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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潜入

回到动物收容所,罗阳把GEN-SYS签收的单据交给褐发男子,他看了看单据,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个信封分别交给罗阳和水生,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歇会,天亮再走。”

“你收到动物收容所发放的酬劳两百美金,按照该世界的汇率情况,可在结束冒险后兑换20点光币。”罗阳已经渐渐习惯神庙的声音,默默将信封丢进个人空间里,然后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静静思考。

罗阳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的任务,任务限制时间是七天,也就是说凯撒被送走,在人类的家庭里长大就在这几天内会发生。但是问题来了,究竟是哪一天,然后七天的这个限制有没有什么意义,严格意义上来说,现在才过去了半天。

另外值得自己关注的地方就是,水生的任务是什么?除了打跑几个黑社会之外,他一直很低调,如果可以的话,在这个陌生的冒险世界里,大家能做个朋友就好了。

黑夜渐渐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太阳在地平线之下缓缓攀爬,终于像一个在水里蛰伏已久的水泡以慢镜头跃出水面一般穿透了地平线。罗阳的思绪也渐渐理清了一些,既要在这个神庙里继续冒险下去,但是也不能迷失自己。

屋外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引擎渐渐失去活力的喘息。罗阳和水生同时坐了起来,不一会,办公室的门就像迎接凯旋归来的朋友似的欢愉的打开。

进来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的中年壮汉,脸上深深的沟壑没有给人一种岁月的沧桑,反而有一种异样的执着,他个子不高,但是有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感,这就是动物收容所的掌控者——约翰·兰登。

约翰脱下外套随意又准确的挂在背后的墙上,他迅速的环视了办公室一圈,和褐发男子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他可以换班离开了。

褐发男子把钥匙交给约翰,然后对罗阳和水生招了招手,让他们一起走。离开时罗阳又回头看了一眼约翰,发现约翰也正在看着他,彼此都没有说话。

离开办公室,罗阳和水生随着褐发男子来到停车场,在他掏出烟的时候,罗阳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比基尼打火机,随即默契的给褐发男子点了点烟,问道:“可不可以把我们一块兜到市区里去,天色还早,我请你吃个早餐吧。”

褐发男子吸了一口烟,摆摆手:“早餐就算了,我要回去睡觉,不过我可以捎你们一段,别太远就行。”

罗阳转过头朝水生使了个颜色,又和褐发男子聊了会天。一根烟的时间之后,罗阳和水生已经上车,在清晨的阳光里再度向市区靠拢。

清晨的旧金山也无法享受过多的宁静,随着渐渐接近市区,路上零散的可以看到一些昼伏夜出的人开始回巢,而那些神清气爽的人则明显是享受了一晚安眠之后才出来拥抱这个清晨。这些人无缝接轨的运转着,是这个活力无限的城市的最大功臣。

在靠近GEN-SYS的地方,罗阳和水生告别了那个到现在还不知道名字的好心人,然后循着GEN-SYS的标志走去。从大楼侧面的小路拐进去,罗阳找到了大卫说的那个小餐馆,正好肚子饿了,他和水生进去点了个早餐,他要了一份炒蛋和牛肉三明治,水生只要了一份全麦面包和鲜榨橙汁。

那个没睡醒的服务员一边打着哈欠点单,一边给罗阳倒了一杯黑咖啡,水生示意他不喝咖啡。

罗阳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店里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人,大多数一看就知道是通宵的夜行动物。罗阳边吃着油腻的炒蛋,边和水生讨论接下来的事情:“吃完饭我就要去见罗伯特,中午在这里要和大卫见面,早上你有什么安排么?”

水生撕着全麦面包小口吃着,眼神透过窗外看着不知道什么地方,过了半晌,他拍了拍手抖掉面包屑,幽幽的说:“我有点东西要去确认一下,可以的话,你帮我去里面看下一个叫ALZ的药,中午我们在这里再会合。”

罗阳正喝着咖啡,嘴里满满的一口三明治,听到ALZ的时候顿了一顿心想,这不就是那个引发一切的病毒么,罗阳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说出来。他把咖啡一饮而尽,咽下三明治之后又抹抹嘴,然后突然一笑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水生微微一笑,继续撕着面包。罗阳起身,拍了拍水生的肩膀之后大步离开。

白天的GEN-SYS少了几分夜晚的神秘感,到处都是西装革履的人在忙碌的打电话或往返于不同的会议厅,一进门就可以看到有很多休息或者洽谈用的桌椅。罗阳环顾一圈,大概记下了楼内的布局。

在前台处一说明来意,很快就有一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下来领罗阳上楼,很快罗阳就再次见到了罗伯特,他换了一身浅蓝色的防护服,头上戴着一顶浅蓝色的圆顶小帽,看上去像是完全没有休息的样子。

一见到罗阳,罗伯特就兴奋的拉着罗阳说道:“你来啦,来来来我带你看个东西,你肯定不敢相信。”

罗阳随着罗伯特走到里面一个房间,上面写着动物行为研究室。罗伯特让罗阳在外面看着,自己进到里面。房间里有一只猩猩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有一个三根圆柱的小模型和水果。

那个模型是一个智力和认知测试,叫做汉诺塔,又叫河内塔,源自印度一个古老传说。规则很简单,三个圆柱里,有4个圆环,每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环,在最少的次数里,使所有圆环最后汇聚在一个圆柱里,从上到下按大小排列。

罗伯特把汉诺塔拿给一只眼神有点飘忽的猩猩,然后看了一眼罗阳,示意他注意。很快猩猩就把汉诺塔还原,作为奖励罗伯特给了猩猩一个提子吃,随即对着罗阳手舞足蹈的说道:“你看到了吗?20步,只用了20步,很多人类都做不到,我们的药物有效了。”

虽然熟知电影的剧情,罗阳还是装作惊讶的表情对罗伯特竖着大拇指,罗伯特从实验室出来兴奋的抱着罗阳,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他说:“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我要去找罗德曼博士。”说着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罗阳跟着刚才的研究员办了一下手续,拿到一张临时的出入门禁和工牌,然后就开始了自由活动。这里的人都很少说话,默默做着手头的工作,只有笼子里的猩猩会时不时躁动的啼叫着。

在办公室里呆了一会,罗阳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走了出去,出门左边是一个会议厅,里面现在空荡荡的,没什么好看。而后手边是一间小一点的实验室,罗阳刚一出门,就看到右手边实验室的人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这里做科研的人似乎一兴奋就喜欢跑起来,罗阳顺着打开的大门慢悠悠的溜了进去,迎面最先看到的是几张凌乱的办公桌,里面是一个公共实验区,在公共实验区的右手边,还有两个房间。

罗阳随意的看了一下实验区,有蜘蛛、蛇和一些植物的残骸,显微镜下载玻片里,夹着一小片红色的花瓣,在显微镜旁边的设备里,显示着一些复杂的分子结构示意。

两个房间一个是杂物间,一个是泛着白光的小实验室。罗阳推开门走进小实验室,里面存放着活着的蜘蛛、蛇以及各种不知名的昆虫。突然间一股心悸的感觉击中了罗阳,仿佛有什么在呼唤他一样,他绕着架子转了一圈,终于在一朵快要枯萎的红花面前停了下来。

那是一朵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植物,即使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依旧强撑着不肯服输,恍惚间罗阳似乎感觉那朵花抬头看了自己一眼,他忍不住打开恒温箱,一把握住了支撑红花的那根粗壮的枝条,罗阳随手拿起一件白大褂把它包住。

罗阳抱着白大褂回到罗伯特的实验室,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兴奋的说道:“20步对吧,最好成绩是多少?15步?OK,我马上去找老大。”

紧接着一个帅气的男人从罗阳面前飘过,那就是电影的主角——威尔·罗德曼。

看来剧情已经缓缓启动,罗阳抱着白大褂找到了正在记录数据的罗伯特,罗阳缓缓的问道:“嘿,罗伯特,我找到一株快枯萎的花,我看那有好多,可以送我一支吗?”

罗伯特看着数据,心不在焉的看了一眼那朵不认识的花,毕竟他主要是和猩猩打交道的,他没空多想答道:“没关系,你拿走吧,对了,你从今天开始负责观察9号以外所有猩猩的情况,我要专心记录9号的情况,没空看别的。”

罗阳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心想,反正你也没空理他们了。

“你获得剧情人物的许可,获得枯萎的血兰一朵。”

(枯萎的血兰X1:来自婆罗洲热带丛林的神秘植物,功效未知,不建议私自服用。)

“你获得跨世界任务道具枯萎的血兰。”

一阵阵激昂的机械声响起,罗阳松了一口气,果然是要剧情人物赠送才有用,自己拿的话就纯粹是个摆设,这么说其他东西是不是也要剧情人物赠送才可以?可是什么是跨世界任务道具,怎么没有使用说明?

一系列疑团从罗阳的脑子里冒出来,不过这也无法影响他开心的内心,毕竟这是第一件获得的道具。

罗阳把血兰放进个人空间,看了下时间,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虽然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上班摸鱼,不过装装样子还是要有的,他拿起一个小本本,开始观察起那些关在笼子里的猩猩。

除了昨天自己运过来的几只还有点不习惯,大部分的猩猩,已经适应了实验室的生活,它们安静的呆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它们警惕的看着罗阳,一动不动的趴在自己的被子上,年纪小的还会抱着玩具。

罗阳坐在地上,百无聊赖的和它们开始聊天,不时投喂饼干和水果,慢慢的,胆子大的从笼子深处走了出来,打量这个奇怪的人类。罗阳知道,这里面的一些猩猩,可能已经开始能够听懂他说的话。

它们原本属于自由自在的森林,却因为人类的私心离开了自己的世界,在未来不到二十年的世界里,人类将会因为自己的行为受到惩罚,而这些关在牢笼里的猩猩,它们的脑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认知升级。在这场名为进化的斗争中,它们会渐渐成为这个星球的霸主,渐渐变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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