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就如同放电影般在脑海里不断的回放着。
回忆,停留在6年前阴差阳错拾到东方默那一段便开始放慢。
那一天,她原本是想带着孩子去找洛逸轩,将孩子还给他,其实更多的,却是自已给自已找了一个再见他的借口。
尽管是她自已选择了离开,但当得知他另娶他人,她心里,便有好多话想跟他说。
她想问一句,在他的心里,可曾是否爱过自已,只为了这么一句话而以,却不想,到头来,却差点搭上自已的性命。
自已回到别墅,迎接她的,不是洛逸轩,也不是刘娇娇,而是一个陌生的菲佣。
从走进别墅,她便感觉到整个别墅跟自已离开时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心里难受,但她还能理解,以刘娇娇的个性,在自已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她便已经想将这里变成她的地盘,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名正言顺了呢?
“这位小姐,少爷他在书房有事,我先去告诉他一声,麻烦你在这里等一下。”菲佣用她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说完便往着楼上走去。
抱着孩子,东方晴月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感受着怀里小家伙那柔柔的触觉,但一想到这是自已最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的结晶,她的心,便像被什么给堵住般,上不上,下不下的。
甚至,有点后悔跑了过来。
坐在大厅等了整整半个小时,却依然没有见到有人下来。
原本就有些后悔的她,便起身准备离开,却不想,门,在那一刻突然关了起来,一股浓烈的油味更是冲刺着她的嗅觉。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她开始警觉起来,快速的往着大门跑去,却不想,地上竟然都像是打过肥皂水一般,很滑很滑,才没有走开两步,人,便已经摔到在地了。
后脑碰撞到那结实的地板,下一刻,人便已经晕沉沉的倒在了地上。
她清楚的感觉到那炽热的温度在周围蔓延着,却已经无力再去挣扎。
绝望,将她完全笼罩。
怀里,传来孩子的哭泣声。
东方晴月吃力的将怀里的孩子紧紧护在身下,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这个孩子,是洛逸轩他爷爷期盼了那么久才得来的,为了这个孩子,她不得不离开心爱的男人,要说心里没有半点讨厌,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耳边听着孩子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无论怎么说,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她又如何能忍下心来弃这个孩子于不顾?
无力的躺在地,感受着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消失,她多想,这一刻如果自已能昏过去多好,可是肌肤那灼热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却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清醒。
“东方晴月,我真替你可怜,你以为轩会真的喜欢你吗?告诉你,过几天,我跟他就要结婚了,相信之前他一定跟你说过,我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可现在,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如此明白了,你竟然还有脸来找他。”
在她以为自已就会这样静静的死去时,外边,却传来刘娇娇充满怨恨的声音。
“东方晴月,好歹你也是东方家的大小姐,这般不要脸的死死纠缠,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既然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放手,知道吗?为了让你消失在这个世上,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可最后都失败了,在我跟轩结婚后,我都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你为什么就是非要来干扰我的生活!”
越说到后面,刘娇娇显得越是激动。
而大火中,东方晴月除了将自已蜷缩在一团只外,根本就做不了别的。
外面刘娇娇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她却已经没有精力去听,意识,终于在那熊熊的火光中慢慢远去。
现在的她,多希望洛逸轩会出现,就像上一次自已跟妙妙在酒吧门口出事一样,将她解救出来。
可她明白,那,最多也只是自已的想象,他,不会出现,刘娇娇既然都已经做到连别墅也要毁掉的地步,又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将那个男人去开?
在绝望中,她感觉到刚刚被撞到的头部越来越疼,越来越疼……当她再一次醒来,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所记忆,都像是被什么清洗过一般,干干净净。
而她所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洛寒风、
是他告诉她,她的身份,告诉她,默默是她的孩子,也是他,在自已最无助的时候解救了自已,甚至,就连她这条命,也是他给的。
她欠他的,真的太多太多,这样一身情债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反抗他?曾经的她,也不过是父亲送给洛逸轩的礼物而以,尽管后来,洛逸轩对自已比其他女人特别一点点,但最终,他还不是娶了别的女人?
她又有什么理由为他守身?或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跟刘娇娇,渡过的夜晚更加甜蜜。
一想到他的身边,已经有另一个女人陪伴,她的心,便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纠紧,那种痛,像是会扩散般,从心底深处,慢慢的向四肢蔓延着。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如果,如果她真的跟洛寒风在一起了,他知道后,会不会在意,会不会难过?
但很快,心底便已经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不会在意自已的,如果真的在意,他便不会娶了别的女人,更不会让她差点死在他的别墅里,更不可能再次相见后,认都认不出自已。
突然间,她感觉自已好迷茫,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亲可以将她当礼物一样送给一个对自已充满仇恨的男人,最爱的男人,已经另娶他人,就连这6年来自已最亲近的默默,也是那个几次三番差点要了她的命的女人的孩子。
真相,永远是那般的伤人,她的人生,何其悲凉,也许,就算是她死了,也不会有人迷她难过吧!
眼前的这个男人也算是救过她的命,这条命对她来说,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义,既然他如此想要这具已经没有灵魂的身体,她还拒绝做什么?
反正,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