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郡儿离开了已经3个多月了。
谢梦澜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可是,苏沐卿在郡儿走后便不再与她联系。
电话不接,人不见。如果要他配合的他都安排张小果去。
他恨她,他怎么不恨她呢。她伤害了他最疼爱的郡儿,她让她离开他。
他一直在想被她下药的事情,他总是一遍一遍回想那晚的情形:当他喝了水后晕倒了,之后他便没有知觉,他总觉得没有发生什么。他知道自己对任何除郡儿以外的女人都是绝对禁欲。
可就算她的孩子是自己的,他也没办法喜欢它。更不可能喜欢她。
他会负责,不过他只愿意负法律责任。
这辈子,他只爱郡儿一个,喜欢郡儿一个,想睡的人也只是郡儿一个。只想同她欢愉,一切快乐只能是她。任何人都不可以。
他拼命工作,让身体的累来麻痹自己。他总是去伦敦,走那些她走过的路,看她看过的风景,住她住过的房间。在街头一座就是大半天。就像多年前她在伦敦那样,他跟在她身后,陪她走过每一处。只是,这一回,他的前方没有了指引,再也没有看见她。
郡儿,你在哪里呢。
他的痴心和苦痛大家都看在眼里。
后来,岳父大人终于原谅了他,不过,岳父大人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变得很少说话。
小梅也变多愁善感了,还好张小果经常陪着她,呵护她。
她对婚姻都有些害怕了,她天天问着张小果:“我们能在一起一辈子吗。你会一直只爱我一个人吗。”
张小果抱紧她,说:“一辈子太长,我不知道。但是,选了你,我就不选别人。我会时刻记住爱你的初心,警醒我每一次可能的跑偏。”
是啊,不要逼一个人给你做一个未知的承诺,因为,可能先放手失约的人是你。
余生太长,不能一夜白头到老。
享受当下的心情吧。不要追忆,不要憧憬。那太痛了。
郡儿离家的时候,报了长达二十五天的国际漫游,当她旅游完回国的时候,她选择住酒店。夜很晚的时候,才偷偷去家门前去看看爸爸和他。又呆了一周左右,重新报了个不同线路的长时间的国际漫游。回到国内,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才去了伦敦。
这期间,她没有开手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回去。她告诉自己,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要快乐,要坚强。自己已经是一个肩头有责任,心里有爱的大人。
到了伦敦安顿好后,她打开手机,一顿短信轰炸。有老爸的,他的,小梅的,还有那个自己叫“云飞”的男人的。
她粗略的看了看,让它们不要走进自己的心。她好不容易修筑的城墙一滴眼泪都可能将它们摧垮,那她又怎么伪装呢。
墙外已没有可以奔向的怀抱,只能在这围墙里遮一遮。
她知道,该见面的时候到了。
她发了一条信息给小梅,告诉她自己已经回到伦敦了,如果他想见她,请到伦敦来。
小梅接到她杳无信息三个月后的短信,激动得手舞足蹈,拿着手机跳起来。
她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表哥。
他接到电话,立刻买了最近的一班航班。
于是,在雾都伦敦,他和她见面了。
她在一家中餐厅等着他。他看起来憔悴哀伤,身上的黑色西装已失去精神。
他坐在她对面,红肿着眼,满脸痛苦地盯着她看,干涸的嘴唇,不发一语。
她看上去没有太多变化,一头灵巧的短发,甜笑轻言,青春明媚的脸,多了一份从容的光华。一身香槟色连衣裙,露出依旧纤细的锁骨和手臂,甜美带着女人味。
她身边坐着一个身穿休闲装的雅痞男士,英俊忧郁的神采。
她笑着为他们引荐,说:“这是我丈夫宋天昊。这是我表哥苏沐卿。”
两个绅士的男人看着她,瞟了彼此一眼,不发一语。
她把手握在身边男人的手背上,放在桌面。自言自语自说自话地让他们吃菜,也向对面的他问问家里的事。
对面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把她的手从旁边男人的手背拿开,贴在自己脸上,痛苦呢喃:“郡儿,不要。跟我回家,好吗。”声音听起来令人心碎泪目。
她望着他,眼眶一阵红。看着他哀求的眼,一阵心痛让她头晕。
“表哥,我就要在伦敦定居了。”她缓缓抽出贴在他脸上的手,笑着轻声说。
“谢谢你来看我。回去帮我转告我爸爸。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他有空要来看我额。对了,这次来在伦敦呆几天再走吧。不过,你这么忙,恐怕没时间吧。”
“来了就在伦敦多呆几天吧,让阿郡尽尽地主之谊,带苏先生各处转下。”她身边一直沉默的宋天昊突然说。
“苏先生旅途疲累,先去酒店休息下吧。”他说着站起身,弯腰扶起她,替她穿上外套。
她站起来,连衣裙勾勒出她苗条的腰姿,小肚腹处的裙摆却被她撑的鼓鼓的,就像里面藏了个夏天未成熟的小西瓜。
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它,脸上是温柔的笑容。
苏沐卿看着她,震惊而痛苦地摇摇头,刷地站起来,跑过去从身后抱住她,头埋在她的脖颈,低声唤道:“郡儿。”
“表哥,表哥。”她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平静。
“苏先生。”见他一直抱着她不放,宋天昊走过去,提醒他。
他松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跟在她身后。
他们送他到了酒店。三个人都沉默不语。
她就要拉宋天昊离开,宋昊天按住她的手,对苏沐卿说:“我有些事外出,还请苏先生帮忙照顾一下阿郡。我晚点来接她。”又转头对她说:“我出去办点事。”
便关上门走了。
“表哥,你休息吧。坐长途飞机,还要倒时差,肯定很累。我看你没带行李,我去给你买一些吧。”沉默的氛围压抑得让她要窒息晕倒,她深吸一口气,扶住胸口,笑着说。说完便要往外走。
“郡儿,不要离开我。”他看着她的身影,冲上去环抱住她的肩,头依靠在她的后背。
“郡儿,我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不原谅也可以。可是,不要离开我好吗。我不能没有你。”
“郡儿,我从没想过爱除你之外的任何女人,我想牵的手是你的,我想吻的唇是你的,我想爱的身体是你的,我想要的爱是你的。除你之外,我谁都不想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我爱你,我爱你,郡儿。”他轻吻着她的身体,嘴里不停痛苦呢喃。
“郡儿,我要你,我要你。”他贴着她的后背哭泣,泪水湿成一片。
“卿哥哥,别哭。”她转过身,红着眼,伸手擦去他的泪水,替他梳理凌乱的头发。
“卿哥哥,你别哭。”她看着他,轻声说。
“你要为我高兴,我终于有自己的宝宝了。”她含着泪花的眼笑着看着他,脸上洋溢着幸福。
“郡儿。”他颤抖地握着她的手,怜爱而悲伤地看着她孕育着宝宝的肚子。
他扶着她在床上坐下,抱着她。
“郡儿,跟我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你和宝宝。”
她头靠在他肩上,笑着不说话。
她想谢梦澜的孩子也这么大了吧。那也是卿哥哥孩子呀。就让她们在他身边吧。
“郡儿,好吗,跟我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你们。”
“卿哥哥,我们会在伦敦安定下来。你有你的责任。”
“郡儿,我的责任就是你。我只想对你负责。”
“卿哥哥,别说孩子话。”
“郡儿,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你。”
“卿哥哥,你放心,郡儿一直都在,不管去哪里,都会一直爱着你,你永远都是郡儿的表哥。”
是的,她会一直爱他。不过,他已是她的表哥。
越是相爱的人,越是会让彼此疼。哪怕一丝的伤痕,拥抱都会疼。
放开手,让他重启一段没有伤害的情,便是对他最好的疼。
可是,她也不知道,他要的不是她的成全。他要的是你。非你不可,非你不行。
可是,爱总是走着走着,走出分叉路口。
爱情,情深缘浅。
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很晚,她站起身说要走。
他拉住她,说:“把你手机给我。”
他拿过她的手机,给宋天昊打电话说:“宋先生,我求您件事。我可以照顾郡儿吗。我不会对她做越矩行为。我只想看着她,照顾她。”
她听着他说的话,惊讶得赶紧去抢电话,说:“天昊,我现在回家。我们家里见。”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没有说话,
过了会说:“阿郡,对不起。我这边还要些时间。这两天你带苏先生到处转转。等我回来,我再来接你。我相信你们。”
“天昊……”
“郡儿,他把你交给我了。”他把手机递给她,安心地说。
他搂住她,抱在怀里不说话。
“对了,郡儿,你该吃东西了。”他抬起头,怜爱地看着她。起身去打电话,客房服务说酒店餐厅还在营业中。他激动地搂着她的肩,郡儿,我去买吃的。乖乖等我。”
那样子,就像是在照顾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一样幸福、兴奋。
她要去重新开个房间。他拉住她,说:“就让我在你身边好吗。我睡地上。”她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她斜靠在床头,被子盖在腰间。温柔地抚摸着隆起的肚子,幸福地笑着。
他趴在床边,说:“郡儿,我可以和宝宝说话吗。”
她愣了一下低下头去。
“郡儿,求求你了。”
她经不住他的哀求。
便用手抚摸着肚子,轻声温柔说:“宝宝,这是妈妈的表哥,你们要礼貌额。”
“郡儿,你是说……”他惊奇而欣喜地抬头看着她。
她笑着看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说话。
他抿着嘴开心地笑起来,脸上的笑容像芙蓉花一样绽放,一扫疲惫和憔悴,哀伤的阴影也都被遮住。他不管,只要是郡儿的宝宝,就是他的宝宝。
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看着它,然后亲它。说:“宝宝,我爱你们,我也爱你们的妈妈。让我照顾你们好吗。我们爱你们。我爱你们……”他不停地亲啊亲。
“啊。”她轻声尖叫了一声。
“郡儿,不舒服吗。”他抬起头,担心地问。
“宝宝、宝宝好像踢我了。”她惊喜地说:“这是几个月来,宝宝第一次。”
“真的吗。郡儿,我好开心。”他站起身,抱住她的肩,不停轻吻她的头发。
“郡儿,告诉我,怎样才能让我留在你身边。你告诉我,好吗。我不想离开你。”
“卿哥哥,你别为难郡儿。郡儿已经……”她低着头轻声说。
“郡儿,就算你和他有了孩子,有了家庭,可我也爱你。我只要留在你身边。郡儿,我决定留下来,我会在伦敦找工作,然后定居下来。如果你想着要逃的话,你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郡儿,十八岁的我,用错误的方式爱你,让你逃离我六年。二十四岁的我,虽然不是本意,却还是让你逃离我。二十五岁的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做错的事我无法抹去。但是我爱你的心永不变。你有了新家,孩子,爱的人,我不能破坏你们。但是,我可以安静的不打扰的爱你啊。”他抱紧她,坚定地说。
“卿哥哥,我困了。”她说着,拿开他的手,侧着身躺下。
他为她盖好被子,亲吻她的额头。
对不起,卿哥哥,向你说个谎,是我对爱情全部憧憬。
就让我够坏够自私,伤透你的心,你才能去追逐你更完整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