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盼盼的答完了语文，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苏阳如同被掏空一样，瘫坐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怎么样呢？”楚心雨把试卷交上去，斜身坐着，她伸着懒腰，姣好身材一览无余。
苏阳眼睛扫过楚心雨的长腿，然后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还是好难啊，我感觉语文和其他科目不一样。”苏阳实话实说，他在做题的时候就发现了，语文解答过程在一个言之有理，主观题只要抓准出题人的思路，你怎么答都不是问题，这和数学这种硬性答案完全不同。
“你要是觉得很困难，有时间可以去和我爸爸见见面，他应该能教给你些东西。”楚心雨说完这话突然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成让苏阳和家长见面了？
不过....苏阳有点迟钝，没意识到楚心雨这话容易让人误解。
他脑子里就是在回忆楚心雨给他说过，她父亲是个作家。
作家？？
苏阳召唤出羁绊手册，查询。
【作家】BUFF：
1：大幅提高文学素养。
“单体BUFF啊！”苏阳眼神发光，这还是第一次碰到单体羁绊，自走棋游戏里存在这种单体羁绊，一个棋子就可以凑成终极BUFF。
“看来还是得去和楚心雨的父亲见见面啊......”苏阳想到了这里，终于脑回路接上了。
“嗯！啥？！”苏阳眼睛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心雨，楚心雨也知道苏阳后知后觉了，当下眯眼摆手微笑三连，拒绝和苏阳继续说话。
苏阳知道楚心雨害羞，不敢继续说下去。
“那...有时间我去你家拜访一下吧？”苏阳小声试探。
楚心雨捂着半边脸，不过还是有一声细弱蚊鸣的“嗯”传来。
休息二十分钟，第二科目数学开始考试。
月考是一天就考完的，因为需要快速抓住学生们的成绩状态，方便学校做统计，所以会很紧张，以后的考试都是仿照高考来，半天一考，不会这么慌张。
数学就和语文不一样了，虽然选择填空和大题相对应的最后一个压轴题苏阳依旧无能为力，但其他的题目，他可以做了。
一直到收卷铃声响起，苏阳才放下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是他第一次没在十分钟内放弃作答。
“苏阳，可以啊！”数学老师走过来，用力拍了拍苏阳的肩膀。
数学老师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叫陈爽，戴着眼镜，很佛系的一个人。
他发卷之后，就发现一直是他课上的难题的苏阳在伏案作答，好几次忍不住过来看苏阳答题。
结果让他欣喜，苏阳真的一点一点地答出了那些基础和中级难度的问题。
刚才苏阳交了卷子，他抽出苏阳的试卷对了对，发现他记得答案的那些题目苏阳都答对了！
“你这不是能学会吗！坚持下去！老师相信你能改变！”
“谢谢陈老师。”苏阳有些脱力，他还是第一次脑子连轴转两个小时不带停的，有些不习惯。
“中午吃点好的，好好休息！”陈爽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快要溢出来了，还不住地叹息，“困难户”准备自己动手“脱贫”了，他们这些废了老大劲的引路人怎能不感慨？
苏阳对这些老师还是很大歉意的，在他的记忆里，这些老师虽然比不上姚希锋对他关照有加，但也尽了做老师的本分，之前那样混日子，确实对不起他们。
下午第一科目是理科综合，理科综合是化学，生物和物理的合卷，物理占比最高，有110分，他对这些分数只能看，不能碰，估计最后也就能拿个三十多分算完，但化学和生物不同，尤其是化学，这两科他是拼了老命了，考不出好成绩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然后是英语。
英语出了些小意外，苏阳发现自己在听力上依旧属于白给状态，所以只得把重心放在听力以后的题目上。
终于，晚上八点，他们考完了。
从早晨六点，一直到晚上八点，学习考试学习考试，没办法，这就是真正的高中该有的样子，什么小说电视剧里演的那些热辣的友谊，凄美的爱情，全都是个屁，一天到晚被数不清的公式知识点折腾地筋疲力竭，谁还有多余荷尔蒙做些热血的事情？
这还没算完，八点十分，晚自习照常进行。
这样的日子，每一个从高中走过的人，都会铭记一生。
即使过去多少年，闭眼回忆起来，仍然是堆到看不到黑板的试卷和一笔筒用干净的笔芯。
这不是苏阳第一次经历高中，但却是他第一次融入高中。
重来这么一次，欠下的，都还了吧。
......
“苏阳最近好学啊......”
课间，不少人选择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眺望夜空，舒缓一下干涩的眼睛。
“我今天看他四场考试一分钟都没睡，而且从头写到尾......”
男生们凑在一起，来到后门，看进去，发现以前总是喜欢趁着课间出去玩的苏阳，现在竟然在看讲义。
“好吓人啊。”一个男生咽了咽口水，“我突然感觉压力好大。”
“有点晚了吧？我和他当了快三年同学了，前几年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学，一直都是混日子...老实说最后四个月也做不出多逆天的转变，白费功夫。”
“可他在改变啊。”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这群男生的窃窃私语。
这几个人被吓了一跳，转头发现说话的是楚心雨。
“只要他决定改变，我就会支持他。”楚心雨用危险的眼神盯着那个说苏阳白费功夫的男生，“希望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你收回去。”
说完，楚心雨拂袖而去，只留下这群男生嫉妒地看着苏阳，得美人相护，太让人羡慕了，可惜这个人还没看到这一幕，完全被手里的讲义吸引。
不过，嫉妒之外，他们之前觉得苏阳白费功夫的想法，有那么一丝丝动摇。
真的...还不晚吗？
......
第二天白天，上课，一日无事，老师加班加点改卷子，学生依旧是努力复习。
看似很平静。
可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第一次月考成绩，在晚间七点，出了。
一张大大的成绩表，被贴在了前面的告示栏。
2006年还没什么成绩不公布的说法，大家都习惯这样了，也不知道现代人从哪里来的莫名自尊，要求不公布成绩...竞争的社会，这么做，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成绩单是第一节晚自习期间，语文老师刘淑仪进来贴的，刘淑仪还是太年轻，做事考虑不周到，她的这一举动，让班里很多人目光灼灼地盯着成绩单好久，半节课心思不宁。
下课铃一响，二三十个人蜂拥过去。
这是学生在全年级排名的成绩单，上边会显示在全年级的排名，理科一共四百人，所有人都提心吊胆，虽然这是一次简单月考，但每次考试都能或多或少的成为未来那场终极战役的写真板。
“不去看看吗？”楚心雨没挤过去。
大概率第一或第二，全看坐在前面和她一样无动于衷的陈安易发挥是否超常。
楚心雨和陈安易稳坐在成绩单前两位，谁也超不过。
苏阳班里一共四十个学生，除了楚心雨和陈安易，其他人都是或多或少在一定范围内浮动。
大致分了三个集团，班里前二十名在全年级大概排到150名左右，属于第一集团，二十到三十名在全年级大概200名左右，是中游学生，最后十名是在尾部。
包括一直包揽年级倒数第三的苏阳和年级倒数第七的好兄弟张耀文，只是这次考试张耀文缺席了，他请了五天假，不知道干嘛去了。
“不用了，应该不是倒数第三。”苏阳装作镇定，他当然很在意自己的成绩啊！这可是他决定学习，并且借助BUFF熬夜学了将近一周换来的成绩。
“欸......”聪慧的楚心雨看出了苏阳的忐忑，她笑着摇摇头，起身前去成绩单的位置。
苏阳不敢看，她就帮他一下好了。
只是还没等楚心雨走到一半，前面嘈杂的人群逐渐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扭头，把视线投在苏阳身上。
这般注视，让苏阳心脏狂跳，他有种好的预感。
“呼......”学习委员张安怡喘着粗气，声音有些颤抖。
“苏阳同学......”
“你考进......”
“前一百名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