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发什么愣啊,是不是嫌我老太婆话太多了?”老太太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而钱南也仿佛梦游归来一般的浑身一阵颤抖!
“刚才。。。刚才到底怎么了?”钱南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脸上竟挂满了汗珠,而那个老太太仍旧靠在墙上看着他,头发花白,老脸皱纹横生,但却并没有钱南之前见到的那些鲜血!
是幻觉吗?钱南暗自琢磨着,手心处不禁渗出了一层冷汗。“小伙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老太太见钱南如此模样,突然眼中闪过了一道亮光,语气急切的问道。
“我。。。我刚才。。。”钱南欲言又止,但看见老太太头顶上方并没有什么异常后,随即说道,“我刚才见到有一大摊的鲜血落在了你的头顶上。”
“啊!”老太太突然惊叫了一声,手里的那根烟卷同时也从她的手指间滑落到了地上。烟卷的火光在地面上的积水里挣扎了片刻后就此熄灭了,而那缭缭的青烟也在不久之后乌有在了空中。
就在两人都各自保持沉默的时候,一旁的锅炉突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笛,紧接着白色的蒸汽便如剑一般的射了出来。“老太太,有热水吗?”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钱南的生后响了起来。钱南转身看去,发现一名满脸横肉,年约四十的男人正手拿着两只暖壶看着老太太。
“有,刚烧开的,你自己去打吧。”老太太态度冷漠的说道,与之前面对钱南时所表现出来的判若两人。男人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了锅炉旁,然后熟练的将暖壶放在了台子上,紧接着将上面的一根塑料小管插在了暖壶里,最后按下了他面前的一个红色的按钮,开水随即便通过那根塑料小管流进了暖壶当中。
等男人走后,钱南这才发觉女孩已经离开好一会儿了。“你别等她了,这丫头做事毛手毛脚的,说不定这会儿又在哪儿耗上了!”老太太似乎有看穿别人心思的能力,竟语气平淡的如此说道。
钱南冲老太太干笑了笑,而后说道:“她刚来,可能还不习惯这里的环境,所以老太太您要多给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一些时间呀。”
“刚来的?谁告诉你她是刚来的呀?”老太太突然这般问道。
钱南一愣,有些困惑的问道:“难道不是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这家旅馆是她爸开的,她从小是在这里长大的,你说她是不是刚来的?”
什么?钱南一脸困惑的看着老太太,心里同时回想着女孩在火车上跟他诉的那些苦。“你过来打水怎么不带暖壶呀?”老太太的话打断了钱南的沉思。黔南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过来旅游的,哪儿会随身带着暖壶呀!”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们住的房间里有,不过算了,你先拿那里的两只暖壶打水吧!待会儿你再把你房间里的暖壶送过来就行了。”老太太指了指墙角处的两只暖壶,很是通情达理的说道。
钱南本来只是想趁着打开水的功夫跟女孩再多接触接触的,可现在不但没得逞,还得真打什么破开水!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钱大少爷可是连洗脸水都是佣人准备好的!钱南冲老太太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到墙角处,将暖壶拿到了台子上,可就在他将瓶塞打开时,暖壶里突然冒出了一股奇怪的味儿,搞的钱南连忙用手捏紧了鼻子。但碍于老太太的面子,钱南还是硬着头皮将两只暖壶灌满了水,然后冲老太太点了点头后便走出了地下室。
看着钱南消失在楼梯口处,老太太面露阴笑的将日光灯关了,重新打开了那盏萤火虫般的白炽灯,开水房里也再次陷入到了一种诡异的昏暗当中,而那个老太太依旧靠在墙上,嘴角咂巴了两下,像是刚吃过了什么东西似地!
水滴声伴随着锅炉的咕咚声在寂静的开水房里不停地响着,老太太朝着四周的黑暗当中扫视了一圈,然后用她那只枯槁的右手在自己的裤兜里一阵翻找后掏出了一团用纸包裹着的东西。单手打开那层纸后,老太太看也没看一眼便将其放到了自己的嘴里,然后开始慢慢咀嚼了起来,皱成一团的老脸上随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没过多久,从楼梯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昏黄的灯光边缘处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