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禹听着听着,这才记起那次在浣水湾边,她和婵娟两个要回月亮村之时,那婵娟一清水芙蓉般女子竟会作法,一会儿就到了几百里外的月亮村的事。他当时想,这婵娟是不是也是学了什么道法,却原来他们竟是鬼族。小主在人间时也听人说过,知道鬼族乃阴魂气魄所致,自有邪气附身,行事随风,也就不足为奇了!他知道婵娟性情刚烈,自然是说到做到。心里暗想:“婵娟姑娘这么冰雪聪明,执著有信,既然这三界均属天庭所管,婵娟一家及众鬼族也就是天帝臣民,有何高低贵贱之分?再说这媳妇儿又是我的,关他们什么相干?等见了母亲,早晚要奏明父母及皇爷爷皇祖母,我就是要娶她为妻!”又私下想道:“所幸这次她不在家,否则纠缠起来,怕是会误了大事。就把来意与大伯说了,要他如此这般。正在这时,婵娟的哥哥进来告诉父亲,说门口有一队官兵,要父亲出去迎接。
小主禹想,哪来的一班毛贼,如此胆大妄为。自己来人家门上不求见不说,反倒要人家前去迎接,这礼数之上也说不过去。大伯也正自诧异,就出得门来。小主禹也跟了出门。只见那门口十来个兵丁,由一个骑马的领着。小主乍一看去,是几个人马,定睛一看,却又是一队纸人纸马。那领头的却不可一世,仰天喝道:“你就是胡世山胡萝卜老头子吗?见了本官竟然不下跪迎接!”
婵娟父亲战战兢兢道:“草民不知军爷前来,有何要事,这里下礼了!”就要跪下。
哪知小主禹不让,他看不惯官兵这幅狐假虎威的样子。说大伯不必怕他,且让我与他理论!”
领队的道:“胡萝卜老头,弟兄们奉了阎罗王之令,要你去阴曹地府浸泡沸腾血池打杂三年。已经轮到你家了!识相的敢快收拾上路,不要惹怒了咱们动刀动枪!那毛头小子是谁,竟敢在此地胡言乱语。再要罗唣,连他也收了去。”
此话一出,屋里闻声出来的婵娟母亲早哭成了泪人,她哥哥也坚决不干,说父亲年纪大了,再说从来与地府的人井水不犯河水。现如今想去地府里打杂的人多了去了,寨子里天天有人想去那儿吃肉喝血呢,他们想去,你们却不要;不想去的,你们又偏偏为难。分明是假公济司,想要拿些好处!领头的越听越鬼火,只见他抓耳搔腮,面红耳赤,大喝一声,举起手中之剑,直指过来,要阴兵立刻过来捉拿婵娟哥哥。
小主道跨前一步,朝那队纸人喝道:“你是阎罗王的人,叫他来见我吧,否则我叫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
那领头的大叫道:“小子,你好大口气,居然直呼大王的名讳。就举起手中的宝剑,寒光铁衣,阴风袭人。小主禹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一推,霎时间就把一群人推退到往后几十几米处,一个个东倒西歪,哭爹叫娘。小主又念动咒语,做深呼吸,良久之后一口吹去,一帮人顿时人人起火,个个被烧成一堆灰烬,只有骨峋在火中挣扎,直呼救命。婵娟父亲见势不妙,慌忙求小主饶了他们,说这地府之事,小主你有所不知,他们善恶不分,欺善怕恶,每次来到村里,其实就是要勒索些金银纸甸。这些人要他去地府打杂拖尸,是否是阎罗大王的意思,也未可知。小主饶了他们吧,不然你前脚一走,他们自然就要后脚兴师问罪于我们一家了。”
小主禹收了阵法,厉声喝道:“还不快滚。如有不服,叫你们阎罗王来和我说话!”就右手往口边呵一口气,左手往前,一顿脚,一帮纸人纸马便又一个人恢复了原形,连爬带滚,消失得没了踪影。小主禹道:“大伯,这些人都是些纸人纸马,你不必害怕。再说你也是拜师学艺之人,为什么还那么害怕他们呢?”婵娟父亲道:“小主回屋里坐吧。这般人都是地府里的一些喽啰,干不得好事。论本事我自然不怕他们,只是师父有言:功法只用于替天行道,万不可与三界官府斗气,所以我只得作罢。但他如果一定要我去地府那个什么浸泡沸腾血池里打杂,我是断然不会去的。他们到处以此要挟鬼族,想要去地府里胡吃海喝的,他们不要,不想去的,偏偏故意发难。逼得你没了办法,给了他们许多金银纸甸,火纸冥钱,他们才会罢休。我一家不堪其扰才搬来此地居住,也就二三十年,这不,他们这次又闻风而来,欺我人生。只怕是今天他们在这里讨了没趣,又不知去哪家作弄人去了。我就是被人欺辱够了,才去拜师学艺。可是师父又叮嘱得紧,不敢为难于他。如若不然,不需小主出手,我自让他们荡然无存。”就又谈起小主意欲发念后羿的事来。婵娟爹道:“这事不难,我即刻就发念与他,看如何是好。”