你抽烟或者喝酒。”吴若清深呼吸了一下,对张时鸣说道。
张时鸣摆了摆手,说道“我答应你,烟戒了,酒以后只在你的允许下才喝。”
站在吴若清家的门口,张时鸣掰了几下手指,发出几声脆响,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对吴若清说道“今天晚上我要把永乐的一切都了结,所以等我。”
“应该是你等我,等我三年。”吴若清走向前,伸手整理了一下张时鸣的衣领,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赴宴的人。
张时鸣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出现的是一个场景,他知道这一刻自己得到了什么“我的野心就是你,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我愿让这势力蔓延至整个国度。”说罢,他伸手抚摸着眼前少年的脸庞,眼中是无限的柔情。
随即,张时鸣便转身离开,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野心,有了真正的目标。
也许在许多年后的记传史中,会这么写道“他就像一个漫画小说里的少年,两肩上承担的不是世俗事,而是吹过小巷柳树边的清风,载着花瓣来到我身旁,而我是一个有着狼子野心的恶人,在阴暗中成长,血管里流淌着暴力,心中怀揣着对野心的渴望走向他,这是命运主导的一场蓄谋已久的革命。”
西餐厅里。
张时鸣将大衣外套递给旁边的侍者,他大步走向前,对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秃顶男子高声说道“何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哎呀呀,张贤弟,我这也是甚是思念贤弟啊。”那个被张时鸣称作何兄的中年男子好像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那眼泪都要飙出来了,紧紧搂住相对比他那肥胖的体型要瘦弱的多的张时鸣。
这个中年男人叫何建国,是永乐镇的警察局局长。
张时鸣搂着何建国一脸感叹的姿态,两人边走边聊,西餐厅里此时没有其他人。
“何兄这许久不见,瘦了!”张时鸣那认真的神态如同在演话剧。
何建国大笑了几声,拉着张时鸣两人坐下。
“贤弟最近气色也很好啊,近来各方面可安康?”
张时鸣摆了摆手,咧着嘴笑着说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双手戴铐狱中留。这几天小弟要不是倚仗何兄,那哪还能坐在这高谈阔论呢,来来来,我这必须敬您一杯!”说着,便端起桌子上提前准备的白酒给两人倒满,敬了何建国一杯酒。
这个何建国也是好酒量,对得起他那啤酒肚,一杯白酒直接干了,随即他满不在乎的说道“贤弟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咱俩这关系谁跟谁啊,对不,帮贤弟这点小忙,为兄自然当赴汤蹈火。”
张时鸣像是被感动了一般,夸张的伸手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打了一个响指,很快有个戴着口罩的服务员端上来一盘大餐。
“这,是我给何兄特意准备的碳烤火腿,是这家西餐厅最贵的菜,那只能说是限量版,这这…这天底下根本没第二份了。”张时鸣手一指,夸张的描述着,服务员将火腿从铁盘中取出,放到两人桌上的瓷盘上,取出一把餐刀就准备要切,他刀刚取出来,就见张时鸣起身一把夺走刀子。
餐刀在张时鸣手里转了一个刀花,他面带夸张的微笑,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如同一只微笑的大猫,让人看得有些恐怖,他手里的刀子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飞舞着,将火腿片成一片片,随即手中刀一挑,插起一片肉片送到何建国嘴边,张时鸣温和的说道“来,何兄,这第一口必须我喂您才行。”
何建国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但还是强撑着吃下了那刀子上的肉。
何建国他刚把肉吃到自己嘴里,张时鸣就快速的把刀一收,顺手一扔,刀子直接插到远处墙壁上挂的一副画上,那画应该是十分名贵的画作,是海外之国的油画,画的内容是一个身着泷国旧时传统黑色华服的青年,坐在原本属于现任苓国女王的王座上以俯视的姿态凌于众多白骨累成的山丘之上。
“味道如何?”张时鸣皱着眉像是观察病人的医生一般,关心的语气问道。
“这…这贤弟给我准备的大餐,那这为兄怎么能说不好呢,哈哈哈。”何建国大笑着说道,额头上却已经冒出一丝冷汗。
“那这肯定必须好,南镁那边的做法,用泥土裹住火腿,小火慢靠,更容易让调料的味道深透进肉质里。”张时鸣说着,冲旁边站着的服务生眯眼笑了笑,示意他退下。
何建国强扯出一个微笑,将盘中的肉吃完“贤弟不来点?”
张时鸣挠了挠头,盘起了二郎腿“我这来之前刚吃过,何兄慢慢享用不用管我。”说罢他就像一个乖乖听着老师讲课的中学生一般,面色单纯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何建国。
何建国被他看的心里直发毛,暗骂了几句,只好低头乖乖吃肉。
突兀的,张时鸣叫了何建国一句,这一声吓的何建国手中的刀叉都掉到了地上。
“何兄!这肉,您可得吃干净了,咱们泷国自古的美德,吃干抹净,不浪费劳动人民的辛苦汗水。”说道这里,张时鸣面无表情的脸上又勾起一抹笑容,如同一个受操控的机器玩偶,“这前朝确实不懂得这一点,他们还蠢,这主动剪辫子跟到后来被人强行剪辫子确实是他娘两回事。”他说着,将自己盘子里的刀叉递给何建国。
何建国接过刀叉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但是他还是忍住了想要逃离的冲动,他像是听从命令的仆人一般,吃着张时鸣给他切好的火腿肉,不得不说的是这肉确实味道极佳,何建国心里这样感叹,想把这肉给孩子带回去一点让他们也尝尝这西餐厅最贵的一道菜。
“确实确实,这新朝建立以来,咱泷国的美好生活直线上升,哈哈。”何建国笑着打哈哈。
“何兄女儿在永乐一中上学吧,这小姑娘我见过,真水灵。”张时鸣说道,“可惜了,我听说这孩子还有抑郁症,我本人也略懂一点心理学,要不要我替咱孩子分担一下心理压力呢?嗯?何兄意下如何。”
张时鸣的话像是窥探进了何建国的内心,他肥胖的身躯忍住发抖的动作,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一块肉“这…我想小孩子的事就没必要麻烦贤弟了,永乐一中那边啊,我觉得最近确实有点那啥,额,那啥要改进一下,我…这事马上办妥。”
张时鸣看着他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又拿起酒瓶给何建国满上酒,“学生们的职责就是好好学习,现在孩子的嘴太碎了,这些不好的风气确实要管管,不然我弟弟那边转学都是问题,我的那个弟弟,您知道吧,吴若清同学的转学手续一定请您办妥当了,我这几天一直担心他跟咱家孩子的人身安全和未来前途,我能信得过您吧?”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何建国面前。
何建国将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是一沓现金钞票和一封手写信,他打开信发现里面的内容是对吴若清转学的安排事项,如同上级对下级命令一般的口吻在里面描述的很是详细。
他抬头看向张时鸣,发现眼前的这个男人正面带常有笑容看着自己,那种愉悦的若有若无的笑意,总是带着一种蔑视。
何建国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
张时鸣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像是有什么烦心事一样哀叹了一声,缓慢的如同讲述故事一般说道“我其实一直拿何兄当自己人来看,我曾经也是把四爷这么看待的,但是他和他弟弟真的让我太失望了,他们背叛了我的信任,痛心疾首啊!他们堕落了,被资本主义腐蚀了!”
“那…贤弟可有感化他们?”
“资本主义把人变成鬼,平等主义把鬼变成人。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他们陷入的太深了,我感化不了他们,唉!”说道此处,张时鸣眼角还挤出了一滴泪,他动作夸张的将其抹掉。
何建国一样是个好演员,他又吃下一块肉,面带“痛苦”的问道“四爷现在在医院躺着我想他也会反省自身的,想必他也会明白贤弟的良苦用心,啊对了,刘秘书他…”
张时鸣闻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眼盘中所剩无几的火腿肉,那原本悲哀的表情里涌出一丝愉悦的嘲讽来,“这里。”他说着伸手指向何建国的肚子。
何建国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愣了好长时间,张时鸣就那么看着他,直到何建国扶着桌子呕吐起来。
“真可惜,这都浪费了,白瞎了这厨子这么好的手艺。”张时鸣皱着眉头说道,他看向站在何建国座位后的服务员露出一丝愉悦的笑意,那服务员眯起了丹凤眼,眼中透露出的也是一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