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她正在作画。门被推开了。她专注于画中,以为是风吹开的门,便一直埋头作画。
“楚小姐不愧是人称小梵高,作画水平真是高明。”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来,那个叫澜的女人正站在她身旁,一身蓝白细条纹西装套裙装扮,看上去知性优雅。
“多谢你的谬赞。”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作画。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楚小姐耳环的事。耳环丢了算了,因为他说重新送我一对。”看郡儿没有理会她,名叫澜的女人自己走到沙发坐下,幽幽地说,脸上一幅得意洋洋又甜蜜的样子。
听了她的话,郡儿要下笔的手颤抖了一下,一滴红颜料滴落在画纸上,晕染成一小团红色,多余的颜料又往下流去,留下一条红色的痕迹。像是谁的心脏,被人打了一枪。
是巧合吗,前两天她看见苏沐卿在看一些女性饰品的图片,好像是在挑选款式。是为她挑选吗,还是自己多心了。
“那这样不是很好嘛。”她随口回答她。
“是的。我也这么想,买新的更好。只是,他也不容易,我很心疼他。我们相爱多年,可是他还是娶了一个他不爱的女人。只因为他老婆家有钱有地位。虽然我说我们家也有钱有地位给他,可是他说,他要靠他自己能力,成立自己的公司,再将我风格娶回家。他说作为男人大丈夫,立于天地间,应该有一番大作为,才能不辜负生命。我怎么能不支持他呢。可看着他勉强装作爱他老婆的样子,我又很心疼他。他真心爱的人是我,却只能偷偷爱。哎,你说,我该高兴,还是难过。”
“恕我直言,你们的行为我难以苟同,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如果你没别的事,我很忙,就不奉陪了。”
“我也是想楚小姐同为女人,所以谈谈心。既然这样,那希望楚小姐的老公不是这样的。毕竟,男人嘛,最擅长花言巧语,女人偏又喜欢甜言蜜语。”
“那告辞。楚小姐。”见郡儿不理会,她眼里露出一丝蔑视,起身走了。
郡儿在她走后,一手揽在腰间,一手手指枕在下巴,望着窗外,所有所思的样子。今天她穿一身嫩黄丝绸修身齐膝旗袍,胸前点缀一束丝线刺绣花朵,像一只阳光下静放的香槟百合。而此刻,这只小百合的心里,在下着大雪,冷的她在阳光下直打冷颤。
该怎么办呢。
猜忌怀疑她最不喜欢,还是找他问清楚吧。也许这些只是巧合,也许只是别人使的坏。
可是,她又胆怯了。假如一切都是事实呢,该怎么办。
是誓死保卫,还是放手成全。
如果真的只是利用自己,会恨他吗。
会把他扫地出门?还是和他维持现状,各生欢喜?
和他会是怎样惨淡的结局呢?
她犹豫着,害怕着……
在爱情的海洋,谁敢勇往直前。
谁不是举步维艰,小心试探,才可能步步为营呢。
爱能如愿,谁不是小心翼翼,恐怕打碎,这个梦境呢。
谁能做到肆无忌惮呢。有恃无恐的大多只是只画上的伪装吧。
她正想着,手机响起来,她走过去接起电话,原来是邮递员告诉她有封信。
她出门取回信,看了看信,信封上面没有寄件人信息,里面装的像是把纸或者卡片一类的。她以为是一些公司的宣传资料一类的,便随手放在桌上。
等上完学生的辅导课,她关了工作室大门,给苏沐卿发了信息,说先回家了,不用来接她。便自己打车回家。
晚上,他回来了。她偷偷地仔细打量着他,可是,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对她温言细语,或是宠溺地看她。
他搂着她,亲吻着她。
她小声说:
“卿哥哥,你说,假如一个人说谎,一定是欺骗吗。”
“看当时的情况吧,也许会不得已说一些善意的谎言吧。不过,说谎始终不好。”
“卿哥哥,这几年你是怎么过的。过得好吗。”
“郡儿,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拥有你,和你在一起,我很幸福。
“你为什么娶我呢。你身边有那么多漂亮,又可以替你工作的女人。”
“郡儿,你这小脑瓜乱想什么呢。我爱你,只因为是你。我爱你所以想娶你。”
“如果让你放弃公司,什么也不做,什么都没有,你愿意吗。”
“哈哈,郡儿。小淘气,尽说些小孩子的话。
不过,作为男人,立于天地间,应该有一番大作为才是。这样才能不辜负了生命。”
听到他的话,她怔住了。这话多么的相似,和白天那个女人说的一摸一样。不,应该是和那女人的那个他说的一摸一样。
需要对号入座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她僵住笑,笑得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