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杰斯中心城堡一层——得到顺利加入执行部的消息后,施信等人的主要活动区域暂时限定在这里和310室。结束早间锻炼,按规定时间到达一层主厅,施信和金昂、苍宁一同坐在首次进入的房间中,一边看着门外三三两两走过的人,一边有些忐忑地等待领导者出现。
金昂倒是一点没有即将见主事者的紧张感,盘腿坐在椅子上,对着通讯器戳戳点点。点了一通,他扯扯施信的外套下摆,将“手表”上的悬浮屏幕展示给施信看:“哎哎,这个是干嘛用的?”
与其紧张,不如做点别的事调节一下。施信这么想着,尝试放松心情给他解释:“这个是初始菜单,各项功能都可以直接点击进入。就像这样……”
施信轻按通讯器主体侧边的方向键,选中通讯录,点击有打钩标志的“确定”按钮,一张标明冰点所有部门的表格显现出来。再随便一按屏幕上的“执行部”位置,从闻人月、戚唐新到刚加入的他们三人,二十多人的名单附带头像,排列得十分整齐。
“点开各个功能尝试一下就知道了。你昨天没试?”作为展示,施信点击苍宁的头像,后者的通讯器响起,又被立刻按掉,金昂的通讯器中多出一条“未接通”的通话记录。
金昂诚实地摇头:“说明书太长了,字又那么多,我可懒得试!”
“那可不行。”
随声一起进来的是戚唐新。训完金昂,他站在门边,等闻人月进屋后轻轻关门,又加快脚步拉开椅子。待依然一身黑衣的执行部部长坐下,他才在旁边就坐,手一挥:“你们三个,坐对面去。”
施信挪位置时偷看这个恭敬对待上级的副部长,有一丝不解。明明训练那会儿,戚唐新说到闻人月并未表现出什么尊重,现在居然处处为闻人月考虑,简直像变了一个人。捕捉到施信的目光,戚唐新瞪他一眼,施信赶忙坐正,假装什么都没看。
“我是闻人月,你们以后就属于执行部了。”闻人月坐得像钢板一样直,没有说任何客套话,直入主题,“1月3日至5日在卡克黑兹大剧场表演年初大戏,在你们的试用期中,所有角色都已分配完毕,进行了一月排练。大戏结束前,你们去各小组跟进,熟悉工作流程和其他成员。大戏后,再开始参与任务。戚唐新。”
副部长应声打开通讯器,迅速点击。施信等人的通讯器亮了一下,似乎是收到了文件。帮助金昂和苍宁找到并打开文件,施信见闻人月和戚唐新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点出悬浮屏,仔细阅读。
文件标题是“表演部年初大戏分组”,下方列出了各个小组的主要任务和成员名单。执行部——事实上,提及剧目应该说“表演部”——二十余人,好像都被分在了小组中,施信能看到一些熟悉的名字。
闻人月、戚唐新是理所当然的“指导组”;扮演主要角色的“主演组”中,包括了周天曦、方耀时、阿伦等人;“配角组”也有几个名字,不过施信一个也不认识;下方一组记作“路人/合唱/舞蹈组”,人数最多;最后一行居然还有“道具搬运组”,人名和前面有重叠。
施信抬头看看表情不变的戚唐新,又将所有小组看了一遍。他还以为道具搬运是剧务部的任务呢,居然表演部也需要派人前去。
“看完了?”最后读完的金昂抬头时,闻人月再度开口,“你们分别到指导组以外的一个小组去。抽签。”说完,戚唐新通讯器上还未关闭的悬浮屏一亮,竟然进入了一个虚拟的抽签界面:四张一模一样的方形“纸片”置于画面中,等待三人选择。
金昂、苍宁,最后是施信,三个人都点过。签翻到正面,方向决定:金昂参加道具搬运组,苍宁去配角组,而施信,竟然是主演组。
“终排前,主演在第一排练室,配角第二排练室,道具搬运组在后勤大厅,其它的,想知道就多问。我跟他们说过了,按各组负责人指示做事。”说完,闻人月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戚唐新冲她挥了一下手,留在主厅。
“觉不觉得想象不到呀?不过闻人月做事就是这个风格,习惯就好。现在可不会给你们这帮新杂工搞什么欢迎活动,等年初大戏后再说吧,在那之前,都给我记着——好好工作,一定要好·好·工·作,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离大戏就还剩十天了,所有准备工作都到了最麻烦的时段,要是惹到谁、给谁添麻烦了,让我知道,你们可就别想好好睡觉了哦?”
一番威胁过后,戚唐新绕到还坐着的三人身后,手一松,一把花花绿绿的糖果落在桌上:“欢迎各位加入执行部,这就算是我的贺礼啦!”
留下糖果,戚唐新也消失了。金昂嘀嘀咕咕剥开糖纸:“真好啊,你们还能去看排练,我就只能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回去一定要给我讲讲到底有什么啊……好吃欸!”嚼碎糖的一刻,金昂的眼睛简直在放光。他两手一抓,兜走一半的糖,冲苍宁和施信笑笑,飞一般地冲出主厅。
苍宁点了一下头,精准留下原本糖块的三分之一,带着属于自己和金昂的部分,离开时没有关门。目送他们依次离开,施信终于得到了一点个人空间,可以思考此刻的处境。
被分到年初大戏最重要的主演组,能学到的东西应该很多,再加上主演组五人中,有三个是他认识的,大概也不必太过紧张。但施信依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即使站到第一排练室门口,咬碎糖,清新的甜味扩散开来,也没法完全平静。
因为这是他成为执行部成员的第一步。
“进。”敲门后回应他的是个很遥远的声音,或许是隔音效果得到原因,但仅仅一个字都传达出了“拒绝”的意味。施信咽下碎块,满满推门,探出半个脑袋往里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