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一座比一座高,连绵起伏,山里云雾缭绕,山洞与村庄仿佛与世隔绝,山青水秀,似乎在这大山中藏着一个海市蜃楼,这是来自大自然的馈赠,是山里人的骄傲。
进山采药需要准备充足的粮食,有时候一进去就是三四天,山里空气稀薄,雾气大,在这期间没有食物饱腹是抵挡不了寒气的,他落脚在山里的农户家,农户一家世代靠打猎为生,在以前文革的时候经常被批评,如今比以前好了,他们进山的时间也多了。
清晨,山里雾气缭绕,大婶为他们准备好出发的东西,今天大婶子的儿子也要进山去猎一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杨贵文他听不太懂山里人的口音,别人干脆也给他说起贵州里的四川话,山里人的热情使他更加喜爱这个地方。
一连几天,他收获了自己想要的草药。白天,他忙着识别药材,大婶子的儿子蹲在远处的树上看猎物。听说大婶的儿子姓秦,大家都喜欢叫他秦大壮,也许是因为他长的很壮实,也许是因为他会打猎物,也许是……总之,看着他的大眼睛,小鼻子,浓眉毛,在看看一米八的身高长的圆溜溜的,打起猎物来用二个字形容就是“彪悍”。
“大壮,我们还回去了,这都出来好几天了。”他看着提着猎物的大壮,本想着上前去帮忙,没曾想反而大壮还想给他拿药材,杨贵文拒绝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山里的深夜格外的冷,大壮专门给他拿来了自家的被子。看着窗外的星星点点,他不由得想起了爸爸。“要是自己爹还在,他该多幸福啊,如今日子变好了,自己的爹却没享福。”
清晨鸡鸣狗吠,山里的一家人不停的叫唤着,杨贵文正梦到自己一家人团聚,却被屋外的声音给吵醒了,他失落的翻了翻身,推开木门。
“啷个了,大婶子。”他揉着朦胧的眼睛。
“对面山的奶奶病了,说是病的很重,他家媳妇啊吵着不给看病,闹得动静大了,这一大早很多人就跑去看热闹了。”大婶端着玉米馒头,顺手递给了他。
“你会看病,不如去看看吧。”大婶回过头来询问着。
“这……”他一脸不知所措。其实他不知道能不能医好别人的病,毕竟自己才疏学浅,只在街边摆摆摊位。
“小伙子,说来我和他们家也算亲戚,这你能医就医,不能就算了,也算让我安个心,那大妹子就是心疼钱,老公又是个软柿子,我现在带你去,我出钱,她呀因该不会说什么。”大婶盘着长头发,边走边和杨贵文说道。
“我尽力而为……”
“你别闹了行不行,他是我妈,我就要给他看病……”
“你要是敢去,我就回娘家去,我把儿子也带走,老东西年纪这么大了,治好了能干什么……”
………………
小二口吵得不可开交,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嘴里不知道嘀咕些什么。直到大婶领着他来了,小二口才安静下来。
“二娘。”男人开口叫了一声,一旁的女人瞥了一眼他们就进屋去了。
“二娘,你怎么来了。”男人的脸上全是无奈。
“我找了个医生,给你妈看病。”男人惊愕的看着杨贵文。
“真是劳烦你了,二娘”男人不好意思的看着她。
“快随我进来吧。”看着大婶和杨贵文,屋外的人也渐渐的散了。
他摸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脉搏,这根本不是病了而是饿了几天晕倒了,吩咐一旁的男人,叫她弄着稀饭来喂,自己在则开一副中药给他…………
“按时服药,多给老人家饭吃,就没事了。”他嘱咐着男人。
嘭……
“干什么,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给那老不死的吃,你是不是不想过了。”碗掉在了地上,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不停的催问。
男人终于惹无可忍,伸手打了老婆。从他身上看到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与刚才那副软弱的样子简直是让人大快人心。男人长的矮,面黄肌瘦,经常说话吞吞吐吐的,女人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便经常不给他好脸色看,这一次,他反击了。
“你敢打了。”女人震惊的看着他,从嫁给他开始,男人从来都没动手打过她,她狠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妈生我养我,你竟然趁我干活,不给她饭吃,你……”男人气急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大婶子上前说了话……虽然二口子没有打架,脸上却是一会白一会黑。大婶说也说了,做也做了,带着杨贵文无奈的走了。
“大婶,他们还会打起来吗?”他担心的问道。
只见大婶摇了摇头,一路无话。
今天秦大壮出去买兔子皮了,大婶在厨房忙活,他坐在灶台旁边一边添火一边看书。
“大婶,我明天该回去了,这几天麻烦你了。”他看着吃饭的大婶。
“多住几天啊。”秦大壮啃着手里的骨头想要留住他“我还想跟你学看病呢?”他笑嘻嘻的看着杨贵文。
“是呀……”拿着筷子的大婶附和到。
…………
一顿挽留,杨贵文还是走了。其实,他一直都这样,决定好了的事情从来都不反悔,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说一不二是他的原则。背着口袋里的药材,他在城里摆了地摊,生意不是很好,好在吃饭和路费够了。临走时他给大婶饭钱和住宿费,人家大婶不要,说是就当给她亲戚看病的抵了。杨贵文也没有推辞,留了些药材给他们。“自己已经有三个月没回去了,我得回去看看。”
收拾好行李和药材,他找了个店住了下来。“虽说要回去,但也得挣点钱。”一连几天自己不是去这个街边摆摊就是去那个街,走过几个镇上,赚了些钱,买了黄角书的烟,背着东西,坐上了火车。
披着头发,涂着口红,浓眉大眼,身材高挑,穿着小西装,虽说不上是绝世美女,但却是耐看型的,杨贵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坐在旁边的女人?“要是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老婆,该多好。”他不由得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