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将的建议非常具体,也很有效,但不可取的是时间太长。当时无论是延安还是华中总指挥部都希望能尽快结束此役。尤其是中央专门电示强调:
“国民党甚关心苏北冲突,你们应坚持原定方针,不打兴化,保留韩德勤。并望10天内结束曹甸战役。”
因此黄大将的意见并未被上级领导所采纳。
华中总指挥部依然下达了13日总攻曹甸的命令。命令一下必须立即执行。
所以,李伟光和张怀宇以及陆子玉率领8个团以及直属队于11日晚上抵达了曹甸镇外围。
部队到达后,安置宿营地,一阵忙乱之后,就安定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华中新四军八路军总指挥部召开了战前准备会。
在会上,大家讨论了作战方案,对各部队的攻击方向进行了分工。
八路军第五纵队第1支队负责西北方向,新四军第1纵队负责东北方向,689团、特务团加上2个警备团组成薛集团,负责东南方向,三个主力团加上一个警备团组成李集团,负责西南方向。
讨论中,听说李伟光已经亲自带队对曹甸镇进行过侦察,并且制作了曹甸镇的城防工事模型的时候,陈总指挥大手一挥,吩咐道:
“既然这样,我们还在这里磨蹭个啥,赶紧麻溜的换个地方,到李伟光那里继续开会。”
李伟光的司令部驻地离华中新四军八路军总指挥部不远,总指挥带头就走,大家跟在总指挥和李伟光、张怀宇的后面,不大工夫就走到了李伟光的驻地。
听说总指挥还有一大票的首长们都要过来,李明和警卫连的战士们忙的四脚朝天了,等首长们过来的时候,司令部的院子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在李伟光等人用黄泥搭成的模型旁边摆了一圈的桌子和凳子,桌子上还摆好了茶碗和一些根据地自己制作的饼干。
几个小通讯员每人手里都拎着个水壶给大家倒水,李明把连里警卫排全都派了出去,在司令部院子的周围岗哨都放了好几层。
李明不停地告诉他的兵:
“把脑袋给劳资抬起来,胸脯挺的高高的,军装、风纪扣,还有鞋带什么的,都整利索了,一会首长们过来了,谁要是给我掉链子,我关他三天禁闭。”
大家看着院子中间用黄泥垒的曹甸镇城防工事模型都被震撼了一下,这要是没有一点专业水准的沙盘作业工夫是绝对弄不出来的。
开会的这些首长可不都是大老粗,里面有不少文化人,八路军新四军是很穷,战士们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但不是说部队里就没有念过书的,有相当一部分指挥员都是正规的军校出身的。
这些人看到保安部队司令部院子里的曹甸镇城防工事模型都暗暗吃惊,这种东西就是这个李伟光弄出来的?
总指挥很有兴致看着模型,往嘴里扔个块饼干说:
“不错吗,到你们这里来开会不但有水喝还有饼干吃,大家别光顾吃东西,都坐下来研究研究这曹甸镇的工事。”
来开会的这些指挥员见到人家保安司令部的饼干摆满了桌子都很高兴,哎呀,咱们今天有口福了,那就不客气了,就来个打土豪分田地了,好好打打牙祭。
会议开始还是由李伟光来讲,李勇把自己总结出来的方案拿出来请首长指示,主要是李伟光讲解,各个首长来问和补充,这些人都是打了多少年仗的行家里手,不时地提出很关键和很有难点的问题。
这么一来会议的时间就长了,会议一直开了一整天,晚上各个首长也没走,就连总指挥和其他总部首长都住在了保安部队司令部的院子里。
这可把李伟光和张怀宇忙坏了,这些人是干什么的?都是部队的各级指挥员,他们要是出点什么事可真是绝对要了哥俩的老命了。
因此,晚上的警械,不但李明的警卫连几个警卫排都用上了,还把侦察营的几个连队的战士都调了过来。
第二天早上,一个初步的方案基本成型,这里当然还是李伟光的功劳最大,李伟光最后又提了两条建议。
一是要在攻击行动发起之前设法解决掉敌人在城内的炮兵,可以派人潜入进去,也可以让曹甸镇里面我们的地下组织,提供情报,先下手为强,好钢要用在刀刃山,争取第一次齐射就把敌人的炮兵打哑巴了,这就对我们攻城部队的支援太大了。
二是要不分黑天白天,我们部队的攻击行动不能停止,以前都是在黑天攻击,白天撤下来防空,这么一来,晚上辛辛苦苦费了好大伤亡才拿下来的据点和阵地又重新被敌人占领。白费心了。
这么一来只要我们一晚上不能结束战斗就等于白干了,第二天又要重新开始。
李伟光说到第二点的时候连总指挥都点头称是,但又纷纷追问,要是白天不撤下来敌人的飞机来了怎么办?我们又没有防空武器,还不干等着挨炸?
李伟光给大家的解释是:
“白军是有空军,但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厉害,他们装备的大都是一些战斗机,而并不是轰炸机。战斗机的主要任务是空战而不是对地攻击,他们每一架飞机只有一到两枚炸弹,然后就是机载的机枪,攻击手段主要是低空俯冲下来,再对地面目标进行攻击。
我们现在还没有有效的对空武器,这也是我们以后一定要解决的问题,现阶段我们只能利用我们现有的武器装备进行有限度的防空。
这个有限度的防空就是用我们手中的轻重机枪对空射击,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不是想把敌人的飞机打下来,而是想逼得白军的飞机飞的更高一点,只要白军的飞机高度超过一年五百米,对地攻击的准确率就非常低了
战斗机对地面的攻击能力是很有限的。
见各位首长都听得很认真,李伟光接着往下说;
“飞机在超过一千五百米的高度对我们造成的伤亡应该能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就是有一些伤亡也会比晚上攻击,白天撤下来防空,第二天晚上重新攻击的伤亡要小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