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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血溅祠堂

铁木旗扛着大铲回到岐州县城里的客栈。店小二见他回来了赶紧过来招呼:“壮士,您一早出去,如今掌灯才回来,不知您用过晚饭没有?小的要不要给您准备吃喝?”

铁木旗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提到面前,两只怪眼凑近小二的脸问道:“爷爷何时走,何时回,要你管?你不给我准备吃喝,是想我把你吃了吗?”说完手一扬,店小二像个沙包一样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身后的桌子上。

店小二的腰差点断了,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不敢喊疼更不敢骂,自从五天前这位爷住进来以后店小二就处处加着小心。“这货一看就不像好人啊!比自己高着一个头还多,那双眼!那张脸!娘啊!说他吃人我也相信。这兵荒马乱的年月,这个不像中原人的人跑来岐州县肯定不是来拜佛的,十有八九是来杀人的。我们店里从老板到伙计这五六个人不够他一铲子拍的……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

店小二爬起来还得笑脸相迎,“大爷是我嘴笨,您别生气,小的这就去给您准备吃喝送到房中。您回房稍坐,一应吃喝茶水片刻就送到,您请,您请。”

铁木旗鼻子“哼”了一声,转身上二楼,楼梯上走到一半他又对店小二说:“两坛好酒,两幅碗筷。”说完奔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店小二在下边慌忙答应:“好嘞,大爷,片刻送到!”见铁木旗进屋了,店小二看了看柜台后的老板,老板正哆嗦着记账,刚才的事他看的一清二楚,就是一个屁也没敢放。店小二一摇头自己去忙了。

铁木旗坐在房里自斟自饮,现在已到亥时(晚上9点至11点)。他想着今天的事就气,看着文文弱弱的李方医原来深藏不露啊!他也曾想过“青莲剑诀”肯定不好对付,可没想到如此凌厉,速度快到让他连“般若噬魂咒”都没时间施展。越想越气,喝光杯中酒他把杯子重重砸在桌子上。

房门一开,进来一个破老道,发髻凌乱,一脸污垢,一双金鱼眼瘦骨嶙峋,破烂道袍,是九火妖道。

“师弟,你这是生的那门子气啊?”九火微笑着走进来,回身关好门,走到桌前,也不用别人请,一屁股坐下,自己给自己倒酒。

铁木旗看向九火:“师兄你可是来了,我已经等你两日了,今日我跟那李方医动手了……哎,我打不过他!”铁木旗说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不是同你讲过吗,等我到了再动手,你这脾气就是急躁,非要去打草惊蛇!哎……”九火夹了两口菜塞进嘴里嚼着,吧唧吧唧的不急不慢。

“我的性子你知道,何况你的奇门遁甲已经到手,我这边却如此拖沓,你要我如何不急,咱们几个师兄出来各有所命,完不成老师交代的任务,我可没脸回去见他老人家。”铁木旗把酒杯一推,双手抱胸,愤愤的说。

“连你的般若噬魂咒都没用吗?不能吧?他这么厉害?听闻李方医这十几年来都在给人看病,也没见他的练气术有何精进啊!”九火斜眼看着铁木旗。

“太快了!那青莲剑诀快到我无法施展般若噬魂咒,我连结印的时间都没有。不是我逃的快,此刻身上早已经多了几个窟窿。”

九火微微错愕:“这么快!难怪师傅对这本青莲剑诀如此倾心,果然不凡啊!”九火把铁木旗的酒杯拿到自己面前,拿起酒坛给自己和铁木旗各到了一杯酒。他把酒递给铁木旗:“来喝酒,我知你海量”。

“心中郁闷,喝不下,出来一年多了,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李方医,没想到竟然如此棘手!师兄我找你来是帮我出主意的,不是喝酒的!”

铁木旗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两只牛眼瞪的老大。

“哎呦你气什么啊,你这个牛脾气,遇事就是爱动怒,却从不动脑,他李方医再厉害,可他是一个人吗?他有老婆孩子啊!咱们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他老婆孩子吗!喝酒,明日我去打探一番。放心三日内保你的青莲剑诀到手。来,干了!”

明日就是李府老夫人的60岁寿辰了。老夫人娘家姓孙,嫁进李家快四十年了,孙老夫人一生吃斋念佛心地善良,她原本给李家生了一儿一女,儿子是哥哥李方医,女儿是妹妹李芳心,可惜小女儿五岁的时候就丢了,青天白日的就丢了。

那日原本晴空万里,兄妹俩在离家不远的林边玩耍。不知从何处刮来一股妖风,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一只龙头牛身的怪物从树林里蹿出来。这个东西浑身喷着火苗,跳到李芳心面前叼起她就跑,留下坐在地上被吓傻的李方医。那年李方医十二岁,也正因如此,李方医才下决心要练气学剑,他一直觉得妹妹还活着,他要练好青莲剑诀斩了那妖怪,救回妹妹。

可惜岁月蹉跎,一晃便二十多年过去了,学会练气术的李方医曾经四处寻找妹妹的下落,可惜音空信渺。慢慢的谁也不愿意再提这件伤心事,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都已经确定李芳心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了。李淳风的降生更让大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守着这根独苗,李家人谁也没有同他讲过其实他还有个早早夭折的姑姑。

不过在老夫人心里这件事是过不去的。当初给一双儿女各自打了一块玉佩哥哥的玉佩上是个“木”字妹妹带的玉佩上是个“子”字,合起来便是“李”字。一双儿女都是爹娘的心头肉,每每见到李方医腰上那块玉佩,老夫人心里就难过,后来李方医看出端倪,便把这玉佩用绳子系好挂在脖子上,玉佩贴身放在衣服里娘便瞧不见了。

孙老夫人见儿子懂事,以后再也没敢在儿子面前因为李芳心的事掉过眼泪。

明日便是母亲的寿辰,李方医今天想早点收了医馆回家准备。医馆虽在岐州县城内,但李方医一家却住在县城外五里的李家村。李家村依山傍水,清净安宁,李家几代都住在这里,村上基本都是李姓住户。县城再热闹却不如这里住的自在。

李方医起身收拾自己行医看病的物件,老家人来喜也在帮忙收拾着。来喜经常家里医馆来回跑,用他的话说,他就是个闲不住的人。

“少爷今日这么早就要收吗?”来喜问道。

“是啊,明日母亲六十大寿,需早做准备。”李方医一边收拾一边回答。

“我那老姐姐一转眼都六十了!哎,我也快喽!”来喜叹息着说道。

李方医微微一笑:“来喜叔,您这身子骨怕是再活五十年不成问题,您可不老。”

“再活五十年我就是妖精了!我比你母亲刚好小一岁,明年我也是六十了。”

“那您放心,明年您六十岁的寿宴,咱们也要隆重的办一场热闹热闹。”李方医笑嘻嘻的说。在他眼里来喜就如自己的父辈一般可亲可敬。

“算了吧!我一个下人办什么寿宴,让人知道笑掉大牙。倒是老夫人明天的大寿可是要好好准备准备,今日确实该早些回家才是。”来喜说着已经把李方医平时看病的物件都收进了医箱里。他也不管李方医阻拦,直接把医箱背在肩头。李方医无奈,他知道来喜叔的脾气,你不让他背就是嫌弃他老了,他可是会不高兴的,由着他吧。

两人出门,回身上好门板。正要离开,却发现大门旁边坐着个老乞丐。老乞丐头发披散,满脸皱纹如沟壑一般纵横交错,那皱纹深的像是一条条黑色的裂缝,因为长期不洗脸的原因,胡子,眉毛都干沾了,也看不出他的胡子是花白的还是全白的了。最显眼的是他眉心处有一条竖纹,自眉心直通额顶,远远看着像是长了三只眼,破衣烂衫,光脚无鞋。

这乞丐就在医馆大门旁边靠墙坐着。说来奇怪,别的乞丐要么跪着行乞,要么走街串巷要吃的,这位却不然。他靠着墙盘膝静坐,双手抱圆放在腹部,眼观鼻,鼻观口,口问心,似乎入了定。

过路的人看他这模样都啼笑皆非,李方医却没敢笑……这老乞丐呼吸平缓,气息均匀,五心朝上,三气归元,体内气流似高山流水连绵不断,又像拍岸之浪磅礴汹涌,这股强大的气息身为练气师的李方医怎会感觉不到,这老乞丐可是一位练气的大家啊!

李方医路过老乞丐身边不自觉的停住脚步,片刻后开口说道:“前辈是来找我李方医的吗……?”

老乞丐缓缓睁开眼,微微一笑:“哦,李医师,您这是要回家吗?”

“正是,不知前辈找我有何赐教?”

“赐教可不干当啊!我只是来提醒李医师,这世上有些人的病不是靠吃药就能治好的,因为他们害的是心病,邪魔入心,吃什么药都没用,还望李医师多提防!”

李方医微微一怔,躬身施礼:“不知前辈此话何意?在下愚钝,还望指教。”

老乞丐站起身来说道:“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的菩萨心肠救的了人可救不了魔,以后多提防一些就是了,除了看病救人你还得护好家院不是吗?行了,好自为之吧……”老乞丐说完大步离开了。

留下李方医原地发愣,来喜不以为然,他看了看走远的老乞丐笑着说:“如今这世道连乞讨要饭之人说话都一套一套的,真是好笑,少爷莫理他的胡言乱语,我看他八成是有些疯癫……”

李方医心事重重的和来喜一起回到家中。掌灯之后,一家人一起吃了晚饭。吃过饭后,李方医和夫人一起回房商量明天给娘办寿宴的事,李淳风回自己的房读书,老夫人在丫鬟翠萍的陪伴下来到祠堂,给李家祖辈们上香。

上好香,孙老夫人跪在亡夫李心斋的排位前喃喃自语:“老爷啊!明天我也六十了……哎,儿孙现在都这么大了,你就不必挂念了,可我有时候还是想咱们的女儿芳心……那孩子若是活着今年也该有三十岁了,这个年纪也早该是孩子的妈妈了……”

孙老夫人念到这心里一阵的难过,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旁边的丫鬟翠萍也陪着掉眼泪,她怕老夫人哭坏身子就劝道:“老夫人,莫在哭了,当心身子,二小姐若是在世终有团聚的一天。您还是当心身子要紧。”

孙老夫人擦了擦眼泪,不再说话,闭上眼双手合十念起经文。

院内忽然传来“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房顶跳到院子里。翠萍一惊回身去看,只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提着一把大铁铲大步流星的往祠堂里走。翠萍吓得魂飞魄散,张着嘴大叫:“你、你、你你你是干什么的?来人啊家里进贼啦!”

话音未落,这大汉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稍一用力翠萍双脚离地,手一扬,人已经飞出去了,“啪”的一声摔在院子里,翠萍瘦小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脑袋碰巧撞到院内的花盆上,啪啦一声,花盆碎了,翠萍满头是血,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来喜听到声音最先赶到,看到院子里的翠萍,又看见祠堂里站着个一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来喜高声喊叫:“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抓贼啊,府里进贼啦!”

铁木旗根本不去管喊叫的来喜,他蹲下身子凑近体如筛糠的孙老夫人说道:“老太太,别怕,今日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你儿子的,你儿子来了事情就好办了,你就在地上趴着别动,你要乱动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铁木旗站起身,把大铲往地上一戳,双手抱胸,原地等着李方医。

李方医和刘夫人一起赶到,看到地上满头是血的翠萍和祠堂里铁木旗,李方医大惊失色。他吩咐妻子站在院子里别动,自己“噌”的一声跳进祠堂。指着铁木旗大骂:“你这狂徒,前日放你离开,今夜你却找上门来,来来来,祸不及妻儿老小,要找我你出来,我们再打过就是。”

铁木旗双眼一瞪:“打就打,我又不怕你。”伸手抄起大铁铲,刚想轮铲,忽又放下了,心里喃喃的说:“不对,差点又忘了师兄的吩咐……李方医你先别动手,你就不看看你府里少了谁吗?”

李方医心下一惊,回身望向院中,院内有妻子,来喜,还有三个下人,还有躺在地上的翠萍,唯独不见儿子李淳风。李方医脑袋嗡了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定住心神,他手一指铁木旗:“你,你把我儿子藏到那了,今日你不把儿子还给我,我把你剁成肉泥!”

铁木旗大嘴一咧:“别急啊,你看那不来了吗!”说完朝着院里一努嘴。李方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院外长廊走来两人,走在前边的是他儿子李淳风,李淳风的脖子被人从后边用三根手指掐着,他身后跟着一个衣着破烂,发髻凌乱的老道,这老道颧骨高高,两腮深陷,一双怪眼向外突出,腮下一个大黑痣。他的右手三根手指死死扣住李淳风的后脖子,李淳风被他掐的呼吸困难脸色发青,走路踉踉跄跄。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九火妖道朝李方医一笑:“李医师,别愣着啦,我们哥俩为何而来,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不想废话,你动作快些,不然我怕你儿子撑不住啊!”

李淳风的娘刘夫人一看儿子被人掐的面色铁青,直翻白眼,她可不干了,发了疯一样的冲过去,嘴里大叫:“你快放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九火白了她一眼,嘴里说了一句“滚开”,右脚抬起,照着刘夫人小腹就是一脚。刘夫人丝毫不会武功,她只发了疯一样的向前扑,哪里避的开这一脚。这脚结结实实的踹在她肚子上,刘夫人身子似一片落叶一样飞起,横着飞出两丈之外。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再坐起之时口鼻喷血,她身子向后一仰倒地不动了。来喜大叫一声跑过去扶起夫人,掐人中轻声呼唤,几个下人也赶快过去帮忙。

九火一撇嘴,冲着李方医说:“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李方医眼睛通红,他看了看倒地不起的夫人,又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儿子,一咬牙说:“给你便是,你莫再伤我家人。”说完大步走到爹的灵位前,深深一鞠躬,然后从爹灵位下的底座里取出“青莲剑诀”。他一甩手扔给铁木旗,铁木旗伸手抓住。

李方医咬着牙说:“拿到便走!不要再动我家人一根头发。”

铁木旗把青莲剑诀拿在手上翻看了一会,然后冲着九火一点头:“师兄东西到手!咱们走。”

九火微微一笑:“慢着……你李方医的御剑术可是厉害的很,你的青莲剑诀更是不一般。我二人此时离开,难保你不追来,我还真不知道以我二人之力能否打的赢你。就是打的赢恐怕也要费些气力……你自己了断吧!你死了我们哥俩的心也就踏实了。你看怎么样?”

“你,你这言而无信的鼠辈!我李方医既然说了给你就绝不会食言。你们只管离开我绝不追赶,只要不伤我的家人,一本剑诀而已,我要它何用!”李方医铁青脸,怒目而视瞪着九火,一字一顿。

九火脸色一板:“你休要诓我,你当我三岁孩童吗?你不死在我面前,我心不踏实。”说完他右手稍稍一用力,李淳风已翻着白眼,昏死过去。九火接着说:“要么你死,要么我掐死你儿子,再弄死你,你看着办。”

李方医大叫一声:“住手!……想要我的命拿去便是,不过我死之后你必须放了我府里所有人,你若答应我的话,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了断。”

九火哈哈大笑:“可以,可以,我九火对天起誓,只要你李方医死在我面前,你府里所有人,我一个不杀,你看如何?”

“好……死又何妨!我李方医就信你一次,若你食言,我必化厉鬼取你狗命。”李方医说完从袖子里取出短剑,放在脖子上,他噗通一声跪在娘面前。“娘啊!儿子不孝,要先走一步了,您老多保重,您替我照看好淳风……”说完就想抹脖子。

一只直趴在地上颤抖的孙老夫人可不干了。她忽的直起身子一把抱住铁木旗的腿,嘴里大叫:“儿啊!你别管我们,你自己逃,日后给咱们李家报仇。”说完,孙老夫人张开嘴一口咬在铁木旗的大腿上。

铁木旗没防备还有这招,疼的他一咧嘴,他牛眼一瞪,大叫一声:“老东西你找死!”说完单手举起大铁铲,铲刃照着老夫人的腰上斩去。“噗”血光四溅,这一铁铲几乎把老夫人斩成两截。

李方医目睹此景,眼前一黑,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他直挺挺的往后一躺昏死过去。

院内的九火看见李方医吐血倒地,又看了看手里已经快断气的李淳风,他一抬手把李淳风像是丢死狗一样甩到一边。高声大喝:“师弟你还愣着干嘛!上前一铲宰了那小子就是。”

扶着刘夫人的来喜此刻像是一只愤怒的老牛,他一把夺过身边家丁手里的木棒,大叫一声:“畜牲!我来喜跟你拼了!”老来喜举着木棒照着九火头上砸去。

九火斜眼撇着他,木棒到了面前,九火微微一侧身,木棒砸空,九火侧步移到来喜身后,他举起巴掌照着来喜后脑就是一掌,他那手黑黑的又脏又瘦,手指像是五根黑色的铁条,来喜后脑被这一掌打裂,身子摇晃了几下,往前一趴,“噗通”倒地不动了。

九火扭头望向其他人,现在院子里能动的还剩下三个。一个丫鬟跪在地上抱着昏迷的刘夫人抖做一团,一个掌勺的厨师手里还拿着个锅勺,一个家丁模样的小伙子赤手空拳,站在那一动没动。

九火一笑,冲着站着的两个男人说:“怎样?还来吗?”

拿着锅勺的厨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大勺,回身又看了看身边的小伙子,转而又望了望趴在地上的来喜,随后一咬牙,举着大勺奔着九火就来了。他身后的小伙子略一迟疑也扑了上来。

“哎呦……”九火一皱眉,随后几个躲闪,只两掌便把二人打趴下了。九火看看四周……只剩一个被吓傻的小丫鬟在哪里抖个不停。看着一地被他打趴下的人,九火鼻子里哼了一声:“哼,这李家人都是些贱骨头……。”

说完九火抬起头,看向祠堂内,见铁木旗还愣在哪不动有些不高兴:“不是你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师兄,这个死鬼老太婆还抱着我的腿不放!”铁木旗无奈的看了看早已死去的孙老夫人。老夫人早已经断气多时,只是双手还死死抱着铁木旗的大腿不放,一摊殷红的血水竟然弄湿了铁木旗的兽皮靴。铁木旗甩了几次都没甩开,最后气的把大铲一扔,空出两只手,拉住老夫人的两条胳膊往外一掰,老夫人的手终于松开了,死尸“啪”的一声扑在了自己的血水里。

铁木旗伸手又捡起大铲,把青莲剑诀揣在怀里,他大步走向李方医,准备一铲结果了他。大铲刚举起来,地上的李方医纵身而起,一剑朝铁木旗的胸口就刺,铁木旗吓了一跳,慌忙用手上铁铲去挡,剑尖正刺到铁铲的杆子上,“当”的一声响,铁木旗被振的倒退了三步,他连忙用铁铲的尾部撑住地面稳住了身体。

再看李方医,须眉皆炸,眼珠通红,眼角已经瞪裂,牙齿把嘴唇咬的全是血。他屏气凝神,双手握剑,毕生真气凝于双掌当中,剑已离手,在他个两个掌心旋转,越转越快,真气散开光华缭绕,李方医的衣襟和头发皆被自己的真气吹起。伴随一声大喝,短剑似一道闪电飞向铁木旗。

铁木旗知道不好轮铲去挡,慢了一点,剑尖贴着他的肩膀划过,他的衣服和皮肉被剑尖划开,肩膀一疼让他的动作又慢了半拍,第二剑已经到了,这剑刺在他大腿上,扎进去三寸多深,疼的铁木旗哇哇大叫他轮铲把剑打飞,不等他反应剑又回来了,这次刺眉心,吓的铁木旗一歪脖子,剑贴着耳朵飞过。铁木旗大惊失色,慌忙抵挡,一边挡一边喊:“师兄快来救我。”

九火见状也是吃惊,他不敢怠慢。一伸手从怀里取出九妖落魂铃,手一扬冲着李方医叫了一声“击”,一股黑风打着漩涡朝着李方医卷来。李方医双手抱拳,大拇指和食指并拢,真气集结与两个食指的指尖,他手臂像前一伸,食指插入黑风的漩涡当中,一股真气自他食指上散开,李方医大叫一声“开”。真气自黑风的漩涡中炸开,将黑风吹散。

九火还要摇铃,短剑已经飞到,直刺九火手臂,九火一惊,来不及摇铃,他纵身跳开。脚刚落地,剑又到了,刺九火的小腹,九火拼命的扭腰转腿,剑贴着衣服飞过。

短剑去刺九火给铁木旗腾出了时间,他把大铲一扔,双手并拢,五指相对,呈一“山”字形,放在嘴边,“般若噬魂咒”结印已成,铁木旗闭目凝神,真气集结于小腹,般若噬魂咒的咒语自他口出发出,被他小腹内的真气催动,李方医只觉得双耳一阵轰鸣之声,声音大如雷击,振的他肝胆欲裂。不敢怠慢,李方医把真气自两掌之中收回,灌入双耳,真气隔绝了般若噬魂咒的轰鸣之声,令他恢复了心智。

真气自掌中收回,那柄飞舞的短剑动作就慢了,九火用袍袖一挥挡飞短剑,右手腾出空来又朝着李方医把铃一摇,一团黑风伴着鬼哭狼嚎之声朝着李方医卷来,黑风中似有无数冤魂厉鬼张着大嘴准备撕咬李方医。没办法,李方医只能再次将真气集结于掌中,奋力一挥,将黑风再次振散。只是双耳又传来雷鸣之声,振的他头昏眼花,李方医单膝着地,一咬牙,他将双手的两个中指插入双耳,真气较力,刺穿了自己的两个耳膜,李方医聋了……。这之后四下一片寂静,再无半点声音。李方医站起来,瞪着血红的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飞剑刺向九火。九火一慌,左跳右闪,拼命躲避,好不狼狈。

铁木旗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般若噬魂咒对李方医没用了!再看他双耳流出的血迹,明白了!铁木旗大怒,举起铁铲照着李方医便砸。李方医此刻已聋,再听不到半点声音,只用真气感觉背后恶风不善,他尽力向右一跳,可惜慢了一点点,大铁铲的铲刃把他左肩的衣服和皮肉划开,鲜血流出。顾不得疼痛了李方医回身便是一掌,这掌夹着真气拍到铁铲的铁杆上,铁木旗被振飞出去七八步,大铁铲也撒手。铁木旗本想跳过来掐住李方医的脖子,把他掐死。无奈腿上和肩膀的伤口限制了他的行动,他施展不开。铁木旗一咬牙从怀里掏出三颗铁珠,拼尽全力朝李方医打过去。李方医虽有真气护体但还是未挡住这三颗铁珠,一是他将真气集于掌心,努力控制短剑对付着院内的九火,二是他已经聋了,这三颗铁珠从他身后飞来他已经听不见破风声,因此他再也避不开,三颗铁珠一颗打在他肩膀,一颗打在他后心,还有一颗打在他腰上。铁珠都如鸽子蛋一般大小,深深嵌入肉里。

李方医身子一晃双腿跪地,他的短剑也在空中掉落,“当啷”一声掉在院内的青石地面上。九火正要招架不住,忽见飞剑落地,他往旁边一跳,弯下腰开始大口喘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抬眼看李方医,李方医跪在祠堂地面上,头低垂,发髻散乱遮住了他的脸,血迹顺着他的脸颊,耳朵,肩膀,往下淌。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看不出是死是活。他身后的铁木旗也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鲜血也染红了铁木旗的大腿和肩膀。

“他妈的,太难对付了……”铁木旗边喘着粗气边骂到。随后望向背对着自己,跪在地上低着头的李方医。只见他的后背上有三个窟窿,鲜血顺着伤口汩汩的往外冒着,他的三颗铁珠还嵌在李方医的肉里。

铁木旗喘匀了气,冲着九火喊道:“师兄别怕,这小子死了,中了我三颗铁丸,神仙他也活不了。快过来扶我一把,我腿上伤的太重了。”

九火不放心,他并没过来,他冲着铁木旗喊道:“别大意,再给他一下试试,万一这小子诈尸偷袭咱们就麻烦了!”

“早断气了,我打他干什么?何况我现在腿伤站起来都费劲,要打你去打他。”铁木旗不耐烦的说。

九火又看看李方医,他依旧跪在哪里低着头一动不动,看样子怕是真的断气了。九火慢慢的走进祠堂,来到李方医身边踹了他一脚,李方医的尸体随即倒下。九火这才看见他身后的三个大窟窿。九火看着尸体一撇嘴说:“也算个奇人了!”

“你跟个死人说什么话啊!东西到手咱们早该走了,非要折腾这么一大遭……,师兄来扶我一把,咱们快些离开。”铁木旗坐在地上,腿上的伤口很深,因为流血过多,他现在右腿已经有些麻木了。

九火望着铁木旗一笑:“师弟你就庆幸吧,若此人这些年来没有弃武从医,现在死的就是咱们两个了。”九火边说边走向铁木旗,一把将他拉起来,两人结伴往外走。

祠堂里,院子里都是死尸,只有一个一言不发的小丫鬟,她现在哭也不哭了,就直直的坐在那里,眼珠一动不动。九火和铁木旗看了看一地的死人,又看了看唯一的一个活人,面无表情,转身往长廊走去。铁木旗现在腿上有伤,蹿房越脊不方便,二人这次准备从大门离开。

忽然墙边的一具“死尸”坐了起来,他面无表情的望向九火和铁木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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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隔壁A班爱学习的她,我喜欢隔壁D班爱打架的他,她的学习成绩很好,他的学习成绩不好,她家很有钱,长的还很漂亮我配不上她,他家很穷,长的也普通,但我真的很喜欢他,大学后的最一天我们同时鼓起勇说我喜欢你,四年的擦肩而过,四年的冷漠关心,以为自己是单相思,好巧,我也喜欢了你四年……
  • 贫僧实在太美

    贫僧实在太美

    一句话文案,我和尚,打钱,买头发!!!!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向着爱情前进

    向着爱情前进

    一篇描写农村青年到城里打工的曲折爱情故事,展示了主人公吴志达在生活中不屈不挠的顽强精神、正直、善良、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主人公虽然在爱情的道路上几经曲折和磨难,最终以自己的实力赢得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为主线条,同时也对现实社会中的票子、车子、房子,以金钱作为爱情基础的思想做有力的抨击,人间只要有真爱,吃糠咽菜也甜蜜。当然,在这里并不反对门当户对的说法,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观点,现在看来似乎是有些道理。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男女两家的生活水准相近,两人的文化素质相同,这样分析和理解问题的能力就会相近,也就是说世界观的相近,在生活中就会有更多的话题,交流就会容易步调。
  • 浪子吟

    浪子吟

    本书为长篇小说。书中以朴实的笔触真实地记录这个“浪子”大起大落的人生轨迹,折射了人生百态,揭示了耐人寻味的社会现象,彰显了道德教育的意义。作品主人公曾经的浪子,那么走过的路肯定崎岖,做过事肯定有诸多龌龊,有些事用“不齿于人类”来表述,一点也不过分。从一个街头小混混到道德模范,这个转化是如何在矛盾的阵痛中完成的?作者以其生动的描述,是主人公的形象深入人心,写作风格较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