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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里梦话

“噗噗”,巨鸟飞了。

一个人类男孩扑过来,欲把巨鸟捕捉了。

有三睁开眼睛,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异变,难以置信,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巧合的事情。

刚刚的脚步声就是男孩偷偷而来的。

有三又喜又惊,赶紧地离开这是非之地,“咻”地向东而去。

当有三游到大闸口,看着紧闭的石板门,有三忽然失声痛哭,他抱着脚躲在一个角落。

有三在哭阿八,他知道阿八没有看到那一封信,以后再也看不到了,因为阿八死了。

有三也在哭自己,这一切太不容易了。有三感受到心的孤独,身体的疼痛,灵魂的煎熬,这一切就是难于上青天,但还是走出来了一步,未来还是漫漫长夜,有三有些动摇。

然而,射出去的箭,没有回头路。

有三哭完就愣愣地待在原地不动,直到夜幕笼罩,才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我不能在这里,危险太大了。”有三走到旁边的小路,走了很远很远,水刚刚没过鱼背。

有三一甩一甩过泥,有三回过头,看到一条曲曲折折的痕迹,又折回去,倒退地走到田里,边走边抹去痕迹。

到了田里,有三用泥把自己给摸了黑不溜秋,跟一块石头一样。

“这样子,就没有那么明显了,保护色将大大减低危险系数。”有三很满意这个杰作。

“咕咕咕……”有三才知道吃东西一天。

“我不能吃禾苗的嫩根,即使再诱惑,也不能,一旦禾苗大程度地死亡,我藏身之地,就曝光了,只能找找其他的。”有三走到田的边缘,吃那些垂到水里的嫩叶和田垄的草根。

吃饱后,有三找了一个废弃的洞儿,藏在里面,又用泥封了洞口,只留几个不起眼的孔儿。

不一会儿,有三疲惫不堪地坠入梦乡。今天太累了,生死存亡之争,费尽了所有心血。

“咕噜咕噜,”有三被肚子叫醒。

有三先透过孔儿观察,外面没有异样,才小心翼翼地破泥而出,有三把这些泥一点一点地撒在田里,让水把味道洗淡了,又把洞完完全全打开,冲去味道。

简简单单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把肚子应付过去,谨小慎微地左顾右盼走了出去,还带着一片叶子。

有三游出水田,到了小路,先用身体静静地感受。

“嗯——好像水流不快,流量也不大,我放叶子,看能否快速流走。”有三把叶子轻轻放下,叶子跟没吃饭一样有气无力地游,游着游着,又停了。

“看来,今天是不可能的了。”有三把叶子拖了回去,甩在田垄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叶子有味道,不得不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对待这一切。

有三看着小路的尽头,大路,有些莫明其妙的恐惧与心慌。

有三甩甩头,想把这些不安甩干净,但并没有如愿以偿,又失望地回去,依旧是边倒走,边抹去痕迹。

“哎——光这里就危机四伏,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有三躲在一个角落,有些担忧。

有三没有回去那个洞儿,不能把味道弄得馥浓,这会加大死亡概率,而且,大自然只有一瓶了。

“也不知道爷爷是怎么出去的。爸爸去怎么出去的。”有三疑惑地喃喃。

“先出去了大闸口,然后到南渡河,再东去,天南学府。哪里会有甚么,怎么样子?是不是也有大蛇,也有巨鸟,也有大闸口。”有三忧心忡忡。

微风轻轻,有些凉凉,天黑了,天上的星星在睡觉。

“好了,该来的总会来,不想那么多了。现在先去摸了泥先。”有三安慰自己。

有三慢慢地游过去,这里一点泥,那里一点泥,慢慢地抹。

“吱——”有三疼地呲牙,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愈合。

有三一边抹泥,一边咬着牙龈,疼地冒冷汗,这疼就是一百来只蚂蚁在咬肉,也在咬心,特别是钻脑儿的痒痒疼。

过了大半天,才抹好一身黑泥,把自己搞得像块沾水的土块。

有三弄好了自己,还得封洞窟,有三又一次又一次地一点儿一点儿地搬泥。

“呼——好累。”有三累得直不起腰来,跟一条煮弯了的虾,弓着腰。

“这样下去,不死也会累死。能不能有别的方法代替么?”有三现在田里思索。

“好像没有,只有这个最合理。虽然没有遇到危险验证,但保守还是行得通的。”有三无奈地摇摇头。

“哎。瞧我这乌鸦嘴,甚么不好说,偏说这不吉利的活,呸呸呸!”有三自嘲。

“天黑了,危险更大,得加紧回去。”有三加快进度,连天上的点点繁星也无暇顾及。

有三把洞窟再次封好,留几个呼吸孔儿,抱着大自然沉沉睡去。

有三又做梦了。

有三梦到爷爷在叫:“小三,哪里去呢?”

“爷爷,我要去骑大象。”有三面红耳赤地说。

“呵呵,有三,也帮爷爷牵一头大象回来。”村长请求。

“爷爷,我牵不了,大象太大了。要不,你和我一起去。你看,这是我发明的空中飞行器,只要坐在空中飞行器里,不用怕大蛇,也不用怕巨鸟,它速度是世界之最。”有三骄傲地指着面前像鸟儿一样的机器。

“那在天上,不会渴死呢,又呼吸不了。”村长再问。

“哈哈哈,这我早有准备,不用担心,万全之策。看看,这也是我发明的,大陆呼吸器,它可以不断从空气里吸取氧气,然后融进这里面一个圆形装置,我把它叫做生命之球,氧气在这里和水按一定比例进行溶解,氧气也不容易逸出。”有三自豪地解释,再继续说:“假如生命之球坏了,别慌,在生命之球里面还有一个小的生命之球,我把它叫做生命双子球。只有把生命双子球安置在两个鼻孔里,就能呼吸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对于空中飞行器而言,绰绰有余了。”

“那万一空中飞行器也坏了呢?生命双子球也恰巧坏了呢?”村长目光毒辣地说道。

“坏的概率很小,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是极低的概率。不是所有的产品都是十全十美的,只要做好飞行前的检查,才能降低风险。双子球坏的概率可以为零。即使是坏了一只,另一只也是能用的,他们是独立运行工作的。”有三开心地说道。

“那为什么不多造几个生命双子球呢?”村长问道。

“其实,是这样的……”

有三睡在洞里,嘴上扬着快乐的骄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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