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响起。有传来问话的女声,“表姐,起床了吗?该吃午饭了。”这已是保姆第好几次来提醒了。
听到声音醒来,楚郡主眯着眼睛适应光线。眨巴眨巴眼,睁开大眼睛一看,满屋子的红绸锦缎装饰,眼睛滴溜一转,才记起今夕何夕,自己身在何处,做了何事。
昨天是自己结婚的日子。哎呀,也太草率了吧,就这样把自己嫁给了这个男人,自己的冤家。
她正要起身,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睡在了一起。现在那家伙一条腿还压在自己腿上,赶紧俯过身去,用双手搬开他的腿。低头看了看各自身上的衣服都还在,才又放下心来。
哼,你个不守信的家伙,不要脸。她心里很不忿,嘀咕嘀咕便发出了声音。
地上睡着的他一脸温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脸上还留着几个她的唇印。
“讨厌,你还笑。你不是说不碰我吗,说话不算话。”她没好气地甩过头去。站起身,准备去洗漱。昨天妆都没卸,现在看上去像个大花猫。她可不想被这个家伙看笑话。
“实在是冤枉啊,可不是我犯规额,佳人主动送上门来,猎人哪有不吃的道理。”
“恶心。你不会真对我做了什么吧。”看他一幅揩油洋洋自得的模样,她转过身,一双如水美目睁的滚圆。
“这个嘛。”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一下子又回到了少女的傲娇样子,他宠溺地笑着,故意用手指在自己的嘴唇边来回摩挲,声音拉的长长的,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混蛋。说话不算话。”她脑袋里浮现了一片旖旎不堪的画面,羞涩和愤怒让她的脸上红霞纷纷。
“好了郡儿。你放心,什么都没发生。快去洗漱,没吃早饭,等下胃又痛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她粉雕玉琢的脸蛋,心里生起怜爱,不想再捉弄她了。便温和地催促她去洗漱。
她洗漱的时候,他在外面整理收拾房间。他把他们大红色的新郎服和嫁衣套装整齐地叠放在精致的盒子里,将鸳鸯被也收拾起来打包好。
她洗漱好从浴室出来,看着他收拾一空的物品,美目一瞪,眼里浮现一丝鄙视的娇笑。
“这些你不要我要。”他珍视地看着那些婚礼用品,认真地说。然后走进了浴室。
在他身后,她看着他的背影,又扫视了下他打包好的行李,撇了撇嘴,忍不住笑了。
他洗簌出来,看到她在梳妆台前吹头发,长长的头发黝黑如海草,光滑如缎带。那笨拙的动作,还是原来的模样。
他记得,他知道。后来的她开始化淡妆,也化浓妆,穿保守的衣服,也穿能将她玲珑曲线展露无遗的服装。但唯一不变的是,她从不染发,烫发。她珍爱它们如宝,认真呵护着它们。更要命的事,任何人也不能摸她的头,哪怕她的手、腰可以摸。
他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吹风机,替她吹发。
她有些陌生地看着他,恍如隔世。她疏离他的身体,坚持自己动手。
不过最终,她的倔强和拒绝在他面前还是妥协了。她乖顺地坐在他跟前,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柔软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摩挲着她的头皮,吹风机的温热和他若即若离的身体触碰,让她心里温柔起来。她静静地享受着来自他的温柔。久违的愉悦。这对于她,就像是一杯甜酒,让她沉醉其中,贪得无厌,失去理智。
头发被吹干了,它们丝丝缕缕地披散在她脑后,他用梳子沿着发根将它们梳得整齐顺滑。
“郡儿,想要编什么发。”他温柔地看着她的一席长发,询问她,语气温和得如三月的春风。
啊?他头发上的水珠滴落下来,在她的手上溅开一朵花。她从自己幻想的温柔梦里醒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连给女人编发都学会了。几年不见,真是刮目相看,难怪新闻说他是出名的花花公子,果然撩妹有一手。也不知道老爸看上他什么了。
“不,不用了。”她想起那些新闻,再想到他说不定也给别的女人做这样的事的画面,心里一阵反感。生气地抢过梳子,对着镜子自己编起来。
“郡儿,怎么了。”他宠溺地看着镜子里她气急败坏地样子,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说,你……反正我们也是假结婚的,你不用对我装温柔献殷勤。你那些招数对别的女人管用,我就不必了。”从镜子里看见他一脸温柔,她心里不知为何更加生气,霹雳吧啦给他一顿损。
“……嘿。好吧。我知道了。”听了她的话,看见她因生气而鼓鼓的脸蛋,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耸耸肩,拿起身旁的吹风机吹自己的头发,故意将热气和水珠吹到她脸上,心里开了一朵又一朵花。
收拾好后,保姆又来唤用餐了。
她甩手走在前头,快到房门口的时候,她转过身说,“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越界。”说完转身开门出了房间。
他站在她身后,脸上的笑容凝固成哀伤,默默听着她的提醒。
转身环顾屋子四周,这个属于他们的婚房里,他们曾经紧紧相拥在一起,肌肤相亲,甜蜜轻吻。啊哦天呐,虽然这些画面里掺杂了很多自己加油添醋的幻想。但在这房间里的那一晚,
那时的她,如夜的临水娇花,是那样美丽温柔,离自己那么近那么乖顺。
如果时光倒流,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会怎样待她。和她的结果会是怎样。
他不舍地看着屋子里的一切,仿佛一切就要告别,内心阵阵生疼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