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宫发倒是神色不变,点点头,这小子胆子不小啊,“嗯,走了”
率先蹬车往前,后面仓青卿有些红晕着脸颊,一双美眸瞪了严诚一眼,仿佛带着三分责备,七分羞涩。
“怕什么,这本来就是在等你啊,我们同学这么多年,这点革命友谊还没有?青卿,你说对不对。”
声音不大,仓青卿能够听到,前面速度稍快的仓宫发就听不到了,至于后面一脸凌乱的陆爱裙,已经被遗忘。
“对个头”脸上红晕褪去,仓青卿恢复了那份恬静,看着严诚靠自己这么近,害怕老爸突然转过身来看到,急忙说道“你往旁边去点呀,我爸在前面”
“啊,是不是没人在前面,就可以靠近一点?”严诚一脸坏笑。
“你”仓青卿气急,紧咬下唇,想要蹬快点,把严诚甩开,却是发现他却是依旧不仅不慢的,跟在自己车后面,一种后背麻酥酥的感觉,让她不时扭头,气呼呼的看着严诚。
“我可离的很远啦”严诚乐滋滋的,在后面看着那小柳腰一扭一扭的,修长的美腿蹬着自行车,圆润的屁(河蟹)股,啧啧。
仓青卿放慢了速度,又变成了与这坏人并肩而行。
“青卿,严诚刚才一直盯着你看呢,摇头晃脑的”后面追上来的陆爱裙,第一时间把严诚卖了。
严诚心里暗骂一声,裙子,不地道啊,都学会打小报告了。
“你,色(河蟹)狼”仓青卿羞不可抑,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骂严诚一句不痛不痒的。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严诚说话留了半截。
“何况什么?”仓青卿脸颊又变得红扑扑的了,但是听着严诚说话儿,心中竟然想要听那下半截。
“那前面的人是你啊”
这话从严诚口中说出来,那表情真挚,但是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仓青卿那脸却是一瞬间如同红霞遮住了脸,耳根都隐约发烫。
杀伤力太大了,前面的陆爱裙竖着耳朵听到严诚这么一句,腿一抖,一个踩不稳,差点踏空,幸好稳住车把,一只脚勾住脚踏,这才没事。
扭过头,小陆同学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严诚,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的?又看向一旁那脸上羞答答的仓青卿,她无语凝噎,直接扭头,也不管这对在那慢悠悠的了。
学习时间很愉快,至少对严诚而言是这样的,这种几何代数,求一次元的未知数,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语文课本学了第二课,朱自清的散文《背影》。
这篇散文严诚当初来读,真的没有太大的感觉,那时候年岁小,不懂父爱如山,如今再读,却是心思若泉涌,鼻尖有些发酸。
“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下来了。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
朱自清描写的这一段,浓缩了那父爱的伟大,为了给儿子买橘子,翻越月台过去。
严诚不禁想到了自己父亲严宏军,当年为了他读书,起早贪黑的做活,腰疼的受不了,就贴张膏药,腿疼已经是老毛病了,年岁大了之后,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甚至都佝偻了许多,苍老的面庞,留下了岁月的痕迹,混浊的眼睛,却是依旧慈祥,看着他的时候,不经意之间,总是露出一丝缅怀之色,仿佛是回忆自己儿时,骑在父亲脖子上,哈啦啦的笑声,响遍田间小路上。
“严诚,严诚你怎么了?”
上课注意力不集中,严诚直接被语文老师严文近一颗粉笔头砸到了脑门上,立刻收敛心神,跟着一起读书,一旁的耗子偷偷问他,刚才看到严诚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人一样。
“严诚,这篇课文昨天布置背诵,你背上了?”严文近不用翻花名册,就知道严诚的名字,没两天的事情,他在这老师当中,还是比较出名的,人长的帅,点子多,就是不知道学习成绩如何,若是成绩也好,那倒是好苗子。
“老师,我背上了”
严诚书本一合,显然是等待严老师提问。
“背诵一下第二自然段”严文近没有客气,说背上了没用,背不出来,就从你开始。
严诚熟练的背诵第二自然段,他对严大魔王“教书育人”的手段不怎么苟同,不过不代表他愿意白白挨打,尤其是板凳腿揍人,疼的要死。
严诚背诵完了,严文近点点头,示意他坐下,拿着课本,从前面往后走,许多学生胆颤心惊,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背上,不过也存在侥幸心里。
不过三分钟之后,一道凄惨的叫声从班级响彻而出。
“啊,啊,疼啊,老师疼啊”
许多女生已经不忍心看了,那小胖子谢飞,站起来,没背两句,就结巴在那,显然是背不上了,严文近,走过去,扭着耳朵就是一揪一转,顿时疼的他哭爹喊娘。
“抽不到我,抽不到我啊”耗子在那默念,严诚看了看他,发现他脸色有些煞白,嘴唇哆嗦,一边还两眼圆瞪着课文,还在拼命的往脑子里记。
严诚也是暗自庆幸,自己是知道这严大魔王的厉害的,可没有敢丝毫放松警惕,让背诵课文,他晚自习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认真默读背诵了,今天一看,乖乖不得了啊,这是大魔王要杀鸡儆猴,自己差点成了那只被宰的鸡。
啪,语文书打在周庆桃的脑袋上,他结结巴巴的还算是背出来了。
啪。
每当这么一声响起,学生心里就一颤,而当一个女生徐正琴哭哭啼啼的背诵的时候,所有人偷偷看去,严文近拿着书,在那女生后脑勺上打了一下,不轻也不重,但是至少所有女生知道,老师手下没有男女之分,这次怕是警告。
“今天背诵不上的,明天上课再抽,若是还背不上,就不是语文书抽你了”
严文近从讲台下面竟然掏出了一根板凳腿,天可怜见,他啥时候藏在那下面的,昨天还没有呢。
“下课”老师黑着脸走了,剩下一班级学生如同受了风吹雨打的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