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总,您不再唱两首了?”
这是一间会所,豪华奢侈。其中V103包间内,三男四女。
说话的是个穿着白衬衣黑西裤,此刻领带歪斜,脸上红润,满嘴酒气的青年,年岁不过三十,正是精力旺盛之时,只不过这青年一脸讨好的笑意,恭敬的给微微仰躺在沙发上的男子递过了毛巾。
中年男子微微笑着,接过热毛巾“年纪大了,精力不行了啊,你们唱,小邱唱歌就不错,公司每年年会,你可是没有好好表现啊”
“严总,您哪里老啊,男人40一朵花,正是魅力最大的时候,严总,今天是公司秘书室聚餐,好不容易把您这尊大佛给请来,您看,蓉儿和倩倩都眼巴巴的瞅着,想要和您合唱一首呢”那叫做小邱的女子,身穿黑色的职业套裙,化着淡妆,长相倒是很清秀,有股子伶俐劲。
那严总把毛巾放在了茶几之上,“好好,那就等会,我喝口茶解解酒”中年男子微微扶着额头,看着那唱歌的青年男女,淡淡微笑。
心中却是不由思量。
老了,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不服老不行啊。
严诚今年正好40,男人黄金的年纪,二十多岁走出校门便是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做过公司文员,跳过槽,在船厂做过焊接,当过电工,后来跳出来承包一些水电安装,一路上倒是结实了不少人脉,也得到过贵人相扶,开了间装潢公司,30岁的时候趁着房地产如同泡沫一般膨胀,倒是迅速的积累了原始资产,事业倒是很红火,而他投资眼光独到,不满足现状,先后开了三家装潢公司还在省会沈海市地下商城一次性买下了东西贯穿的最靠里间的三间大门店以及租下了最顶端一大片没有人愿意租下来的空地。
当时就有人嘲笑他,钱多了烧的慌,那地下商城虽然以后人流量极大,但是那最顶端,谁愿意去?租那么一大块四百多个平方空地,而且还是地下商城,租金一年就要五十多万。三间店铺买断那都要一百五六十万一间,就算是严诚的亲戚都劝说他别一意孤行。
但是最终让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这种地下商城,那是各大品牌汇集之处,人流量极大,自然不可能用来做装潢公司门店,他另辟蹊径,将三间门店全部打通,不走高端路线,反而是把最地下商城最东侧改成了美食城,龙门花甲,担担面,淮南牛肉汤,黄焖鸡米饭,兰州拉面,山西凉皮,桥头排骨,竹筒饭,九品冒菜,冰雪蜜城等等品牌加盟,而且统一采用手机支付,便捷方便。
数年之间,这美食城的收入便是让严诚赚的盆满钵溢。
事业有成,但是家庭便是丝毫没有可比性,年轻时为了事业,拼搏到三十,所谓而立之前,再不结婚,那真的是剩男剩女,高不成低不就,严诚长相倒是不错,用俗话说,就是长的挺帅,而且身高也绝对达标,赤脚180,这样的综合条件,真的是不错,但是一次次相亲,却是没有成功,这让严诚不禁有些觉得是活见鬼了,自己条件不差啊,为啥就是没谈成?最终稀里糊涂的年龄越来越大,到了三十五岁,他真正事业有成的时候,倒是有个小他十岁的姑娘想要跟他,而且这小姑娘还不是别人,是从小一个村的,先是在严诚装潢公司旁边的幼儿园当老师,然后一天天跟着个小尾巴一样,不时跑到严诚公司去。
最后可想而知,他也是下的去口,毕竟粉嫩的小草,吃着也可口。
三十六岁结婚,算是真正大龄青年了。
而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结婚是事业的后盾,严诚的生意越来越好,妻子对严诚那是百般依赖,严诚为了这小娇妻,那也是积极锻炼,健身房可是没有一天落下,倒是40岁之时,身材比起一些年轻人还要挺拔,精气神极好,身上有钞,人又有貌,倒是不少怀春少妇,少女对严诚起了一些心思。
不过严诚倒是恪守本分,自家的家花,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三十岁正是魅力最为迷人的时候。
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悲欢离合。
年初之时,严诚与妻子韩小雅永远天人两隔。
妻子因为救护自己的学生,被一个爆激的学生家长捅了数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从此以后,短短一年时间不到,严诚便是感觉自己老了数十岁,自己与妻子还没有孩子,父母双亲健在,但是空荡荡的别墅里面,就剩下他孤家寡人。
公司里这几个小姑娘,一个个的对严诚那是虎视眈眈,小邱,倩倩,蓉儿便是其中三个罢了,毕竟严诚现在孤身一人,也没有孩子,若是跟了他,从此富贵常有,结婚之后生下孩子,那更是老板娘了,严诚身家没有一亿,也有八九千万了。
沈海市并不是什么经济大市,苏东省也不是什么经济大省,但是那毕竟也是省会城市,一亿身家对于许多怀春的小姑娘而言,吸引力比起男人本身要强太多了,而且在这些小姑娘眼里,严总是真的帅,40岁的年纪,真的是所有怀春少女梦中的大叔人选。
严诚陪着陆蓉和吴倩倩两人唱了两首歌,便是借口出去吹吹风,让这些小年轻在这里继续唱。
吧嗒,点上一根烟,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材挺拔的严诚站在这天桥上,眺望远方。
这家会所是严诚一位老朋友开的,手段通天,其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那也是他不愿意多问的,朋友知道严诚不太喜欢那种调调,也就从来没有给他安排过。
这栋楼一共二十七层,二十七层之上,有着天台,可以眺望夜空,而这家会所占据了七八九十,四层,七层之间还联通着另外一座大楼,这是沈海市最为著名的双子楼。
他抽着烟,有些沉默,过往云烟仿佛如同片段一样。
“小雅”呢喃呓语。严诚感受着凉风吹来,那本来有些晕乎想要醒酒却是越发的醉了。
“不行,头昏沉的厉害”严诚直接扶着天桥,往回走去,准备推开往那楼梯口的大门。
头越发的混沌,那前方画面模糊,好像一扇门,好像倒影一样,还有着奇奇怪怪的声音,滋滋,滋滋。还有刀戈之声,模糊的人声传来,他只觉得鬼使神差,整个人扑通倒下,却是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